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尧君素着了官服进宫谢恩。因圣旨不要其参加早朝,因此尧君素只能在尚书房外等着尧仁基下朝。
朝露深重,尧君素毕恭毕敬地立在尚书房门前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尧仁基身着明黄朝服,身后跟着太监叶陶,往尚书房走来。
尧君素运功微不可查地动了动自己的筋骨,迈着方步,走到尧仁基跟前,下跪道:“给父皇请安!”
尧仁基早就看见了尧君素,身上带着雾气朝露,朝服微微有些湿,脸上的表情毕恭毕敬,唇角带笑,低垂着眼睛,不敢直视自己,心里微动,“起来吧。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儿臣不知道父皇早朝上到什么时候,所以提前在这里等候。”尧君素回道。
“难得你的孝心。”尧仁基道,“与我一同进去吧。”
“是。父皇。”尧君素答道,跟着尧仁基一起进了尚书房。
尧仁基进了尚书房,端坐在龙椅上,拿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道:“这次剿匪,你立了功,父皇让你休息,你可有怨?”
“父皇体谅儿臣辛苦,儿臣万分感激。”尧君素道。
“嗯……”
“父皇,曹旦如今被羁押在天牢,儿臣想恳请父亲饶过曹旦死罪,赐其一座宅子安度晚年。此人本为流寇,不过是因被地方官府逼迫,不得生活,才兴兵起事,并非真为造反,且其手下军师凌敬颇有些治国之才,儿臣请父皇成全。”尧君素道。
尧仁基冷眼看着自己的这个三儿子,文韬武略,心计谋略,无一不是三个儿子中最优秀的。奈何他有那样的一位母亲,而且又不是嫡长子,自己除了打压他,还能怎样。
默了许久,尧仁基道:“曹旦死罪可免,可是他活下来的两个儿子,三个兄弟必须全部问斩。至于你说的那个凌敬,那日听你大哥说,给了个从三品的学士院翰林,已经是非常抬举他了。其他的你就不要再提了。”
尧君素本来想先将曹旦的命救下来,再为其留下一个儿子,听尧仁基的这番话语,毫无转圜余地,如此只能偷偷从孙子辈里给他悄悄截下一个了,于是跪下谢恩。
尧仁基又道:“你在淮安将盐务整顿的很好,只是何苦灭了宋氏一门。”
“父皇,那淮安王盘踞淮安几十载,在两淮地区称王称霸,根深蒂固,视朝廷为无物,如若不杀一儆百,两淮地区盐务难以清理干净,且命令也无法执行下去。因此儿臣擅自做主,请父皇恕罪!”尧君素垂着头,缓缓与尧仁基禀告。
“嗯……”尧仁基道,“既然如此,杀了也便杀了罢。你新用的那个孔阎怎么样?你大哥想派他府上的一个门客过去协助。”
“既然是太子殿下推荐的人,那自然是好的。”尧君素道。
“你从淮安还带回一个歌姬?”尧仁基蹙眉问道。
“回父皇,正是。此女温柔可人,儿臣十分喜欢。这些年府上也没有女子,儿臣请父皇应允纳其为侧妃。”尧君素道。
“荒唐……”尧仁基怒道,“一个小小的歌姬怎么能作你的侧妃”顿了一下,又道:“你权且留下就是了。”
“是父皇。”尧君素领命。
“你如今也不小了,一直没有正妃,正好那日你母后与我说起,说想给你张罗,过会儿你就去与她请安去吧。”尧仁基道。
“是父亲,儿臣正好从淮安给母亲带来一份礼物。”尧君素看了看尧仁基的脸色,“父皇,那儿臣告退,去后宫与母后请安。”
“去吧!”尧仁基道。
尧君素退了两步,转身出了尚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