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里,唐萧除了继续练剑就是跟着云裳在丞相府内闲逛,偌大的院子,亭台楼阁,奇珍花木,一有尽有。唐萧虽然不是十分感兴趣,奈何云裳想带着她熟悉环境,虽然不情愿,但也不好推辞。每日里,穿廊过巷,将府了看了个遍。
这日晚间,云裳又提议带着唐萧去逛一逛洛阳的夜市。唐萧对这个倒是颇有些兴趣,装扮了一番,跟着云裳就出了丞相府的门。
洛阳贵为都城,即使是夜晚,依然满街繁华,连陌笙歌,道光月华交辉,若老若少,若男若女,尽皆在街上游玩。
唐萧身着男装,与云裳一同,没处地方都新奇的很,逛得唐萧流连忘返,买了许多的小物件。
正兴冲冲高兴时,突见前面门楼下,围着几十人喧嚣叫嚷。
这正合了唐萧的心意,跟着尧君素几年,冷冷淡淡地待在天水城。今日瞧见这俗世繁华,正勾起了她小时候遛狗追猫的的兴致,拨开人群,冲进重围,瞧见一个白发老妇,头发蓬乱,嘴角含血,匍匐地上,正在痛声大哭,嘴里嘟嘟囔囔地叫嚷。
唐萧不明所以,于是问周围的旁观者,“这个老婆婆在这里哭什么?”
“哎……”旁观之人叹气道:“这王老太有个女儿生的花容月貌,收了人家聘礼,还未出嫁,却带出来游玩,不想遇上司空刘大人公子,刘公子垂涎她女儿美色,当下就被抢了去。”这人又叹气道:”凡是被刘家抢去的女子,没几个能活命的。这老妇怕误了女儿性命,死命叫嚷要求还人,被一众仆从打了出来。”
唐萧怒从心起,顿生三分豪气,天子脚下,竟然有这等宵小之辈。走过去扶起老妇,安慰道:“老人家,你且回去,我与你寻个公道。”
老妇人抬头看见唐萧,衣着气质不凡,就是清瘦了些,可是此刻还当如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三跪九拜,絮絮叨叨一番,哭着回家去了。
唐萧又问周边人,“她女儿可是今日被抢?”
“哪里啊,元宵节就已经抢走了。洛阳习俗,元宵赏灯,普通人家女儿都出来走桥踏月,院中看灯,那刘公子见到好的就抢回家去。有乖巧会奉承的,次日或叫父母丈夫进府,赏些银钱。有不会说话的,冲撞了刘公子,就打死丢在夹墙里。仗着家中势力,哪里有人敢与他索命。”一老汉说道。
”元宵节又抢了几个,有一个就是这王家女儿。”一路人连番叹气,“不知是死是活啊……”
众人正说着呢,唐萧听的火冒三丈,可突然间都噤声不语,没了声响。抬起头来瞧了瞧,却原来是刘公子带着几个仆从又出来了。众人哪里还敢言语急冲冲作鸟兽散,奔走回家去了。
唐萧气不打一处来,知道是那刘公子前来,就要上前与其理论,不想却被云裳拉住了手,道:“快些与我回去,与咱们无关。”云裳使命拉着唐萧的手往暗处拽。
唐萧却是不听,一把推开云裳,叮嘱她先回去,扯断衣袖蒙住脸,便迎了上来:“你可是刘公子?”
上下端详了刘公子一番,华服加身,两腿虚浮,眼下青黑一片,一看便知道是个身体掏空了的主,让人一眼望去就觉得恶心。此刻,领着一帮恶仆,更是让人讨厌得紧!
那刘公子看见不知从哪冒出一个蒙面人!也不紧张,只到是个不要命的主儿,嘻嘻笑着,被一众恶仆围在中间,准备将这蒙面人打杀了。
可再仔细一看,瞧那身段,玩的女人多了,一眼就看出唐萧是个女子,淫心顿起,心想这个调调的没玩过,可以尝试尝试,于是示意众人散开,开口道:“本人正是刘一丁。可是想与我回去快活快活?”
还没有过招,这等下流的话都出来了,唐萧运起轻功上去就是几个耳光,直扇的那刘一丁眼冒金星。
刘一丁哪里受过这等委屈,恶从心起,:“敬酒不吃吃罚酒,居然还是个练家子。”示意恶仆向前将她拿下。
几个恶仆授了主人的意,也都有些武功,摩拳擦掌,冲上前去与唐萧战作一团。
唐萧也不是一般人,上过战场,杀过人,又得了尧君素的真传,岂会怕这几个小啰啰,三下两下便把他们打翻在地。
那刘一丁看唐萧如此了得,撒腿就要跑。
唐萧岂能给他逃跑的机会,奔向前去,堵住其退路,站在他面前,上去就是一个耳光:“你到是跑啊?”说话就是一拳,直打得刘一丁吐出一颗牙齿,满嘴的血。
“你小子到底欺负过多少良家女子?”唐萧怒斥道,说着又是一拳。
那刘一丁满嘴含血,直呼:“我爹是当朝司空,我姐是……”
话还未出口,唐萧一脚跺在他的小腿处,只听咔嚓一声,算是断了,刘一丁跪倒在地。这时候才晓得了害怕,呼道:“大侠饶命啊,我有的是钱,你放过我吧,你放我回去,我马上把那些良家女子放了……”说罢,还磕了几个头。
唐萧听到此处,又是一个耳光,冷笑道:“你老子不教育你这个无良儿,今天我就代他教训教训你。可知道错了?”
刘一丁磕头如捣蒜,“小的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唐萧见他如此,气也消了许多,“你回去将那些女子放了,以后莫要再做这样的事情,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刘一丁连忙应着,被一众仆从搀扶起身,纷纷问道:“少爷,你没事吧?”刘一丁痛得龇牙咧嘴,满嘴是血,口中直骂,“你们几个混蛋,扶着老子点。”
唐萧运功正要离开,不想被一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此人玄色锦衣,手拿长剑,看了看他的下盘,唐萧暗道不好,遇到高手了。
那边刘一丁乍一看见此人,两眼冒光,恢复了精气神儿,大喊道:“独孤信,那是个娘们儿,你给我把她拿住了,拉回去让我**个够,再把她大卸八块,扔出去喂狗。”刘一丁气势汹汹,”拿不住的话,看我让我爹怎么处理你。看看把我打成什么样了,我可是刘家的独苗,哎幺幺,疼死我了……”
独孤信面无表情,道:“姑娘,何必下此重手,教训下就是了。”
“看来你是那刘家的家奴了……”唐萧不甘示弱。
“是,所以今日姑娘必须给在下个说法。”独孤信道。
“说法是没有,那刘一丁强抢民女,害人性命,我打了便是打了。今日看你我的本事吧。”唐萧亮出姿势,虽知不敌,但还是要与他拼上一拼。
不过三个回合,唐萧便败下阵来,被独孤信拿住。
刘一丁忍着疼痛,拉下唐萧的面巾,“吆……还是个美人儿啊……看老子怎么折磨你。”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揉了揉自己肿疼的脸颊,厉声道:“老子要当街扒了你的衣服……”
独孤信拿着唐萧,道:“少爷,还是拿回去再说。”
“不行,你懂个屁。你就是我爹的一条狗,哪里来的资格与我这样说。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刘一丁气焰嚣张,根本不听劝说。说罢,伸出手就要拉开唐萧的衣襟。
云裳躲在暗处,大呼出声:“你敢,她可是尧三公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