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听说宫门外的人越来越多了。”刑部尚书魏矜对汤国维道。
汤国维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着他和大理寺卿徐有德，“怎么，你俩也想去？别忘了那丫头说过什么，结党之罪，切记要当心啊。”
“但我二人毕竟是刑部与大理寺的主官，若是要会审也绕不开我们，不如此刻便摆明我们的态度。”徐有德开口道，“更何况若说结党，今日金殿之上，吴相已经自爆丑事了。”
汤国维心中也没有底，残害皇嗣并非小醉，倘若惹怒了陛下……但那个小姑娘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吗，沐子凡的女儿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吗？
“那好，你们去一去也行，我再给一位故人去封信，咱们双管齐下！”
顾承熙站在书房窗边，面色阴沉，不言走进来，道：“陛下，宫门外人又多了些。”
顾承熙点了点头，顾千琴的话一下一下击打在他心上，他竟不觉，恍然已多年，当初那个求他救她的小姑娘已经为他做了那么多。
那日她那样倔强的眼神，让他仿佛回到了从前，她还是那个同饿狼搏斗的小丫头，这些年，许多人和事都变了，她又是否还是曾经的那个她呢？
应该还是吧，还像从前一样飞蛾扑火般爱着他，所欲所求都是他安好，他这样的阿薰，做得出来这种事情吗？
“不言，去传旨，他们的意思朕知道了，都散了吧。”
顾千琴毕竟长在深宫之中，怎么能清楚天牢的手段呢，她虽下令不得对沐夕颜动刑，可牢头有的是办法对付一个弱女子。
巴掌大的小碗中盛着馊了的饭菜，沐夕颜斜倚在昏暗的角落里，看不清碗里的东西，吃进嘴里了才发觉不对，她跟了顾承熙这么多年，从未亏过什么衣食住行，她扔掉碗，俯身将腹中仅剩的一点饭菜尽数呕出，没有东西可吐了就只能干呕。
“十六，你要活下去，你是本座最优秀的弟子，活下去，活下去！”
“丫头，你可千万别死啊，师傅可禁不起你这么吓了，你快给我回到前线去，带着你的黑甲军一路荡平西凉，不许死听没听见！”
“十六……”
“丫头……”
沐夕颜虚弱地靠在墙上，她好像回到暗卫营了，身边都是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他们一起习武，一起玩闹，她是个逃兵，她当初就应该和他们一起死在宫门口，这样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启奏陛下，陈帅急报，前线各军军心动摇，似有异动。”汤国维垂首道。
“启奏陛下，姜国晨王派人送来密信，询问沐元帅何时可以归军，似乎前线各部军心涣散，战斗力大大下降。”温严上前道。
顾承熙手指在桌案上轻叩着，军心涣散，似有异动，沐夕颜一被下狱，就让远在千里之外的十万大军军心动摇，那个有着小鹿般双眸的小姑娘当真有如此本事？
“不言，去天牢。”
吴氏说得对，他是不会为了吴湘芷，而与天下为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