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镇的那个院子里,墨语将星棋带回房间后,便去了秦衍那里请罪。
审讯的话,若是在屋里,那就不必了。
直接是搁在院子里,云柯在一个石桌旁边坐着,手里还捏着一个杯盏,左手敲着石桌。
秦衍:“擅闯屋子,没有我的请示,让你进来了吗?”
墨语:“墨语知罪。”
头沉沉的垂着,是单膝跪下。但一身骨气,倒不像是来认罪的,而像来领功,谢赏的。
云柯仍旧在敲着石桌,静等着。
墨语,是秦衍的陪练之一。所谓惩罚,关禁闭、小黑屋什么的根本就不算什么,而鞭打什么的,秦衍更是喜欢自己打。
一方面当练手,一方面则是为了考验他们的武功。
而秦衍的功夫,也只有在他们四个天字嫡一号的护镖手面前,才能毫无保留的全部使出来。
这会的审讯,是内心的煎熬,待会,才是真正的惩罚。
秦衍:“好,你需要我让你几招?”
墨语:“不须让,留一条命就好。”
头抬起,是一种无所畏惧,心底的某种东西失去之后,强撑出来的坚强。
云柯:“慢着,昨晚他们俩做了什么?难道去窑子不是为了找姑娘,是他们两个?”
墨语咬了咬下唇,俨然出招。
手在刀刃上一滑,这是未开刃的刀,墨语平时用的是剑的啊,这会用的竟然是重兵器~刀?
云柯站起来,退后了几步,退到一处墙角。
这人是受了什么打击,难道萧恪与星棋他们两个?
萧恪不是弯的啊,去那种地方,怎么可能会做不符合那种地方的事,至少,也应该是找个姑娘啊?
而且墨语现在这样,没问题吧?
秦衍用的同样也是一把刀,一把未开刃的刀。
而秦衍平常的带的兵器,只是一把剑。
而且还是他们家的传家之剑。但这会见他们二人用刀,却是毫无违和感的,莫非,秦衍最擅长的不是剑术,而是刀法?
一阵风驰电掣,两人周遭都席卷着尘土、以及这院子里被削落的落叶,但是有几次,两人打着、打着,差点触到她这里。
不时的就躲闪一下。
各种惊诧、诧异,这招式,怎么有些类似马上功夫?
怎么还有些是她没见过的,这武功她不会,但各派的武功套路,她也知道一些的,不说全,但是江湖上至少能说的出名的功夫套路她都见过。
小时父亲不让她习武,但是各门派的武功套路,可是亲自拿着武功秘籍跟她讲解着。
一招一式的琢磨着,但招数实在太快,秦衍一个招式,身子往下稍微偏一点,竟然在空中只踩着方才被萧恪用内力卷起来的一片树叶。
借助着那一片叶子残留的带着内力的与他往下滑的趋势相反的力。
直接类似于一个脚蹬,整个人往后一跃,墨语跟着一个在空中飞身过去,大刀在身后抡起,秦衍一个在空中扫腿正对着墨语的腰。
墨语赶紧往侧边翻滚逃跑,顺便手中的刀只对着他的胸膛。
秦衍并没有用刀去抵抗,刀在他手中就相当于做个样子。
在刀锋快靠近的时候,一个闪躲,是往墨语的方向,从原本的相对方向变成跟呈水平的方向。
甚至跟墨语隔着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连招式都跟墨语保持着一模一样,但是秦衍的速度实在太快。
也仅是一瞬间能让人产生那样的错愕,接下来,明显处于同一水平位置、同一招式的两人出现偏差。
果然是同等武功下,速度快者为胜。
本来保持平齐的动作,秦衍手更快的过去,抓住墨语握刀那只手反折、一别,而后一脚,对着他的后背,直接踹了下去。
之后,一把抓起,他原本放在一边的剑,还带着剑柄,一跃到空中,而后剑在中间,与眉间相持平、往下。
伸出两个手指,在眼眸从左到右一划。
一时间有什么东西出现,是一闪即逝的白色光芒。
一切平静下来后,云柯还未缓过神来时,秦衍走过去,扶起她,这才发现,她自己吓的差点跌坐在地了。
秦衍拍了怕她的肩膀:“你想知道的,回去我告诉你。”
墨语摔落在地上后,呈半跪状态,腰弓着,贴向地面。
整个身子,似乎都在用那把未开刃的刀支撑。
打了一个响指,屋檐上迅速有两个暗卫出现。
秦衍:“送墨护法回房,派两个人盯着,面壁思过。三日。”
面上说着,是毫不含糊的杀伐果敢。
云柯挽着他的一只手臂:“没关系吗?”
方才挨的那一脚,以及那一重摔,不会有事吧?
秦衍不坑声,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就像雷打不动的冰木头一样,浑身带着刚处理一件麻烦后的杀气、冷肃。
还差一步就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以前未娶夫人,怎么样都随你们,现在既然娶了,男女大防,就得给我守着本分。”
眸子瞬间血红。四周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
推门进去后,云柯还有点胆瑟,她没嫁错人吧?
不是说是个纸老虎吗?
关了门,秦衍才拍了拍她,猛然就破功笑了起来:“怎么把你笑成这样?”
云柯:“杀气、杀气~”
忙忙往后退着。
秦衍:“还有呢?”
云柯:“王、王者之气。威严、霸气。”
秦衍:“嗯。”
秦衍摸了摸下巴:“不威慑一下,还不是怕下次有人又闯进来?
派两个人守着,一方面是以儆效尤,让其他人都长点性子,一方面则是派人看着他,他那伤,特别是腰上的伤,前三天不好好休息,后面会很难好。
至于你嘛,别这么害怕,我又不会对你凶。”
云柯在心中默念着,万一你以后对我凶了,打我又打不过,还不是得吃亏?
而且,不会被其他女人给勾引去吧?
慢慢壮了胆子,云柯:“你知道就好。我不会武功的,以后不准用功夫来欺负我。”
秦衍把一个单只手举起来:“不敢,我这身功夫,只来保护你,也只有让你打我的份,而且绝不还手。”
云柯:“可你打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