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聂之勤惊恐的目光中,一条全身金黄色的蛇朝他游去……
“哎呦、哎呦!”
聂之勤全身上下被黄金蟒咬了十几个伤口,无双趁机抡起板凳在他背上砸了几下。
“小贱人,竟然敢暗算我,我弄死你!”聂之勤满脸淤青,嘴角挂着血丝,凶相毕露,眼睛里全是杀气。
无双眼睁睁看着他扑过来,她护着她娘没有退缩。
就在他的手高高扬起的时候,还没落下来就被人扣住了。
雪尘原本清透的双眼此时布满愤怒,就连无双也被他的凶狠震慑住了。
聂之勤在他手上过不了一招,全身上下多处骨折,时不时就听见一两声咔嚓声。
虽然很解气,可是无双越看越不对劲,雪尘是往死里揍聂之勤,万一弄出人命,会被官府抓起来的。
“雪尘,住手!”无双喊了一声,雪尘就好像没听见。
“雪尘,你快点住手,听到没有!”无双急了,眼见着聂之勤瘫倒在地上,她顾不得那么多,冲了上去。
混乱中,她被雪尘甩了出来,撞在对面的墙壁上,倒吸凉气。
“双儿,你没事吧?”彦玲珑看到她额头上装出来的血丝,心疼的不知所措。
雪尘终于停住了手,但是他没有走过去,而是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雪尘,过来。”无双伸出了一只手,很快她就握住了一只粗糙的大手。
可也都怪他们太过于轻敌了,眨眼间的功夫这个聂之勒又爬了起来,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现在他们这样对他,聂之勒就算是拼了老命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身后的桂丫原本是在保护这弟弟妹妹的,可是这会看见这聂之了也不知道是手里面拿的是什么朝着她大姐的背后就准备偷袭,这桂丫也是急了眼。
直接给地上的一块地砖可就捡了起来,朝着这聂之勒的头上就轮了过去。
虽说是年纪尚小没有直接打中要害,可是这一砖拍在他的背上这也是不得了的。
无双只顾着看着身边的雪尘,桂丫也还好打人还知道轻重,这个雪尘是一点都不知道轻重。
看出了他眼里的自责和担忧,无双并没有怪他。他之所以情绪难以自控,不一定是他自身的原因。
“下次一定要听话,知道吗?”无双伸出手在他头上安抚了两下,随之在一边上找到了一张草纸,弄了一个绳子穿在纸上面。
那张纸上写了四个大字。我是畜生!随后给聂之勒带在脖子上,此时此刻他已经是动都不能动弹了,她又让雪尘把聂之勤丢了出去。
只有彦玲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啜泣着,今日无双这般举动她这辈子也想也没想过,只是觉得女人只要能忍气吞声能够保护孩子,能讲究能忍的都忍了。
唯独只有无双自己一个人觉得这可很是解气,这个聂之勒这会可是一动也动不了,衣衫褴褛的躺在路上脖子上还挂着那么一块牌子,她当真是不能想象一会她的二婶看到后会是怎样的场景。
无双去厨房找出了几块姜给彦玲珑弄了一碗姜水压压惊,这可是在喂奶要是给吓着回奶了,小八可就要挨饿了。
等到雪尘回来的时候,无双已经从她娘的屋里出来了。
这个时候,她和她娘都需要休息。
雪尘走到她面前,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无双不敢喊重了,她担心吵着她娘。
等到雪尘将她放在床上,她才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累着。
真是累坏了,她一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阵吵闹声吵醒了。
“你们家那个扫把星呢,快让她出来,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竟然连长辈也干打,反了天了!”
“村长啊,您老可得为我们家做主啊,我男人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也就不活了。”
听着门外哭哭啼啼的骂声,无双已经猜到了起因。
一大帮人堵在她的房间门口,而有一人不动如山地守在那里。
“傻子,快让开,要不然连你一起揍!”范果果手里拿着一把镰刀,想要赶走面前的这个男人。
“快走开,要不然会让你好看!”
若不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无双也不会起来的那么迅速,她冷哼了一声,这欺负人还真是欺负到人头上来了。
聂之勤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三个儿子继承父业,打猎为生,全都成家了。大女儿嫁给城里贵户做了小妾,只有小女儿还待字闺中。
今日,除了‘伤重’的聂之勤,全家都到齐了,就连被赞为村花的聂家小女聂小慧也在其中。
或许是听说了雪尘的事,所以对他有几分忌惮。
哐当……无双打开房门出来,扫了一遍在场的人。辛亏她娘今天卧床休养,要不然看到这情景,指定气出个好歹来。
铲子、锄头、镰刀、菜刀,这是要兴师问罪啊,还是杀人放火。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犀利,范果果竟然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雪尘,去把兔子喂了,再劈些柴,晚上要用。”无双回头冲着他轻笑,直到他去屋后了,她才重新面对这群人。
“怎么了,这阵势是要打人啊?”无双眼底隐忍的怒意,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
范果果早就打定了主意,今天定要报复这家人。
“我不欺负小辈,要么,赔一百两银子,要么,拿这两间破房子抵债!”
听听这话,做了错事还敢来讹诈,她活了两世,真是开眼了。
“我不欺负女人,要钱没有,要房子……做梦!”无双冲着她手中的镰刀迈出几步,围观的乡亲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你怎么不回家问问你男人,他来我家干什么?揍他算是轻的,就算告到天王老子那儿,我也不怕!”
无双贴着范果果的耳朵低声补充道,她不傻,要是范果果的镰刀劈下来,她就让小蛇咬的她滚地求饶。
范果果不是那么好吓唬的主,她果真想下手,不过被聂小倩拉住了。
“无双姐,这件事若真的跟你家无关,那就对不住了。”聂小慧的态度惹人生疑,无双可不会认为她能比她娘多厚道多少。
“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姐姐做错了。”
“什么事?”她就知道,对方不是善茬。不动手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你因为自己的要强,害了几位弟弟妹妹全都跟着你挨饿,你说,这是一个长姐该做的事吗?”
“你自己的事虽是落成了,可是你连养活他们都难,更别说日后为他们操办婚事了。还是说,你对未来根本就没有考虑,只不过纯粹是不想让别人看不起你?这代价可不小呢。”
聂小慧兵不血刃就击碎了乡亲们对无双的同情心,确实,自从分了户之后,无双家的日子过的更难了。
“大伙儿都来评评理,这丫头为了一个面子,将弟弟妹妹的性命都赌上了,这还是人吗!”范果果跟一边煽风点火,就想看无双的笑话。
无双懒得辩解,别人爱怎么说,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管好你自家的事吧,日子是人过的,不是拿来说的。我的弟弟妹妹更不劳你费心,如果还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
无双刚要抡起锄头赶走这群无聊的人,却被人抢先按住了。
聂之勤的大儿子瞪着无双,他没想到这瘦骨如柴的丫头片子力气还挺大。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家小妹是可怜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倒好,不领情还乱咬人!”
无双忍无可忍了,她知道今天要是没个结果,她们家也不安宁。
“怎么着你自己管不住你男人的裤腰带你还来我这来找我讲道理是这样么?”
她说话的时候还故意的挽着雪尘的胳膊,虽说是个傻子可是她的夫君,这会范果果可是傻了眼了,看着无双的时候一句话也说不出。
原本回去家中之后这聂之勒也只是告诉她说,今天无双家里了,可也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多的事端还被打的鼻青脸肿的。
“哎呦,我怎么不知道你这是在说什么呢?难不成是你二伯来你们家撒泡尿你就给打成了这样?”
这范果果原本也就是为了今天可以给事情弄大了,所以给这邻居四房的都给拉拢到了无双的家中,又一次这家里面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
雪尘看着眼前这群人对无双这幅嘴脸,他咬牙切齿的扬起了拳头。
她小心翼翼的拉着雪尘的手,原本这件事是不该让他搅合进来的。
“二婶这么说的话我可就该好好的跟你絮叨絮叨了,这你男人在我们家做了什么这就该回家问你男人去了,这强迫我娘做什么胳膊上的五个指头印还在呢。你说你要是不行的话就给我二伯给弄城里面去找个青楼的姑娘,这还要不要脸了啊?”
无双一口气给这一句话说完,怒视着范果果一家人。
听完无双的这一席话语,在场的所有人怕是除了雪尘之外大家都能够听得出这话里的意思。
范果果不是不知道,无双她娘年轻的时候确实是长得年轻貌美的,那个时候还总是听老二絮叨说什么这彦玲珑生的水灵,可也没想到早就已经惦记上了。
尽管如此,现在大家都没有看到聂之勒对彦玲珑做了什么,但是他们给聂之勒打的鼻青脸肿这可是事实。
“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你二伯这可我为人耿直,只是你娘吧这长得就跟狐媚子似的,这你说是你二伯来找你娘想强暴你娘,这话说出去谁信啊,大家可都来看看,这无双小丫头红口白牙的站在那里信口雌黄。“
说话的时候还提高了几个分贝,无双撇了撇嘴笑了笑。
“那么请问二婶,我娘这坐着月子门都出不了,那又是怎么隔空的给聂之勒叫到我家的,这当真是我娘勾引他的,你说我二伯有什么好啊,我娘这幅模样就算是做给官宦人家做个姨太太也要比找我二伯强得多吧?”
说完她又走向前一步。
“二婶,这抬头三尺有神明,说话的时候可是要掂量掂量,自己管不住自己男人这不是错,可是你这出来助纣为虐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整个聂家村的寡妇也不是我娘一个,这难不成日后是打算整个村的姨娘婶娘的都被我二伯玷污个遍才肯承认自己一点诱惑力也没有?”
两句话说完,无双只是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涩,范果果站在原地霎时间感觉这眼前一黑。
今日来的这些可全部都是些婆娘,听完无双的话语之后大家纷纷的表示无双的话没错。
身后的唏嘘声一片,大家无非都是在讨论着范果果的行为不妥,大家都对他表示不满。
聂小慧看着无双,她的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
“你这说话的时候可是要注意点分寸,你又能有什么证据才能证明是我爹来强暴你娘,这可是要讲究事实求实的。”
她说话的时候故意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可是无双所知他这个二伯这个为人可是真的不咋地,之前的时候就有所耳闻他的为人不检点。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应该问问这邻居相亲的,这聂之勒平日里是个什么人,我娘又是个什么人?”
“呵呵,这还真是一个狐媚子生了一窝子的狐媚子,你们这一家子还真是适合去那怡红楼,还能赚钱,这会还在这血口喷人。”
范果果这会脸色惨白,谁的男人谁知道,聂之乐的为人她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呢,只是之前的时候想着大半辈子都过去了,只要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身后这些妇人们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的这一家子也是脸上挂不住。
彦玲珑也是觉得这件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之所以没有出面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但是她的心中也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是因为她的这个心理才会让他们一直忍气吞声的活着。
“我跟你们说啊,这个聂之勒,上次我去洗澡的时候他在河边放牛,还一直盯着我那胸脯子看,你们可是不知道他有多么色了。”
胖婶先站出来,她可是个最为喜欢跟人家絮叨什么家长里短的了。
“你!你!”
范果果咬牙切齿的说不出一句话,身后的这些聂家人也自然是因为理亏所以都不敢张扬。
她憋了好半天看着无双。
“你这么说的话,你二伯这可是被你们这群不孝侄女给打的一身伤,这我们家的顶梁柱可就要倒了以后我们还怎么活啊。”
一边说一边还拉着村长的衣裳擦着自己的眼泪。
“族谱上面可是有说这对外私通这罪名可是要浸猪笼的,我记得这个还是二婶你告诉我的吧?所以说我二伯这么一身伤痕,和比起来浸猪笼二婶觉得我这过分么?”
好一副伶牙俐齿,周围的人也是嘴角微微扬起,大家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看着他们争执。
无双的嘴角也露出一丝的笑意,顿时间范果果觉得自己眼前一黑,这下原本计谋好的一切都要栽在这个小丫头的手里了。
“你没有证据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范果果气的可是咬牙切齿的。
“二婶这么说的话就是在说我血口喷人?那么这样吧,我血口喷人的话我就去问问,最好是去衙门问问,拿起我们家的家规族谱去问问这衙门的人,我这么做是过分还是不过分?”
她打死也想不到现在的聂无双居然是这么的有本事,之前的时候也都怪自己太轻敌了,小看了这个聂无双。
但是如果这件事当真是闹大了,就照着这无双的这个倔脾气当真是闹去了衙门,这最后还是他们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毕竟他们这一家子以后还要出门家人,可不想被人戳弯了滚蛋。
“哟是这样啊?你就这么的不想让我们好过?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你觉得老太太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八弟么,太天真了吧?”
范果果的嘴角微微的扬起。
这句话还真的是说进了无双的心坎里,她是绝对不会允许别人来伤害自己的家人的。
正在她思索的时候,忽然这聂小慧径直走了过去给这客堂门推开,径直可就准备要进去,看着这速度这架势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要去抢小八回去找聂老太邀功的。
身边的雪尘直接从地上抡起斧头,朝着客堂门前直接就走了过去。
原本清秀的一张脸这会看起来像是凶神恶煞似的,十分的吓人。
这聂小慧也是被眼前这架势给吓坏了,直接从他的斧头下面闪了过去,要是这聂小慧再胖点这斧头可就直接从她的脑袋上直接劈了下来。
但是说这个雪尘傻吧,可也不傻他只朝着这聂家人下手,身边的村民什么的一概他都不动。
这一举动可是震慑了所有人,这范果果打头先跑,身后她的这闺女儿子什么的也不顾了她可是打头跑在最前面,看着她这落荒而逃的样子无双都很是想笑。
只有她的那个傻儿子还杵在原地要跟雪尘干架。
于是,她悄悄解开了腰间的袋子。
“哎呦!”
无双没想到他这么不禁吓,只是被蛇咬了一口,又没毒性,竟然晕了过去。
旁人虽然离得近,但是没看到蛇,只看到他向后倒去。
“儿子?我可怜的儿子啊!你、你,彦无双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我要去省城告状,让你死,让你们全家都去死!”
“嚎什么嚎,他又没事。八成是肾亏,动不动就晕了。”
看着骂骂咧咧离开的一家子,无双叹息一声直接坐在地上。
她已经过够了被人欺负的日子!
终于这聂家人都走光了,村长也随之一起走了。只是这些七大神八大姑的似乎还没有看个过瘾,还杵在原地。
“你们啊我看还是这夫君不在家的都给门窗给关好了,这说不准可就有只狼进家门了。”
无双话音刚落,这胖婶可就接上声了。
“无双丫头说的对,这个聂之勒也实在是太过分了,这还居然敢找上门来,还有这范果果我早就看不惯了。”
孙姨娘是之前最为孤陋寡言的一个,只是她最为毒舌。这会也帮着无双说话,怎么说这相亲里面还能有个站出来和自己站在同一个立场的。无双也是比较欣慰的。
“只是这还真的是难得一见呢,这自己相公出来偷吃,还让自己家娘子出来找人,还借着这个机会给人的房契给弄走,这心还真是黑煤做的。”
里面的彦玲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的。
然而这一切彦玲珑并未发觉是她的女儿在缓缓地改变,反倒是觉得这个小八还是个小福星,欣慰的笑了笑。
刚刚雪尘那么冲动的举动,无双虽说很想责怪,可是毕竟他也是为了自己好。
“以后可千万不能那么的冲动,你只是吓唬吓唬人倒是也还好,可千万别和人动真格,不然的话他们会给你抓去衙门的。”
无双小心翼翼的趴在他的耳朵上嘀咕。
不过她比较欣慰的是,现在这个聂之勒看来伤势也不会轻到哪去,那会她有意无意的踹着他的下面,这即便是不会半身不遂以后同她二婶同房的时候怕是想起这件事也会有心理阴影。
这也没几日的时间,这整个聂家村都在私下议论着聂之勒的为人作风,范果果虽说没有听到什么,可是觉得他们看着他们一家人的这眼神都很明显的不对劲儿了。
唯独只有一个人心中一直欣喜,那就是无双,最起码从上次那件事过来之后这聂家的人也是收敛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