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秦穆川并未露出她想象中面孔狰狞的一面,反而将她扶起来,小心翼翼的检查她额头上的伤。“还以为几年不见你有长进,原来还是和以前一样蠢笨如猪。”秦穆川做起来一套,说起来又是一套。
陶陶甩开他的手,一瘸一拐的勉强上楼。
吭吭哧哧好不容易进了家门,秦穆川也跟着进来了,陶陶本想把他关在门外,奈何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轻而易举的便把她挡在门前的身躯推开,径直而入。
陶陶先给自己烧壶水,秦穆川倒是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陶陶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和秦穆川不过一两米的距离。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将秦穆川观察的仔仔细细。他跟以前不一样了,不管是从相貌还是风度,都比之前有气魄很多。
很久之前陶陶就在想,若她跟盛予不是青梅竹马,她最先遇到的是秦穆川,是不是就不会落到现在的局面?就算最后两个人没有长相厮守,起码结局也要比现在好的多。
水壶里的开水“咕嘟咕嘟”滚着,陶陶取了两只杯子,顺带给秦穆川泡了一杯茶,“喝点水吧。”
秦穆川靠在沙发上差点睡着,他端起滚热的玻璃水杯,吹开杯口扑出来的热气,浅浅品啜了一口。仅一口,苦涩难忍的滋味瞬间弥漫整个口腔。
陶陶见他眉头皱成一团,解释道:“这是苦丁茶,味道虽苦,药性却很好。”说着,她自己也抿了一口,父亲去世的那段日子,母亲伤心过度神经失常,她不得不变得坚强起来,撑起这个已经四分五裂的家。那时候,她发现了一种比莲子心还苦的茶苦丁茶。那段时日,她每每觉得撑不下去的时候便会泡上一杯苦丁茶,告诉自己这些苦都会过去。
秦穆川冷呵:“你以为光靠喝这些茶就能洗清你身上的罪孽吗?”
陶陶向他投去不解的眼神:“什么?”
秦穆川以为她是故意卖傻:“我只有四个字要说。”
陶陶扯起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洗耳恭听。”
秦穆川一字一顿,从唇缝里蹦出四个字:“血、债、血、偿。”他一步一字朝陶陶靠近,话音方落,二人之间的距离已不过三寸。
“昔日你的所做的一切,包括今日的这一耳光,我定要你十倍还回来。”
陶陶点头:“好。”
秦穆川看她这样镇定,不禁一拳锤在墙壁上,雪白的墙壁瞬间染上了鲜红的颜色,秦穆川狠狠摄住她的下颚,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了一样。
陶陶从疼痛中绽开一丝惨笑:“你这般恨我入骨,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那样岂不是更痛快?”
“那样是你痛快,我的痛快是要你被一点一点被折磨致死。”
陶陶依然在笑,得秦穆川根本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还希望秦总不要后悔。”直到秦穆川开车回家的路上,脑袋里还时不时闪现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