土肥圆,这个词用到牛肉面老板的儿子身上一点都不未过。这孩子,吃的黑胖黑胖,吃的连眼皮子得掀起来才能看见,说明他是有多么的肥胖啊。
何衍隔了好久,突然开口,“你儿子没救了。”
“啥?”
他听不懂官话是吗?就是胖死了,没救了。
面对着老板可怜兮兮的小眼神,何衍换了句不伤人自尊的话,“准备好棺材吧!”
“……”好像更伤人!
于是,牛老板就把他们三个给赶出去了。
走的时候,何衍还接着说,“三日之后,我定会来给你儿子上一柱香。”
“滚……”
“滚是滚不了了,因为我没有你儿子圆润!”
“……走!”
“好的!后会有期!”
牛犊子内心狂喊:后悔相见啊!
瞧,果然没有错。任何人对何衍的态度都是一样的,第一次见面欣喜若狂,崇拜无比。不到一个时辰,恨不得啃他肉,吸他血,挖他心,分他尸!
在回去的路上,杜小鱼同情心泛滥。再说毕竟吃人嘴短,看在那一碗赠面的份上,她鼓起勇气道,“大侠,以后你说话可以留点口德吗?”
“口德……”何衍撇嘴问,“那是什么?”
“……”原谅她读书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但是何衍似乎看出她的心事,竟然没有出言不逊,反而很耐心的解释。“你以为,我是侮辱他?”
“难道不够明显吗?”
何衍挑眉一笑,挑的杜小鱼心惊肉跳,现在都算是彻底领教了他的毒嘴,谁还敢得罪他?
“小鱼儿,我们打个赌如何?”
打赌?“什么赌?”
“三日之后,牛犊子的儿子必死!”
杜小鱼眉眼一跳,小心问,“你准备动手吗?”
“我等他儿子死了之后去上柱香!”
“那……就是九天动手喽?”天哪,牛犊子多好多老实的一个人哪,认识了何衍,就要家破人亡!好在她爹娘早早把她扔了。
“不干!”
如果九天不说话,杜小鱼都不知道这路上有三个人……她很同情九天,她认为一定是九天认识了何衍之后才不爱说话的。哎,又一个被何衍夭折的青葱少年。
何衍轻描淡写道,“你和我一起上柱香,毕竟你们也有一面之缘。”
意思就是九天也不动手。那谁来动手?她吗?
“小鱼儿,我又不是魔教,怎么会因为他得罪我而伤害他的家人呢?”何衍说的如此真心惬意,那杜小鱼又问了,“你不是魔教,为什么会因为我得罪你而报复我呢?”
只见何衍痛心疾首的回复,“小鱼儿,你以为每次报复完你之后,我心里很舒服吗?”
“那……”既然不舒服,为什么还报复她?
“只是觉得很痛快!”
杜小鱼囧!
一路无话!
回到蜗居之后,杜小鱼突然一本正经的问,“赌注是什么?”
“什么意思?”
“不是你打赌说是牛犊子的儿子三日必死吗?”她眨了眨眼睛,认真道,“我打赌,死不了。”
何衍笑笑,未语。径直躺到树下乘凉,一副慵懒之态。若是换做是她师父,那就是丑态。但何衍优雅得当,躺在那躺椅上,无疑是增添了美景,好似在看一幅画一样。
杜小鱼吞吞口水,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觉得何衍分外好看呢?哎,她一定是吃泻药吃多了。
不多久,何衍闭着眼睛道,漫不经心道,“好,如果我赢了,你就是我的人了。”
这赌注听上去太可怕了,他的意思是,这辈子,她读逃不了他的魔爪了。
杜小鱼咬着牙问,“如果我赢了呢?”
他道:“那我就是你的人了。”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何衍轻笑道,“我赢了,你就是我的人;你赢了,我就是你的人。你看,区别多大!”
“……”好吧,认命吧,她玩不过何衍的。
杜小鱼认命的耷拉下脑袋坐到地上,靠着大树。她刚刚真的是疯了,才去打这个赌,但愿牛犊子的儿子死不了吧。
世上最笨的人,如果不是杜小鱼的话,似乎找不到第二个。
何衍睁眼一看,她竟然能靠在大树睡着,不仅如此,还在打呼。
他起身走了过去,蹲在她面前,抬手捏上她的鼻子,这一招,专治打呼。
果然,她皱了皱眉头,伸手挥了挥手,这动作,像极了赶苍蝇。
其实……这个女人,蠢蠢笨笨的样子,还挺好的。
他将她横抱起来,送回来房间,轻手轻脚放到床上后,随意在床边坐下,静静的看了她的睡颜好一会儿。
若不是九天进来说了句,有人来了,怕是他要看到天黑了。
何衍与九天走出房间,便瞧见德华又带着他的好徒儿出现。
“听说今日盟主下山去了?”
本是一句问候的话,正常都会随便应付一句。何衍却说,“你是我爹还是我娘,管那么多做什么?”
德华一脸被屎憋的样儿,和他套近乎怎么就那么难呢?
“我……我只是关心盟主啊。”
“副掌门,我知道我很有个人魅力……”何衍语重心长道,“但是千万不要被我太过耀眼的魅力而断了袖子。”
德华:“……”
仁人插嘴,“盟主,我师父已经成亲了。”
“嗯!”他一本正经道,“所以我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说,你们如此掩饰也是极好的。”
“……”师徒二人掩饰什么了?他们看上去真的那么不正常吗?
如果不是年纪大了,经历多了,德华现在一定会撞死在豆腐上。好在他懂得进退有度。既然来了还是把正事说完赶紧走,省的站在这里被他说死。
“盟主,您也知道,再过半月,便是我青铜派的二百周年庆典,届时,便会有诸多武林中人前来参加。只不过,如今青铜剑依然毫无线索,若是被他人得知青铜剑消失的事情,定会引起祸端啊。”
何衍轻睨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问,“所以……”
德华拱手道,“自然还要麻烦何盟主……”
“我又没有能耐给你生一个!”何衍摆摆手,随意靠到门框前,甚有一副雅痞公子的样子。“说不定你和你的小徒弟努努力,争取十个月后能生出一个青铜剑来。”
德华嘴角一抽,“盟主开玩笑了。”
“不,我很认真的说!”
仁人小心翼翼问道,“这个法子可行吗?”
九天在一旁冷哼一声,要是可行,全武林的人都愿意和德华生青铜剑了。
最后,何衍故作恍然大悟道,“啊,小徒儿,你果然深深的无法自拔的爱着你的师父啊!”
仁人嘴角一抽,下意识的握住德华的手,“师父,盟主误会我的意思了。”
德华刚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何衍瞥在二人紧握的双手,笑吟吟道,“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逃避;逃避就是欺骗;欺骗就是谎言;谎言就是确有其事。”
尔后,德华和他的爱徒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