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义带领着族人来到城门口,山河城太守鲁直大人已经派人在此等候了。
“请问是您是云家家主,云义先生么?”等在城门口的使者问道。
“在下正是云义,我身后便是云家族人”,云义回答道。
使者躬身一拜,“请云先生带领族人跟我来吧,鲁直大人正在迎敌大营等着诸位。”
不多时,云义一行人在使者的带领下,来到了距离山河城西南十余里的迎敌大营,太守鲁直在佣人的搀扶下出营迎接。
云义加紧赶了几步,拱手道:“云义等人何德何能,竟劳烦鲁大人带病相迎!”
年逾七旬的鲁直推开扶着他的佣人,也向前走了几步,“云家主,亲冒矢石,助我除贼,鲁直已经感激不尽了,请家主切莫推辞。”
待到二人叙礼完毕,鲁直将云义等人请入营内。
帅帐之中,分宾主落座,鲁直坐在主位,其坐下左边是自己统领的一干将领,坐下右边则是以云义为首的山河城中各个家族的首领、长老。然而,山河城两大家族之一,可以和云家抗衡的韩家却迟迟未到。
坐在云义身边的大长老有些耐不住性子地问道,“鲁大人,请恕我直言,不知此次交,战敌我力量的对比如何?”
鲁直道,“据探马来报,敌军有兵力一万余人,统领者是黄巾反贼的一员偏将,名叫范通,是一名武道修炼者,其具体实力还不清楚,至于我方,山河城原本的兵士和各个家族的援兵合计五千人马。”
说到这,鲁直停顿了下来,坐下的各家族的族长和长老们听到兵力如此悬殊,不禁面露忧色。
“咳咳咳咳”,鲁直一阵咳嗽,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向云义问道:“云家主,其他各位家主都面露难色,你为什么淡定自若呢?”
云义对着鲁直一拱手说道:“在云义看来,怕与不怕没有什么意义,黄巾恶贼为侵略而来,如果我们不誓死护城的话后果便是惨遭屠戮,所以,怕,要战,不怕,也要战,我们何不放手一战。”
鲁直听后哈哈一笑,说道:“云家主说的好,我们何不放手一战!诸位,黄巾恶贼蚁聚之兵,乌合之众,远道来征我山河城,必然军士疲惫,供给不足,而反观我军,军容严整,以逸待劳,我们以虎狼之师敌疲惫之众,以全城之力敌深入孤军,安有不胜之理?!依老夫看,我们不光要战,而且战则必胜!”
鲁直老将军的一番话正说得众人信心倍增,三五成群地讨论起了下面的战事,然而大家没有注意到的是,老将军将沾着几缕献血的手帕藏到了袖口中。
过了一会,又有人向鲁直问道:“对于御敌方法,我等始终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敢问太守大人有何良策。”
鲁直道:“我意欲使用一字长蛇阵,不知诸位意下如何?”看到众人有些疑惑,他又接着说道,“我想请云家主带领本族子弟和两千精兵做为先锋,以攻为守,直插敌军,我领两千精兵作为中军,守住本营,阻挡敌军过境,请韩家家主带领一千人马,在我中军大营的五里之后另扎一营,以为策应,并且可以作为山河城的最后一道屏障。”
云家二长老拍着自己的大肚子,闷声说道:“鲁大人的御敌办法好是好,但有一点却是疏忽不得。”
“哦?”鲁直疑惑不解,“有何疏忽,还请云二长老赐教。”
二长老道:“您看这韩家的人久久未到,肯定是被黄巾军吓破了胆子,早就投降过去了。”
正在二长老准备高谈阔论的时候,啪啪啪,帐口处传来一阵掌声,一位锦衣之人豁然出现,“云老二你这编故事的本事可真不是吹的啊,说什么我投降了黄巾恶贼,哈哈哈,真是无稽之谈!”,这来着正是云家的家主,韩毕,跟在他后面的还有韩家的几位长老和韩家少爷韩列。
韩家众人径直走进帐中,韩毕向鲁直拱了拱手,说道:“鲁将军的计策我已经听到了,我们韩家愿意为本次行动作为策应。”
待鲁直正在思考的时候,云义站了起来,说道:“韩毕家主来的正好,我正有一事要向韩家主讨教”,和韩毕对视了一眼,继续说道,“月余之前,我得到确切消息,韩家在向黄巾恶贼提供箭矢,而今日韩家主又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叛徒,不知这该作何解释?!”
听到云义的话,帐中其他人不禁议论纷纷:“啊?!韩家竟然会做这种事”、“简直是衣冠禽兽啊”·“不可能吧,韩家是山河城两大家族之一,难道会有这种行径”……
此时鲁直也有些凝重地看着一众韩家之人。
面对云义的责问和众人的目光,韩毕似是不以为意的说道:“月余前黄巾恶贼还没有攻击山河城,而我韩家做的就是兵器的买卖,谁有钱就把箭矢卖给谁,怎么就算叛徒了?而且卖给黄巾恶贼兵器这事是我手下一位管事私自干的,我起先并不知情,如今早就已经将他正法了。”
听到韩毕的狡辩之词,云二长老又坐不下去了,跳起来说道:“你以为找个替罪羊这事就算过去了?!”
谁知韩毕根本没接云二长老的话,而是转头对主位上的鲁直说道:“鲁将军,我韩家今天来是想为山河城出力的,而不是来受其他人的审问的,韩将军!您要是需要我韩家出一份力,我们义不容辞,若是不需要,那就恕韩某不能奉陪了!”
云义又待说话,鲁直摆了摆手阻止他,说道:“为了山河城,为了我们的父老乡亲,请各位暂时放下以前的恩怨,无论大家以前都做过什么,在此刻开始,既往不咎!“他从椅子上站起环顾众人,接着说道,“但是,如果谁在这场战斗中卖城求荣,我,鲁直,就算拼掉这条老命不要,也不会放过他。”
随着咔嚓嚓的声音响起,鲁直手中的茶杯变成了一团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