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颐看言凉不说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笑着说:“我小学妹也挺喜欢孩子的,趁年轻,早点要一个,还能跟夜臣做个伴。”
“恩。”席莫言凉点头,对于孩子,他确实是想要。
木颐看他点头有点意外,他还以为,照言凉对容止的腻歪劲儿,还想过两年二人世界呢,不过无可否认,有个孩子才像家,这样一想,他想起了今天说的事儿。
“对了,听说,今天皓临去你家了?玲姨也去了?”
“嗯。母子团圆这不很正常。”席莫言凉走到一边儿的长椅上坐下。
“德行!”木颐白了他一眼,跟着坐到长椅上,团圆?人家别的母子是岁岁团团,而玲姨却是等了十三年。
十三年,玲姨不想等了,还是言凉不想等了?想想他去参加皓临生日时的态度,木颐也就不问什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说话。”
席莫言凉笑着点头,欧尚民是市长,他是市长助理,用着他的地方,自然是有。
容止跟小夜臣在草地上玩儿了一会儿,看他比上回见到活波了不少,很是高兴。
而这边儿两大一小也玩儿的很好,问了问容止的年龄,知道她比她小一岁,还不到二十七。
大院里有很多老夫少妻的,有比她小好几岁,她得喊“婶婶”,没办法,辈分在哪儿放着呢,她是无所谓要喊小七妹妹,嫂子。
可是小七总感觉尴尬,于是两个人一商量,那就各呼其名吧。
看一大一小在草地上玩儿,看容止温柔的把小夜臣圈到怀里,然后认真地教他手指舞不禁赞叹,“没想到言凉哥竟然是我们这个圈儿最早结婚的。”
“怎么?”
“言凉哥小时候性子太怪,不爱理人,不跟人集体活动,那时候大院儿喜欢他的妹子也有很多,不过最后都不战而逃。”说着,偷偷看了看容止的表情,看她笑容依旧也就放心大胆的说了,毕竟,那群妹子,是真的不战而逃了。
想想以前,倒有些怀念,只是不知道以前那些不战而逃的妹纸,知道言凉哥变得这么温和,会不会把肠子都悔青。
容止倒真的没什么介意的,要说言凉没人追,她都不信。就拿上学的那短短两年来说,她见过不少女生偷偷往他书桌里塞东西。
想了想,想接着往下说,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女生,嘴不禁勾起嘲讽的笑,哪位倒是锲而不舍,可结果呢?
“怎么了?”容止抬头就看见嘴角的冷笑。
回过神,看向小七妹妹,看来她是不知道有这么个死皮赖脸的情敌,听哥哥说哪位都回来了,那见面也不远了吧。
“突然想到了言凉哥的一个脑残米分。”揉着小侄子的萌萌的发型说道。就当是给可爱的小七妹妹提个醒了。
“有多残?”容止好奇。
言凉哥不跟他媳妇儿说,也不敢多说,别影响了人家的夫妻感情,只是都开了个头,总不好搪塞。
想到这儿就有种想扇自己脸的冲动,不过还是整理了下语言说:“那女人并不是B市的,只是她外婆是。她爸妈离婚之后,她跟着她妈到了B市,不知怎地,咋就看上了言凉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连抢来的男友都扔了,一心跟在言凉哥后面,可言凉哥也不怎么甩她。”
“然后呢?”
看了看跟哥哥坐在长椅上说话的人,继续说道:“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女人跟她妈出国了。”
现在已经回来了……咽住了最后一句话,没说出口。当年那女人的妈跟席叔叔的事儿,虽然闹得不严重,可是一个大院儿的,她还是有耳闻的,而且别忘了,她还有个内线,席言宥。
出国了?不会是真情相随也去了英国吧,容止看了眼正跟木颐学长聊天的席莫言凉,看他似乎有感应一样,转头看向她。
她心里的一丝别扭,顿时土崩瓦解,她不应该揪住过去不放的,而且也说了,他对那个女孩儿,态度冷然。
想通了的容止冲言凉笑了笑,然后从草地上站起来,拉着小夜臣的手说:“姐姐带你去那边儿看鱼好不好?”
容止一坐下就发现,她们的的不远处有一个池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养的是观赏鱼,小孩子虽然安静不折腾,可她们也不能因为自己,就委屈了孩子不是。
果然一听到看鱼,聂夜臣蹦着跳着就来劲儿了,他最喜欢鱼了,可是在加拿大,妈妈忙,从来没带他去钓过鱼,也没带他去过海洋馆。
容止看他兴奋的样子,笑着揉了揉他的头,然后冲说:“你不去?”
是大院儿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大大咧咧惯了,哪里会去想一个孩子会喜欢什么。从知道大哥会给她带回家一个小侄子开始,她就去商场买玩具,买衣服,小夜臣也很给面子,接到礼物之后很开心的抱了抱她。
可那种礼貌的笑,那里比得了,他现在这种开心,如愿以偿的笑?
笑着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长椅上坐着的两个男人,果不其然看见言凉哥的目光往这边儿来。
不浓郁,不热烈,却家常的让人无比心动,这就是爱吧?
看了看温柔跟夜臣说话的人,一笑,虽然容止比她小一岁,可是真心是心细的没话说,怪不得能让一向清心寡欲的言凉哥那么上心。
这样一想,又不禁想起了白沫儿的那张嘴脸,白沫儿,你有能耐抢走我的人,不知道有没有能耐让你的心上人对你另眼相看?
容止跟陪着聂夜臣在鱼池子处呆了很久,虽然是一个小池子,可是锦鲤,娃娃鱼等各种名贵的鱼里面都有。
容止也有好多年没见过那么多鱼,不过好在,小时候他哥经常带她去海洋馆,大多数鱼她还是能叫得上名字的。
小夜臣看了一会儿鱼,孩子天性也激发出来了,就想要里面的鱼,这可让容止犯了难,虽然池水不深,可是她还真没本事给他徒手捞鱼。
正想着肩膀被人揽住,一个声音响起,“怎么了?”
容止没想着他会过来,不过这回儿看看着人了,就说“夜臣想要里面的鱼。”
席莫言凉看了看仰着头看他的小萝卜头,冲一旁的木颐淡淡地说:“特助,听见了没?你儿子想要鱼。”
赶紧让人去弄来,别让我夫人费心。
几十年的兄弟木颐自然明白那妻奴的意思,伸手把儿子抱了起来,哄道:“夜臣想要鱼吗?”
“嗯,想要。”聂夜臣在爸爸怀里,老实的点头,那渴望的眼神看的木颐心都软了。
“这个池子里的可不能捞。”这个池子里的鱼,养了好多年,大院儿里不少老人是拿这鱼当亲孙子养的。
聂夜臣一听不能捞,就委屈的搂着爸爸的脖子,一句话不说,木颐看儿子就给他一个后脑勺,又开始不说话了,忙劝着说:“这个池子的不行,但是爸爸带你去买好不好?”
“真的?”聂夜臣眼睛闪闪的看向爸爸,看爸爸点头,又说,“要好多好多,要大的,要好看的!”
木颐听言,把儿子往上抱了抱,笑着点头,“嗯,一会儿你挑,爸爸给你拎着。”
“好啊好啊,那咱们现在去吧?等一会儿天黑了,鱼都要睡觉了。”
小孩子的童稚的话逗的几个大人大笑,就连一直看小家伙不太顺眼的席莫言凉也笑着看着他。
看几个大人笑,聂夜臣不明所以,但是他有感觉他们是笑他的,于是,他又搂着爸爸的脖子,留个个后脑勺给大家。
木颐看儿子害羞,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对着容止跟席莫言凉说:“我带他出去一趟,就先走了,你们别忘了晚上的聚会。”
席莫言凉点头,容止却是一头雾水,看木颐抱着夜臣离开,而在后面做鬼脸逗夜臣,容止一笑。
看了看池子里的鱼,才问道:“什么聚会?我也去?”
席莫言凉拉着她的手,揉了揉她已经冰凉的手,往自己口袋里放,“大院儿一块儿长大的几个人,平常不怎么见着,正好今个儿都回大院儿,说要见见。你不去?他们见谁?你不知道就我一个人有家属,他们是看大嫂的吗?”
“不正经!”容止瞪了他一眼,不过心里却甜蜜的很。
“随时接受夫人的**。”
越来越不正经,容止耳朵红了红,转身要走,可是走了一步,就发现走不动了,回头一看,手还在人家兜里呢。
席莫言凉看她耳朵红了,也就不在逗她了,带着她回了大院。
一进去就听人说,几个姑姑婶婶在打麻将,席莫言凉想到她头一回来大院儿,就虐了凌月笑着打趣,“夫人天下无敌,要不,你去跟她们玩两圈儿?”
容止白了他一眼,果断摇头,“婶婶她们这些贵妇人肯定常打,我才不要去找虐。”
她牌技并不算好,只是脑子活了点儿而已,跟她们这些身经百战的贵妇比,简直不够看。
“那咱们会北苑休息一会儿。”
“不是还有聚会吗?”
“八点才开始,而且离这边儿还比较近。”席莫言凉看了看表又说,“现在才四点半,你昨天不是没睡好,再休息一会儿。”
提到昨天,容止又深深地斜了他一眼,罪魁祸首,还好意思说。
席莫言凉被她瞪的也习惯了,权当夫妻情趣了,就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北苑去。
北苑没什么人,只有云姨在小花园儿,看见人过来,云姨就放下修花的大剪子,笑着说:“老爷去上班去了,老爷子让少爷回来去他哪儿一趟。”
席莫言凉心里一转,想了想点头,对容止说:“走吧,我先送你回房间。”
说的我好像是个不认路的孩子一样,容止看一旁云姨捂着嘴笑,嗔道:“我又不是不知道地儿,你快去爷爷哪儿吧,指不定找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儿。”
席莫言凉看了看容止,知道她脸皮薄,揉了揉她的头,“那行,你自己去睡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容止点头,看他转身出了院子,才在云姨打趣的目光下,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