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身边儿站着的老林手里接过一样东西,递给了容止。
是一个盒子,容止接过,在老爷子的示意下,打开了盒子。
是一个白色的玉佩和一个泛红的镯子以及一个小巧的戒指。都是上好的玉,水头很足,一看就价值不菲。
接不接,容止看向言凉,看他就笑着不说话,不给她出一点主意,正思索着,就听老爷子发给话。
“这是席家长房长媳该有的东西,等回头,让言凉给你戴上,那可就不能取下来了。”老爷子笑着说,这东西他从他母亲手里接过来,给了老婆子,老婆子传给了言凉的妈妈,言凉他妈走的时候,留下了这东西,一转眼十年,总算是有人带了。
老爷子说的话,容止懂,这东西不单单是几张价值不菲的宝贝,还代表了她的身份,代表席家认同了她。
席莫言凉走了几步,接过容止手里的东西,牵着她的手,走到他爸爸身边,对着容止说:“快喊人。”
“爸爸。”经常去医院,容止跟席爸爸已经很熟了,笑着喊了一声,看他气色好了不少,才问道,“爸爸这个时候出院,没问题吗?”医生不是说要在医院再住一个礼拜吗?
席廷北心里一阵暖,他没有女儿,曾经想到看着一个柔软软的女孩儿长大是种怎样的感觉,但也只是想一下而已。
如今他好友的女儿,他的儿媳妇,一开口就关切的问他的身体,是他的福气,笑着说:“已经没事儿了,只要按时做检查就好了。爸爸也没什么贵重东西送你,这是爸爸在席氏的全部股份,拿着。”
说着从桌上拿起一个牛皮包装的纸袋,递给容止,容止这回是说什么也不能收,老爷子给的东西,是她作为言凉的妻子,不能拒绝的,可是这个,财产让权书不行。
席廷北猜到她不会接,就递给了自己儿子,父子,都是一家人,席莫言凉不会给他客气,虽然他知道这股份没他的份,不过,爸爸这么做,也超出他的现象。
看儿子接下,席廷北玩笑道:“给小七收好,这可没你的份。小七是你的媳妇儿,自己怎么做,爸爸就不说了,只是爸爸把小七当亲女儿看,你也得知道。”
说是玩笑,其实也是嘱托,他欠水家良多,而小七他又实在喜欢,这么说不是作秀也不是其他什么,而是,给小七一个间接的承诺。
容止有些感动,她知道言凉爸爸做这一切,很大原因是因为她爸爸,可做到这个份上,说这样的话,她还是很感动。
席莫言凉收好财产让权书,听了爸爸的话,看着他的眼睛,郑重的点了点头,“爸爸放心。”
然后介绍的就是座下右边小茶几旁的一个女人,女人有五十多岁,长相温柔,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四十岁的样子,她衣着简朴,可是很有品位,简单典雅,让人看着非常舒服,旁边儿坐着一个男人,一身正气,很有威严。
“这是姑姑和姑夫。”
“姑姑好,姑父好。”容止在言凉的示意下喊人,翟博文点了点头,他家没有姑娘,他对跟姑娘交流,着实不擅长。
席知霜看她落落大方亲热的拉过她的手,“长的真是标致,怪不得言凉这么着急要把人给娶回来。”
对于这种妈妈级的女人,容止完全抵抗不了,一脸羞涩,心里琢磨,中科院出来的不都是严谨的人吗?怎么姑姑这么不符合中科院的风格。
“你爸爸这送了席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姑姑就是送什么都要被他压一头,这是你那混账表弟自己办的美容馆,咱女人呐,多疼自己,拿着。”
卡都到了手里,容止想推也推不出去了,接下之后,手里又被推了一张卡。
“言凉这出国十年,逢年过节的我也没给过压岁钱什么的,拿好,这是言凉的压岁钱。”
这样都行?容止看向言凉,看他笑着点头,才默默的接过卡。
“大姐这一会儿都把我们的话给说了,我这嘴笨的,可怎么让侄媳妇收礼啊。”
一个清悦爽朗的声音响起,容止看过去,就看见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年轻的女人,笑脸盈盈的看着她。
听人说话,席莫言凉冲大姑和姑夫点头,往前面的茶几去,笑着跟男人点了下头,“这是三叔跟三婶。”
“三叔三婶好。”容止笑着打招呼,她对爽朗活的明白的人,有一种特别的欣赏,而且一开始以为三叔是个严谨的学者,可看他的随意和笑,心里原本的紧张感,一下子淡了许多。
“是水家的姑娘,杜涓是不是你四婶婶?”卫然笑着拉过面前姑娘的手说。
容止点头,她四婶婶确实是叫杜涓,那时候她在上学,只听说是B大毕业的。
B大毕业?容止眼睛一亮,“三婶跟我婶婶是大学同学?”
“好孩子,可不止大学呢。你四婶那时候追你四叔的时候,我还给她出过点子呢。”卫然说的沾沾自喜,直到听到身边儿一声轻咳才意识到一家老小都在呢,说这事儿确实不合适。
好像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儿,现在她四叔对她四婶那个怕劲儿,她还真想不到是四婶先追的四叔。
她正想着呢,就听一个好听的男人的声音响起,“是在S大上的学?”说完,卫然就白了丈夫一眼,你不是知道!席廷西就当没看见。
“恩,S大新闻系。”容止不由得有些紧张,她面对老师,从小到大都有些怵。
“前两年那个报道做的很好。”席廷西中肯的说,心里有一些纳闷,难道他比他大哥都严肃吗?为什么这姑娘见他大哥不紧张,见他紧张?
“那时候不懂事,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容止知道自己那篇报道为什么火,因为新,这只是她的一个偶然的机会而已,她要做的还有很多。
席廷西点头,不错,是个聪明的人。
“四婶也没什么好送的,就只能俗一把,送辆车了。”跟查户口一样,卫然站起来不给丈夫说话的机会,把准备好的车钥匙递给容止,靠近她轻声说:“有机会详谈。”
容止一笑,心里总算不紧张了,接过车钥匙,这三婶真有意思。
席莫言凉一直没说话,又牵着她到左边儿最下的一个茶几旁,就坐了一个人,而且容止还认识。
“丹尼尔前辈。”容止下意识的喊出了这几个字,当年采访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喊的。前辈似乎没什么变化啊,还是那样的帅。
邹时隐一笑,没在意她的称呼,眼前的姑娘比着他初见的时候,更加的沉静和淡然了,那时候采访他,她是紧张的,虽然已经做的很好:“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
他除了家事和公司的事很少关注其他的,也是前些日子才听妻子说,言凉有了喜欢的人,要结婚。
言凉都二十九了,结婚很正常,他也就没再问,今天老爷子把家里的上上下下都叫了过来,他才知道原来今天言凉结婚登记。
一进门他就认出了她。因为这个姑娘很能让人记住,一双眼睛,特别是眼里的那点蔚蓝,让人过目不忘,淡静的气质,较好的容颜,重要的是,这样的姑娘,有思想,有见地,这才是她吸引人的地方。
没想到,这竟成了一家人。
“这是你我跟小姑给你们的新婚礼物。”席家什么也不缺,可言凉可以说是妻子一手带大的,感情很深,这礼物他们也是商量了很久才定下的。
是一对儿手表,精致,大方,有些设计师的浪漫在里面,一看就价值不凡,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没有品牌标致。
难道是他们自己设计的?容止疑惑的看向坐着的人。
“托国外一个朋友设计的,还好赶上了,你们喜欢就好。”
“谢谢小姑夫”容止点头感谢,虽然没有见到小姑,可是她能感觉到小姑跟言凉的感情很好。
最后一对夫妇,就是席言宥的爸妈了。席二叔果然面相很刚毅,不苟言笑,而身边儿那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就明显的慈眉善目的多了。
温瑛从姑娘一进来,就满意的不得了,撇开家世不说,就这长相,这身段儿,这气质那怎么说都是顶尖儿的啊。
“早就听言宥说他小嫂子怎么好了,这一看才知道那小子这会是眼没瞎啊。”温瑛笑着说。
不等容止回答就有急切的问道,“小七啊,你妹妹或者同学有没有你这样的啊?言宥那小子一直不结婚,连个对象都不找,可是急死二婶啦。”
容止一囧,她还真没有能跟言宥在一起的妹妹,水家姑娘少,她是第七个,排行第二的是个姐姐,已经结婚了,而后面第九个是个姑娘,可是才十几岁。
同学好像也没有,她年龄小,上学的同学都比她大,也大都结婚了,有几个没接的,她也不忍心她们去祸害席言宥。
言宥没对象?那跟酒楼里落下包的那个姑娘是怎么回事儿?不过她也不确定,“二婶放心吧,言宥长的好看,人有讨喜,肯定不愁你的儿媳妇的!”
“唉,但愿吧。”温瑛叹道,也只能这样想了。
“大丈夫何患无妻,就你想的多!”席廷西冷哼,儿子如今专心于事业,他很满意,就他老婆整天,操不完的心。
“何患无妻?那你还急着二十岁结婚,你跟言宥这年纪时,言宥都能打酱油了!”温瑛气愤道,每次一提到儿子的婚事,他都这个态度,好像儿子就只是她一个人的儿子一样。
一提结婚这事儿,席廷西立刻闭嘴,这是他的黑历史,而屋里几个人知道这段儿的,都不客气的笑了出来。而容止笑完全是被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萌到,一个冷面将军,一个火辣妻子,想想都有意思。
温瑛一听人笑,脸也挂不住了,把提前准备好的继续递到容止手里,:“二婶也没女儿,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只好那钱了,俗是俗了点,不过实在啊。二婶去厨房看看,你们聊啊。”
说着就落荒而逃。又引得身后一群人大笑,容止不明所以,然后席莫言凉就善良的喊了一声:“二婶,厨房在右手边儿。”
原来是走错了方向,容止禁不住一笑。
一家人聚到一起不容易,老爷子心情大好,看大孙子和小七手里拿了不少东西,就说:“把东西先放下,去西厢房看看,你几个兄弟妹妹都在哪儿等你们呢。”
容止礼貌的跟一屋子人打了招呼才跟着席莫言凉走出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