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祁表情不似作假,是真的十分诧异。
太子动手他便迎上,正好也没有机会动手,正好借此消解一下心中烦闷。
但是这寄信是从何而来?
江晔表情一顿,眉头微蹙,定定地望了过去。
好半晌之后,江晔才轻声开口,“你没寄过信?”
裴祁无奈哼笑,有些不明就里。
“到底什么信?”
“我与宋娴约好,拿了证据就走,我只给宋娴留过信。”
江晔手指一颤,唇瓣抿成了一条线。
没有信……
没有信,人是怎么出去的,又是怎么失踪的?
“宋娴呢?”
“宋娴帮我带证据来,路上被伏击受了重伤,目前正在裴家养伤。”
裴祁说罢,蹙眉望了过去。
“太子殿下,我以为是你秘密把人给处理了。”
“放肆!”
江晔怒斥一声,“孤怎会!”
裴祁手握长枪,往前走了几步。
“殿下,如若不是你,那又会是谁?”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我会将人找到。”
说罢,裴祁躬身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江灵越立刻翻进了演武台内,一下子凑到了江晔的面前,结果看到那脸色之后,忽然就顿在原地,呐呐说不出话来。
“皇,皇兄?”
江晔脚步一晃,双眸有些震惊地走下演武台。
没有信,没有去找裴祁……
那人呢?
“徐公公!”
“老奴在。”
“等宴骏回来,让他带着秦屹来见我。”
“是。”
江灵越望着自家皇兄远走的背影,看着就觉得十分悲伤。
“唉,有情人最可怜。”
江秦诧异地望着他,“我不可怜吗?”
“二皇兄,我瞧见淑妃娘娘过来了,我先走一步了啊。”
江秦一怔,刚要去追,身后便传来一声厉喝。
“给本宫站住!”
东宫。
江晔背着手,站在一幅画前,久久不动。
夏冬还在江府,若她真的和离要走,不会不带走夏冬。而且她早已说了,要亲自来送,所以绝对不会不告而别。
一开始他以为她是去找裴祁,可能是觉得难过,觉得被骗想要离开。
但是现在看来完全不对。
“叩叩。”
“进来。”
宴骏和秦屹推开门,大步走了过来,单膝跪下行礼。
“殿下。”
“殿下。”
“孤且问你们,宋念哪里去了?”
宴骏一蹙眉,有些诧异地反问,“殿下,少夫人不是走了?”
秦屹挠了挠头,也是一副奇怪的模样。
“母后派人来接,除了你们,还有谁跟着一起来了?”
“或者说,谁秘密过来了?”
江晔手指轻颤,面色微微发白。
秦屹想了想,“都是我手底下的将士,倒也没见过外人。”
宴骏微微摇头,他也没有见过什么外人。
“问星觅或许知道。”
江晔双眼微眯,寒意瞬间迸发,周围温度降了好几度。
宴骏自知失言,当下立刻垂首请罪。
“给孤去一趟云中郡,给孤好好地查,仔细地查!”
“掘地三尺也得把人给孤找到!”
宴骏一惊,立刻领命。
“是,殿下。”
江晔手撑着桌面,指尖泛白,一股寒意裹挟而上,心脏处被紧紧攫住。
“先找夏冬,她应该还在江家。”
宴骏心蓦地一颤,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去。
那位运筹帷幄的殿下,何曾有过这种脆弱的时候。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