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晔缓缓坐下,受伤的手臂轻轻搭在腿上,眉头微蹙。
“星觅住在此处?”
宴骏一怔,“主子,要赶人走吗?”
江晔缓缓摇头,“那倒也是不必。”毕竟是为母后寻药而来,若是直接赶走,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今日星觅忽然冲上来说的那些言语有些过于亲密,连手底下的那些人都各个面色有异。
三年多的时间,他以为星觅早已看透,眼下看来他想得还太早了。
只是,母后将凤予姝弄过来,又将星觅弄过来……
“去查一下,是不是京城里有人知道念念出现了。”江晔冷声说道。
宴骏一怔,立刻领命道,“是,主子。”
江晔微微闭眸,道,“星觅的事情,看着处理一下。”
秦屹立刻点头道,“主子放心。”
江晔挥了挥手,便让他们都下去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此时除了淡淡的药味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就像是那冰冷的皇宫里面一样,没有丝毫的人气。
淡淡的血腥味飘来,那浸满了血的手帕孤零零地搭在了那里。
江晔微一拧眉,缓步走向了内室,垂眸盯着那手帕许久后,将其再次拿在了手中。
“师父带着我走了……”
那日的话再次被江晔想起,让他不禁有些好奇甚至怀疑带走她的究竟是何人?
三年多的时间里,武功上升至此,还会使毒……
念念家庭情况简单,在云中郡可以说是稍微一查,便查得仔仔细细,而且当时自己还是江家少爷的身份,所以念念自然不可能是被安排而来的。
自她爹死后,她娘亲便带着她那嫂子和侄子去到别的城镇,一直生活得很平静,她的那位哥哥几次入狱后犯了大事,没有个十几年出不来,家里情况一目了然。
唯一值得他注意的,便是念念的那位堂姐宋娴。
宋娴有些古怪,有些不一般,但也仅限于与裴祁有关联,并没有影响到他的一些谋划。
所以,念念为何会被带走,当年的事情为何查到袁潇之后便是结尾,再深一些便怎么也查不出来了?
甚至母后在这之中担任的都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似乎就是忽然一些事情发生了,导致了宋念的受伤还有离开。
江晔拧着眉,指尖捏着手帕一个用力,泛白的指尖衬着已经有些干透暗红的手帕,看起来有种诡异的美。
“看来有些事还是得从念念身上着手,否则根本查不出来。”江晔淡淡说罢后,缓缓坐下,眸光微动。
从来都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也没有他要不回的人。
此时,万如意客栈的一间院子里。
宋念已经清洗过后躺在了床上,沾了血迹的衣服也被夏冬直接拿去烧了,明明心中无事,但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夏冬又一次进来,准备灭了烛火的时候,宋念喊住了夏冬。
“小姐,你在想什么?”
宋念微微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是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便下意识地捂住胸口,然后摸上了一块玉佩。
玉佩?
对了,江晔的玉佩一直都挂在她的脖子上,任何时候都不曾分开过。
“夏冬,我想这玉佩也是时候该还给他了。”
如此一来,二人才算是彻彻底底的断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