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开口安慰,仔细一想又觉多余,感情这种事需得两情相悦,一厢情愿的算不得爱情。
就好比他跟陶陶。
即便当时的秦穆川清楚的知道那是合约,即便他知道陶陶不是真的要找他当男友,即便他知道陶陶不会真的爱上他,即便他知道自己只是她用来牵制秦穆言的棋子……可他依旧没骨气的动了心,甚至不惜为她低头。
可是最后呢?他傻乎乎的陷进了她的阴谋里,被他算计的一无所有,甚至间接害死了秦穆言。
想到这个,秦穆川疲惫的靠在车座上,一动不动。
离开酒库的陶陶去医院拿了两盒治疗过敏的药物,在医院的大厅里干咽了两枚白色小药片,生平第一次觉得,活着这么难。
还好她的过敏症状不会危急到性命,只会起一层瘙痒的红疹子,不然的话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下午不用上班的陶陶无聊的沿着马路边儿漫无目的地游走,她背着浅咖色的双肩包,一头齐腰的长发分在肩膀两侧,浅灰色的外套显得有些臃肿,脚下穿着一双加绒短靴,走在人群中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
魏扬换了一辆陶陶不认识的黑色轿车,紧紧跟在她身后。
陶陶走的脚酸,干脆溜进一处社区公园里荡起了秋千。
公园是开放性的,魏扬把车停在路边,正好能看到陶陶的一举一动。
秋千只有两个,其中一个正在被一名四五岁的小朋友玩着,陶陶浅浅的晃着秋千,看起来兴趣缺缺的样子。
和她一对比,旁边的小朋友玩的不亦乐乎,还要时不时换着不同的玩法。
陶陶好像看到了自己小时候,总是缠着爸爸陪她荡秋千,还要荡的越高越好,若是爸爸还在,一定不会让自己被人欺负的。
她心里有些苦涩,突然地,旁边的小男孩一个不当心从秋千上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不远处的草地上,顿时大声嚎啕,泪眼汪汪的喊着“妈妈。”
陶陶立马追了上去将他从草地上抱起来,轻轻搂在怀里,“告诉阿姨摔到哪里了?”
小男孩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怎么也止不住,陶陶从包里抽出纸巾替他擦拭泪滴,“不哭不哭。”她柔声安慰着。
小男孩指指自己的脑袋和膝盖,陶陶立马明白了,“是这里疼对吗?”
小男孩委屈的点点头,陶陶蹲在草地上轻轻替他揉着额头和膝盖,直到小男孩止住抽泣。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魏扬摘下墨镜,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陶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善心?
在唐逸飞最初的描述里,陶陶总是离不开满腹心机、毒如蛇蝎这样的形容词,可现在的陶陶却是一副展露无遗的温柔心肠,她到底……有几副面孔?
不一会儿,小男孩的妈妈闻声赶来,她一把从陶陶怀里扯过小男孩,陶陶一个不防备被推倒在地。
“放开我儿子!”妇人一脸的凶神恶煞。
陶陶急忙解释:“您误会了,您儿子刚刚摔倒了,我只是将他扶起来而已,并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