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和高子将来一定会有自己的家庭,他们不可能陪你一辈子,能陪你一辈子的只有你的爱人哪。
可是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让他变成这个样子!?江云漪的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点连着一滴地往下掉,纤纤细手抚着端木阳由白转青的脸,让心疼到麻木也毫无所觉。
“丫头,你告诉我,告诉我刚才的话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端木阳笑着,眸中闪着脆弱的光,绝艳倾城的面容苍白得没有半丝血色,却凄迷美艳如枝头雨打的梨花,带着最让心颤的美丽。
这是江云漪从来没有见过的端木阳,他的矜贵,他的优雅,他的雍容,他的无赖,他的孩子气,全在江云漪脑中一一闪现。
可是这样脆弱得好像一绥风,柔弱得像一枝柳的端木阳,她还是第一次见!心不由一抽一抽地疼着,悔恨就像潮水一样缠上了她。
“你不要再说了。”
江云漪前世今生也就清清过世那会哭得这么伤心,这个端木阳明明不是那么脆弱的人,这一定是他在跟她开玩笑。
可是他吐了那么多血,又怎么可能是玩笑?
“丫头,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跟我开玩笑。这玩笑不好笑,以后我们不开了好不好?”
端木阳依旧笑着,笑得比平日里还要灿烂还要好看,然那眸中的脆弱之光却闪亮得能灼瞎人的眼睛。
他固执地想要江云漪给他一个答案,他不要他的丫头以后再有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伤他,也伤她自己。
“只要你以后不单先放开我的手,我保证我一定紧紧牵着你的,永远都不放开!今儿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这么对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江云漪抱住端木阳放声大哭,边哭边跟他道歉,她这阵子太累了所以才会把所有积压到一起的事全怪到端木阳身上,她真是该死。
如果端木阳真因此出了什么事,她要怎么办?她已经失去清清一次,那一次让她痛入心扉。
方才看到端木阳吐血,她又次感受到了那种痛,她真的好怕,好害怕,她再不要这么害怕下去!
“丫头,原来你也会痛?我就是要你痛,这样你才知道刚才你的那些话对我来说有多致命,这样你才能知道我的这里有多么地疼!”
一直在付出,一直认为他的丫头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可今儿端木阳才知道他并没有抓住江云漪的心,不然她今儿就不会轻易说出分手的话。
她要她永远记住今儿的痛,这样她才能珍惜他对她的好!
“是!我痛!我真的很痛!”
江云漪哭得都失了声,但她知道这一次她真的伤害了端木阳,否则他怎么会严重到咳血。
她应该痛的,她应该受到惩罚!
“丫头,你一定要记住,你是端木阳的,即使你不要我,可你还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把你抢走的。”
端木阳看着江云漪,任她的眼泪濡湿了他的衣襟,听着她说痛,看着她的悔,他的语气却无比的认真。
他的丫头不要他,一定是有人想把她给拐走,不然他的丫头咋会无原无故说不要他?
“我是你的,江云漪就是端木阳的,谁都抢不走!”
江云漪凝着端木阳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半哭半笑地点头。这个家伙一定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可是她没办法不答应他,谁让她把他害成这样。
“漪漪……”
端木阳双手扶着她的肩,凝着她依旧流着泪的眼,如花的唇吻上她的眼,吮掉她眼角的泪。
紧接细密的吻如雨点般落在江云漪的劲子上,脖子上,端木阳的大掌顺着肩落到了腰上,紧紧地扣住。
“端木……”
江云漪微微喘息,声音软糯,绵绵如水,她想推开端木阳在她扣在她腰上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半点力气。
端木阳以前虽然也会吃她豆腐,可从来没有过这样举动。这样的端木阳让她心疼,也让她害怕。
他在吻她,吻得热烈,似想化作一团烈火将彻底包围,让她无路可走;也吻得缠绵,就好像是最柔的水,要把她永远困在他的一方世界中,再不容许她有逃脱的可能。
“叫我的名字,我叫临渊!”
端木阳含着她小巧的耳垂轻轻地咬,重重地吮,然他的唇却始终没有落到她的唇上。
他一直没告诉她,他叫临渊,端木临渊!整个京都的人都叫他临渊公子,可真正有资格叫临渊二字却没有几个。
“临,临渊!”
江云漪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襟,不敢乱动一下下,声音有些发颤,眸子水水地凝着眼前如妖的男人。
“嗯,乖!”
端木阳似乎很满意江云漪这么叫他,直接将她抱起往床的方向走去。今晚他一定要好好罚她,彻底打上他端木阳的烙印,这样她就不会再想着离开他了!
“你,我,我先给看看!”
江云漪这才意识到不对,端木阳现在还受着伤哪。而且,而且她还没有做好交给他的准备。
“漪漪……”
端木阳抓住她想把脉的手,狭长的眸子里全是想吞缀她的**。他突然不想再等,他怕他的丫头还会再说那样的话。
刚才他真的很痛,很痛,所以他才想让她陪着跟他一起痛,可是看着她痛,疼的却是他的心。
他一直放在心尖的丫头,他从来没想过伤她半分,这一次他们到底谁伤了谁?
“……”
江云漪凝着端木阳眸中的火光,心没来由的一跳。即使来自现代,但本质上她并不是特别开放,能任端木阳天天吃她豆腐,到这个时侯与她有肌肤之亲已经很极限了,难道他们要一次性发展到最后一步么?
“我的傻丫头!”
端木阳轻轻地抚着她的脸,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侯要了她,他是那样心疼着她,又怎么会让她受这份委屈?
“你去哪?”
江云漪拉住他的手,不着痕迹地为他诊了脉,发现他除了身体有点虚外,并没有什么大碍才放了心。
“如果我不出去吹个风,你确定还敢跟我呆一个屋么?”
端木阳任她抓着他的手,知道她在给他把脉,他已经在丫头身上印下了他的记号,她已经跑不掉了,所以这个时侯绝不能让她担忧,不然就适得其反了。
江云漪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放开他的手,任他走了出去。端木啊端木,我应该拿你怎么办呢。
“主子!”
外头小四小五见端木阳出来,忙跪下请罪。他们刚才确实越矩了,可是他们实在不懂主子为什么非要江云漪不可。
“念你们初犯,自己回刑堂领罚去吧。记住,江云漪是你们唯一的主母,以后谁敢对她不敬,就不要怪我不念及主仆之情。”
端木阳对小四小五就没那么客气了,刚才这两混小子竟然敢对他的丫头那么说话,要是他的丫头当了真怎么办。
“主子,你这样,属下不服!那个女人差点害死你,你为什么还要护着她?如果主子一定要她做俺们的主母,那主子干脆一掌杀了俺们吧。”
小四小五刚才就商量好了,他们不能再任主子这么胡闹下去,主子为江云漪已经做出了太多疯狂的事。
这一次江云漪也不知发什么疯,竟然这样对主子,他们怎么还能容许江云漪呆在主子身边?
“青杏,银杏,告诉他们为什么!”
端木阳也想知道江云漪今儿为啥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若是他早点知道这事儿,他又咋地会痛极攻心呢。
“江姑娘近几个月一直很忙,今儿跟江父差点就闹翻了。可是方才小少爷来劝解之后,江姑娘明明已经好很多了。就是刚才她问起公子是不是回京了……”
青杏银杏也不知道江云漪为啥会突然变成那样,她们刚才还在担心江姑娘会因为公子的食言不理公子,却咋地也没想到江姑娘会跟公子提分手。
公子为江姑娘做了那么多,在她们看来,公子已经有百分百的自信在江姑娘及笄后迎娶江姑娘进门的。
刚才在那么措不及防的情况,江姑娘提出那样的要求,公子当然又气又怒,又伤心又难过。
江姑娘已经彻底伤害了公子,但公子对江姑娘用情太深,根本不会因江姑娘这么几句话就放手。
二人将刚才与江云漪的谈话一五一十的告诉端木阳,也不知道能不能让公子想起啥线索,寻到江云漪想要分手的理由。
“既然你们不想去刑堂,我端木阳要不起你们这样的奴才,你们走吧。”
端木阳听后直皱眉,难道丫头是因为压力太大,所以才突然想跟他分开,或者是他给丫头的压力太大,让她想要逃离么?
“主子!”
小四小五闻言面色大变,不可置信地看着端木阳。他们这些暗卫全是跟主子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主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赶他们离开?
“主子,小四和小五也是一时糊涂,他们以后一定不敢再对江姑娘不敬的,请念在他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青杏和银杏非常清楚江云漪在端木阳心中的地位,小四小五如此犯主子的忌讳,主子当然会生气。
这小四小五也真是的,干啥在这个时侯还跟主子顶嘴哪。
“主子!请主子开恩!”
小四小五咋地也没想到主子不是要罚他们,而是要赶他们走。如果他们被主子赶走了,那他们以后还能干什么?他们生来就是为保护端木阳而生的啊!
“咳,噗!”
端木阳还没来得及说话,方才用内力死撑的真元一泄,一口血又吐了出来。
他不想让丫头担心,所以用了其它方法骗过了她的诊治,其实他方才痛极攻心早伤到了内腑,根本不可能没事。
“主子!主子!”
小四小五,青杏银杏本来以为端木阳已经没事了,却不想端木阳是在死撑,他们就说吐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跟没事人一样哪。
“谁让你们……,漪漪!?”
端木阳本想说谁让你们乱吼乱叫,万一吵到了他的丫头怎么办,不想方抬头就看到江云漪亭亭立在不远处,眸光水润珠华,一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划落,如若梨花雨落。
“端木,你这是在惩罚我么?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刺激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骗我?”
江云漪待端木阳出去后,越想越不对,一个咳血的人怎么会那么正常,他咳了那么多血,身体就算再好,脉象也不可能那么正常。
现在看到端木阳教训小四小五,还要把他们赶走,但样子还是很正常,她就以为也许练武之人的体质真那么好,可她一颗心松下去没多久,端木阳咳了一声,又开始吐血。
她才知道他为了不让她担心,一直在强撑着。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
江云漪用手捂住嘴,慢慢地蹲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膝上,细弱的肩一抽一抽地,沉寂的夜,少女咽哽的哭泣声,浅荡回吟。
“漪漪!”
端木阳从没见过这样的江云漪,那么孤单,那么无助,那么可怜,好像全天下都抛弃了她。
他的心突然好疼好疼,比刚才江云漪说不要他的时侯还要疼,还要痛。他的漪漪,他的丫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她对这个世界这么绝望?
端木阳,你自以为了解她,可是真的真正地了解过她么?你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你一次又一次食言而肥,你让她一个人扛了那么多,你自以为对她很好,其实你根本什么都做!
“我是坏人,我害了死清清,现在又来害你!我就算给她报了仇又怎么样,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江云漪任端木阳从背后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依旧埋着头,低哑的声音透过重重的黑夜撞击着人的心灵。
那声音即使是没有经过生离死别的人都感受得到她的痛,更何况在场没有人几人没有人经历过生死,甚至他们更心如铁石,更冷血无情。
但听着这样的哭泣,他们那颗如铁的心也忍不住为之颤抖。这些人对江云漪的资料只会比自家主子多,不会比自家主子少。
这个少女从小到大就很懂事,也很乖巧,唯一的逆鳞就是她的弟弟妹妹,曾经受过的最大伤害就是她亲生母亲刘氏的早逝。
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个少女心里还藏着一个人,那个人叫清清,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的人。
他们暗卫营曾经费了无数的心思,都没查到江云漪的身边有这么一个可以让她思念甚深的人。
这一个夜,这个少女在狠狠地伤害了他们的主子后,初次当着人前说出了这个名字。
如那一晚的元宵,主子截下了少女的荷灯,荷灯上一字一句绵绵的情意和思念,即使是最不懂情的人都能感受得出。
“傻瓜,你没有害我,你真的没有害我!漪漪,你不要这样,我求你不要这样!你知道你这样,我有多心疼么?”
端木阳紧紧地抱着她,却发现她好像在她的周围竖起了一道坚冰,即使他抱得这样紧,可她还是冷冰冰的。
那个清清,那个清清到底谁?为什么每次都要跑出来跟他抢漪漪,还要让他的漪漪这么痛苦!
“你知道么,清清就是在今儿死的,可是我救不了她。当我赶到的时侯,她已经死了,全身都是冰的。你说,我这么好的医术,为什么连她都救不了呢?要是我当时在她的身边,也许她就不会死了!”
江云漪抬起头,轻靠着端木阳的肩,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一样,带着一种刻骨的悲伤。
低低喃喃的声音,如一曲哀凉漫殇的曲子浅浅铺漫在深浓的黑夜里,朦胧月光照在少女苍白羸弱的面容上,那面容里再也看不见平日里的淡定从容,有的只有附骨的哀凉。
“好了,没事的,没事的,她不会怪你的!”
端木阳轻吻着她的发,手抚着着她瘦弱的背,安抚着她即将失控的情绪。
他的丫头怎么会这么脆弱?这不是他的丫头!他的丫头一直都那么坚强,那么坚韧,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这个样子的丫头让他好心疼,好心疼,疼得恨不能代她去痛。他方才听着她说痛,其实他也跟着疼。
现在看着她为别人痛,他只会比她更痛!他的丫头啊,他应该拿她怎么办?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相互扶持,相互关心,只会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她。后来我被老先生收养教授医术,我学得很认真,我知道我学好了,我就可以出去赚钱,到时我就可以把清清一起接出来,那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当我学成归来的时侯,清清已经不在了,她被人收养了。我经过打听才知道,收养她的人家除了她义父,没人对她好。她为了不给她义父带来困扰,毅然放弃了学中医,而选择了园林设计。
我们曾经约定如果可以,将来一定要上同一所大学,后来我就报考了和她所在大学的药膳专业。你不知道她当时见到我有多激动有多开心,就如我见到她的心情一样!
可是慢慢的,我们都有了自己的事业,开始聚少离多。我学药膳一年,我的导师告诉我,我已经可以出师了。第二年开始接受学校为我安排的病人,慢慢地在药膳界有了口碑。
而清清也慢慢地接一些小型的园林设计,我们越来越忙,越来越忙。同年我认识了我的格斗师傅,就更没有时间了。大学毕业后,我们各奔东西……”
江云漪就像在讲一个遥远的梦境,将她前世里的所有经历一一告诉端木阳,她甚至没来得及考虑说出这些后,端木阳会怎么想她。
她原本想把这个秘密永远地藏在心里,烂在肚子里,可是几个月的忙碌,加上家人的不谅解,及端木阳几次对她食言,让她将内心里的情绪不可收拾地爆发了出来。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选择端木阳这个最在乎她的人发难,害他受伤,害他这么难受。
端木阳抱着她,静静地聆听她的叙述,虽然他听不懂她在讲什么,但至少他听懂了,那个清清在她的心中占着不可忽视的位置。
小四小五,青杏银杏在端木阳抱住江云漪的时侯就识趣地退了下去,不管如何这个时间是属于江云漪和端木阳的。
“端木,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你明白么?这就是你为什么怎么查也查不到我为什么会懂医术,为什么见识比一般人厉害,而且还会功夫的原因。”
江云漪已经停止了哭泣,她转身看着抱着她的端木阳,为她方才的故事做了一个总结。
她不想瞒他,不想再隐瞒他任何事,如果在他知道了这些后,还选择等她,选择跟她在一起,那她江云漪这辈子还有什么好求的。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人的一生能寻到一个懂得珍惜你,而你也想好好珍惜的人不容易。
她若还是一个劲地将端木阳往外推,那就是她不识好歹,活该这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丫头,不要跟我说这个,我不要听!”
端木阳从来不信鬼神,可是他却信了江云漪的话。暗卫营那边有多少能力他比谁都清楚,可是凭他们的能力却对江云漪的一切毫无所知。
这是一个他一直回避的问题,他曾经想过无数种可能,他甚至连敌国的奸细派人混进大周想窃取什么机密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江云漪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的所学都是从前世带过来,这是一个多么荒谬的说法!可是他相信江云漪不会拿这种事乱说。
“端木,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江云漪的声音带着哭过之后的沙哑,她凝着端木阳苍白的脸,纤细的指一一描绘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这个人啊,即使是病着,那也是最美的病人。这个人是她的,是她江云漪的,她何其有幸能拥有他呢。
“端木,我是喜欢你的。”
江云漪跪身抱住他的脖颈,在他的额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语气里全是认真。谁说她不想他呢,她哪里会不想他呢。
如果不想,她不会给他写信;如果不想,她不会在做了好吃的后,就让暗卫给他送过去。
如果不想,她又怎么在清清的祭日这一天,那么失望他没来,却在他来了之后,那么狠心地提出分手?
她是爱惨了他,才会在想到这些时,拼了命地想逃开他,甚至不顾惜他的身体,她好自私!
“那就不准再说这种话!”
端木阳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她不知道她说这些话让他有多害怕么?他承认在她面前他是脆弱的,虽然在外人面前临渊公子是强大无比的。
可是他不介意让他的丫头知道他的脆弱,他的害怕,他的在乎,那样她才能知道怎么珍惜他,就不会老想着逃开他了。
“我害你伤到了肺腑,你这样还能回京么?”
江云漪靠着他的肩,静嗅着他身上特有的竹叶香,想着他原本是要回京看他娘亲的,因为她赶了回来,现在又伤到内腑。
如果这样还要赶回京都,身体一定会受不住的,都怪她,都是她不好!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端木阳闭眸吻住她的手背,话语有如承诺一般击打着江云漪本就脆弱的心房,然端木阳却不觉得他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从他遇见她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她是他的劫,不管他怎么去无视,她的影子还是挥之不去。
他爱她甚至超过了自己,超过了一切,如果是一年多前有人告诉他端木阳会爱上一个农村小女子,他绝不会相信。
可是他爱了,爱到愿意付出他的所有也在所不惜!此心相倾,至死不悔,他只愿他和他的丫头能有白头偕老的那一天,那一切就足够了!
“好美的情话!”
江云漪在想人的一生能够这样被一个人爱过,即使到最后他不能跟你白头偕老,那你也不会再有遗憾。
“这话你不仅要记着,也要时刻想着!你现在已经不是你自己的了,你是我端木阳的。以后即使是要拔一根头发也必须经过我的同意,知道么?”
端木阳吻着她哭肿的双眼,霸道着宣誓着他的所有权。他的丫头他从没见她哭过,即使在她最难的时侯也没有。
可是今儿她哭了,哭得他整颗心也跟着疼。所以他得让她知道,以后她身上的一切都是他的,没经他的允许绝不能损毁半分。
江云漪咬着唇,默默地凝着眼前的男人,内心百味杂陈。她本想放这个男人自由,最后反而让双方越陷越深。
也许只有真心相爱的人,才会这么为对方想吧。只是他们真的能冲破重重阻碍,永远在一起么?
“连咬唇也不准!”
端木阳看着被咬出痕迹地红唇,伸手抚过她咬过的地方,语气霸道却不失柔情。
江云漪微微一笑,投进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任他身上的竹叶香与她的气息相融,再也分不清彼此。
以我之名,冠你之姓,当我冠你姓的那天,我只望你不忘今日之言,那此生足已!
“咳!主子,属下给你看看伤势吧。”
三子晚了几步到清漪园,刚到外头就被小四小五和青杏银杏给拦住了,听到主子痛极攻心咳了血,心中万分着急。
然这四人就是不放他进来,他在外围等了小半时辰,只能用密术传音给端木阳,希望没打扰到端木阳跟江云漪的独处。
“你累了吧,我让青杏他们带你去洗漱一下,三子过来了,我让他给我看伤。”
端木阳本想跟江云漪多独处一会的,但想着她方才哭了那么久,眼睛都哭肿了,得让青杏她们过来看看,而他的伤也必须仔细着些才成。
不然一旦回京,那些人不知道要怎么折腾他呢。三子的医术虽比不得宴峰,但治内伤却最内行。
“那你等着我!”
江云漪点头,任青杏和银杏扶她去洗浴。她不能让端木阳担心,而她现在的心绪也不适合给端木阳诊病,有三子在,她就可以放心了。
端木阳曾经有跟她提过他那些暗卫的本领,这个三子不仅是个治内伤的高手,还在某些时侯充当端木阳的替身。
“还好,虽然咳了血,但主子是习武之人身子还算康健,这要是换了别人可就难说了。不过主子以后得多注意才成!”
三子把过端木阳的脉后不由松了一口气,他很想劝端木阳以后不要再因为江云漪而伤了自己,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主子在江云漪面前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怎么样,他若劝,只能让主子厌恶他,如此反而不美。
其实他也是不同意主子跟江云漪来往的,先前还没有什么,这一次他却下定了决心得找江云漪好好谈谈。
小四小五很想说什么,也终没有说出口。这三子越来越会睁着眼说瞎话了,主子以前的身体是不错,可自从认识了江云漪后,哪里还能称得上康健?
谁半年里来回京都跑两趟,不眠不休,甚至连吃都没吃好,这身体还能好的?
谁能半年里为了肃清浣州贪墨案,夜以继日,只为早点回来看望一个人,却差点被这个人害死,身体还能好的?
不管这个人有多少苦衷,有多少不能诉之于口的理由,都不能让小四和小五原谅!
“主子,你的伤虽然没有大碍,却经不得颠簸。回京的事得暂缓了!”
三子沉吟了半晌,还是觉得主子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决不能再长途跋涉回京,否则即使是小病也会变成大病。
这京里头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主子出事哪,若主子在这个时侯回去,万一加重了病情可就遭了。
“阿大阿二已经代我先走一步了,我休息两天就赶回去。”
端木阳也知道现在的他不宜赶路,而且就算他想走,江云漪也不会同意的。
那个丫头现在好不容易被他收服了,若他不听话,这丫头会不会再说出什么话,他可不能保证。
再说那个女人装病骗他回去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一次是否也用了同样的伎俩瞒过了宴峰还两说。
“端木,你娘的病重不重?都怪我不好,害你不能成行!”
月色如勾,屋中灯光隐隐,江云漪任端木阳将她拥在怀里,睡在他的身侧,二人同睡一榻,犹如一对新婚的小夫妻一般,情浓,意更浓。
“傻丫头,这种话以后不准再说了。”
端木阳把玩着她的手,将她小小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一根一根地扣住,紧紧相扣,再放开,然后再扣住,乐此不彼。
他知道这丫头自责,他虽然喜欢利用她的心软,却不想让这件事成为她的心结,成为阻碍他们在一起的理由。
要是这丫头因这事而责任心泛溢,又想放弃他们的感情怎么办?他不想在这样苦苦地追真逐着她的脚步,这样只会让她离他越来越远。
他要主动出击,把握所有的主动权,让他的丫头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端木,今儿的事真的很抱歉。”
端木阳越这么说,江云漪越自责。端木阳吐血吐到脸色发青,即使把过脉后,确实没有想象中的严重,可她真的被吓坏了。
“好,那你说说,你准备怎么补偿我?要不,以身相许怎么样?”
端木阳将她的手放在唇边,一根一根地吮过去,狭长的双眸中如泛开的桃花水漫溢开来,漾着溺人的柔情。
十三岁的江云漪小脸和身形已经长开,加上她本身很注重调养,现在的她基本上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一点都不比那些正当年华的女子差半分,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二人分开半年,端木阳对她思念如潮涌,现在佳人在怀,温顺如斯,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吧唧!江云漪面色羞红,抽回手,快速地在端木阳的脸颊边留下一个吻,就翻转过身,许久才闷声道:
“快睡!我明儿还要陪高子上山哪。”
端木阳的眼底漫上笑意,手一伸就把江云漪再次捞回了怀中,在她的额上深深地烙一个吻,
“丫头,这是我们的定情之吻!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而我也只是你的。我可以向你起誓,今生今世,此生此世,端木阳只爱江云漪一个人!
今儿这件事儿我感谢它的发生,因为它让我们认清了彼此的心,否则我都不知道什么时侯才能把你追到手!”
如果他们的爱情必须经历这些事才能永固,他绝不会埋怨,只会去感激。江云漪就是他生命的劫,即是劫,又怎么会没有难?
“端木!”
江云漪端详着眼前人的眉眼,她实不知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里,从初识到现在不过短短一年多,可他们之间仿佛已经相识了一世。
“丫头,你告诉我,你的心是否和我一样,只装着我?”
端木阳抓住她的手,轻轻地吻着,他想让她给他一颗定心丸,他再不想突然某一天他的丫头再告诉他,我们分手吧。
这样的话只要听一次就已经足够了,他不想再听第二次!
“你啊,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心里要是没有你,你能睡在这儿!”
江云漪推端木阳一把,这个人啊,还是那个样子,难道她表达还不够清楚,不够明白?非要她如他一样起誓才成哝。
“可我就是想听!”
端木阳握着她的手,声音里全是魅惑。他就是想听江云漪对他说点情话儿,这样在他不在她身边时,他就可以时时回味,时时想起,以慰相思之苦!
“真是不脸红哝。”
江云漪才不理他,这个家伙是很会得寸进尺的,她若说一句,他一定会让她再说第二句,到时就没完没了。
“漪漪,你就说一句,就一句。就说,江云漪欢喜端木阳,此生非他不嫁!好漪漪,你说一句给我听听好不?”
端木阳的声线有如琴弦轻揉慢捻,带着最原始的诱惑。他就是想听她这句话,因为这话很甜,能甜到他的心里。
啪!
啪!
啪!
江云漪抿着唇,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外头传来剧烈的敲门声,紧接着三子着急的声音:
“主子,不好了!阿二受了重伤,阿大下落不明,他们在跟你分开的路口受到了伏击,随行的兄弟全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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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相倾,至死不悔!哦呵呵,其实偶素亲妈,真滴素亲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