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云柯继续往前走,人很多时候就是不能想太多,还是没心没肺的好。就像现在,她如果多想一点,如果不小心一心软,就很有可能被楚宁远牵着鼻子走。
看了眼手中的帕子,随后一狠心,丢下。
然后继续往前走,背后一阵哐当声响,伴随着急促的追逃声,一个人影,从她头顶越过,而下。
而后在她面前一步停下,直接就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我母亲是秦衍的亲姑姑,秦衍此次出兵的兵器还是我父亲资助的,嫂嫂,你就帮我这一次行不行?表哥不在临安城,慕姑娘是表哥的属下,她现在也只听你的。”
一时间,看样子,她是动也动不了他,这个冒然跑出来的表弟,她还得好好罩着了?
凌刃以及青木随即也很快就从后面追过来,公主回头看去,然后再回头时,方才那小子已经不见了。
凌刃没有去追,只是双手相扣:“公主!”
青木:“属下有罪,让夫人受惊了。”
同样是双手相扣,一副请罪的样子。
刘云柯叹了叹口气,把青木往前面招了招:“方才,那人,真的是公子表弟?”
青木迟疑片刻,头低沉:“属下不知。但公子这次出兵的兵器,大半都是由御剑山庄供应,这事,先前没有跟夫人说,也是担心。毕竟得罪御剑山庄,对我们没好处。不如这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手捶了一下脑袋,唇角极为勉强的冲他们二人笑笑:“你觉得,我能做的到吗?”
人家都跑上门来了,还喊她嫂子。御剑山庄不能得罪,御剑山庄的二公子说她是他嫂子,明迩是秦衍的属下,本来她是打算擂台招亲让明迩将军吃吃醋、然后悔过自新。
可是现在,俨然变成了两男追一女,而这女子,不管谁追到了,另外一人都会找她麻烦。
实在是烦,她现在真想找个铁锤把自己砸回七天前,然后堵住自己的嘴,打死也不出馊主意,让燕茹去弄个擂台招亲。
紧接着,便是更为头疼的事。凌刃轻轻的开口:“那小子是真心的,这几日便一直打听燕茹的家室,家中几人,还有何人尚在。而且,”
手往后指,在不远处的一个胡同拐角,一向火烈性子的明迩将军,竟然一反常态的靠着墙,原本被青木教训的只肿半边的一张脸,现在整张脸都是肿的。
而且新肿的那半张脸,脸上的五指印还在。
云柯:“你准备怎么做?”
公主走过去,反正她现在还没想到方法,她只是想帮秦衍好好处理他这属下的家务事,然后再把慕燕茹拉拢,让慕老将军先对她的印象改观。
可是现在,俨然好似一切都搞砸了。
明迩愣着头皮,头深深的垂下、别过头就走。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刚成亲时,他答应过她一生只爱她一个人,可是,是他错了。
是他负她在先,虽然那个花楼里的女子,他没有碰,可是,毕竟人,是那时他召来的。
他没颜,他已经没有颜面再去找她,他其实就是一个废物,一个男人中,连自己女人都管不好的废物。
公主略微惊诧的张了张口:“他,没事吧?”
:“怎么可能有事,被休了,又大男子主义。你弟妹燕茹才不会喜欢他。”
一道轻佻、戏谑的声音,让人觉得十分的欠揍。公主转头,方才一溜烟不见的那御剑山庄的二公子-段容止,竟然又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一只手还搭在她的肩上,还拍了拍。
一道警惕的冷冽目光飞过,公主云柯扫向他:“你这一句话,两件事你都没完成。”
段容止:“奥!”
然后松了手,身子修长,因为还未及冠,发丝只用一条发带系于脑后。
青竹色衣衫,面如冠玉。可是不管怎么说,还是太嫩了点,虽有御剑山庄作靠山,但对于燕茹来说,肯定不适合。
凌刃上前赶忙护在公主身边,青木更是已经快速的拔剑,直抵那人面前。
段容止一双眸子上挑了挑,身形飞快的往后退:“嫂嫂,我只是想参加擂台比武而已,不需要太多麻烦。”
四下,只能说幸好没人。
刘云柯拍了拍胸口,好在方才跑的快,这种事情,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
云柯:“你真的喜欢?她比你大,还嫁过人。”
段容止不羞不臊的说:“我父亲先前也娶过人,还与别人有过孩子,生下我大哥。也比我母亲长,还长了十多岁,但是我母亲从不嫌弃我父亲,对我大哥也是蛮好。所以年龄不是问题,嫁过人也不是问题。”
可,可,她是女人,你父亲是男人。
云柯:“这能比的了吗?男人三妻四妾又不是没有的事,可是女子,你见过二嫁的吗?况且,人家的和离书,还没经过官府盖章,现在,她还不算是未婚妇女。”
段容止:“那我可以等。”
云柯:“等,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你说秦衍是你表哥,你这纯属就是破坏他下属的婚姻。”
段容止:“可嫂子,慕姑娘擂台招亲的事,是你安排的。慕姑娘也已经和离了,只不过和离这一步的程序,官府还没盖章。但是她又未有待嫁人家,我又未娶,我们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云柯捶捶脑袋,实在是头大。
“算了,今天不比武招亲了,我们去吃饭,为明将军洗尘。顺便再说一下,他擅离职守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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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实在是火辣辣的耀眼,行军在边塞,刚进入柔然境内,抬头望去,城墙高阁之上,一位女子在扬起手高喊:“秦哥哥,秦哥哥。”
那女子豆蔻年龄,用一张面纱蒙半边脸,头上,是一圈银铃。
女子旁边,是一位唇角弯起,掩不住满心欢喜的妇人。
太子刘云琦与秦衍双马并骑,楚宁远为军师,因不会骑马,一路坐于马车之中。
刘云琦看了眼城墙之上,秦衍的母亲,是柔然现任皇上的妹妹,今日他们抵达柔然,那城墙之上站着的中年妇人,必然就是秦衍的母亲。
至于那开口的女孩,秦衍没有妹妹,那只能说是表妹,或者,是情~人。
用胳膊肘子捅了捅(秦衍):“你若是后悔了,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