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正趴在寇荌荌刚布置好的新床上,刚刚陪她看了几家酒店,实在有些无聊。
“哎,大小姐,这是我的婚床啊,你今天洗头发了吗?”寇荌荌略有些嫌弃地说,一边详细地计算着哪家酒店更合适。
“洗了怎样不洗又怎样?你我同床共枕多少年,一有了夫君就开始嫌弃我这青梅竹马,好没良心!”范梦晗恨恨地说,依然懒懒地动也不动。
“好好好,我的青梅我的竹马,你躺着吧!对了,你说的那个人吧,我总觉不靠谱!”范梦晗听了眼睛一亮,把头凑到她面前。
寇荌荌停下笔,认真地说,“社会姐我给你分析一下。一个有女朋友的人,见了你几次就可以搂着你看月亮,这分明是个渣男嘛!不靠谱!”范梦晗并没有告诉她林骁的名字。
范梦晗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嗯,也是,不过我第一次见他就感觉面熟呢,大有宝玉初见林妹妹的感觉!”
“呸,还宝玉见林妹妹,抢人家的男朋友,你也是个渣女,你们倒是很般配呢!”寇荌荌半开着玩笑。
“你说什么?”范梦晗一个起身就要来抓她,寇荌荌赶紧躲开,这时范梦晗的手机上回了一条短信,她赶紧去看:“我,想见你。”范梦晗一看,高兴得快要跳起来,寇荌荌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无奈地说:“难得你主动喜欢一个人,假如真是缘分来了,那就撒开脚丫子去追吧,姐妹支持你!”范梦晗上去给了她一个吻,飞也似地下了楼。
没多久,林骁开车来接她。“去哪儿?”范梦晗既紧张又害羞地问他。
“我家。”林骁毫不含糊地说。范梦晗偷偷地瞄他,见他一脸的轻松坦然,寇荌荌的话却在这时响起,“他像个花花公子吗?”如同揭榜前的那一刻,急切的盼望之后却有了胆怯。
像是知道了范梦晗的想法似的,林骁轻描淡写地说:“我和她分手了!”
“哦。”范梦晗轻声应道,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高兴!
“傻瓜!”林骁却看瞧见她的样子,“我们从来没什么的,都是吃吃饭聊聊天而已!”
“哦。”范梦晗偷偷笑着,心里想,你不用跟我说的啊。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林骁家里。随着“啪”的一声,房门关上了。范梦晗傻愣愣地站在门口,看着面前的林骁:高大,俊朗,眼睛如同星星般明亮,全没有了前些天的冷漠。
套路!绝对套路,带女孩回家,总得发生点什么吧?!范梦晗大气不敢出。
林骁轻轻地握住她的肩膀,深情地望着她,微笑着说:“很想你!”范梦晗的眼睛里却有了一丝惶恐,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许久都不撒开。
“嗯,那个,我好闷啊!”范梦晗羞涩地说,确实被抱久了,有些喘不上气来。
林骁赶紧撒开她,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我去给你打杯果汁喝!”
他翻了许久找出来一个果汁机,“好久没用了,”说完抱歉地冲她一笑,“别站着,坐下啊!”
范梦晗听话地坐下,看着林骁榨果汁,过程相当熟练,一会儿,一杯浓浓地橙汁便端到了她的面前。“范梦晗小姐最喜欢的橙汁来喽!”
范梦晗赶紧喝了一口,酸酸甜甜,冰冰爽爽!“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喝橙汁?”范梦晗忽然问道。
“猜的,咱们心有灵犀嘛!”林骁发觉自己太过兴奋,说话有些不经大脑了。
“你也喝一点吧,哦,我喝过了”范梦晗递给林骁的手停了一下,他却非常自然的接了过去,“没事,我不嫌弃你!”
他喝了几口,放下杯子,就坐在那里看着范梦晗,直看得她脸有些发烫,甚至扭捏起来,全没有了平时对他表现出的那一副花痴样。嘴上的女流氓!林骁心里偷偷笑着。
“我,我要回家了!”范梦晗看着他,结结巴巴地说,犹犹豫豫站起来,却没有料到被林骁一把拉到怀里,定定地看了她几眼,贼笑,然后吻了上去。
吻了许久,他才放开她,又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抱着她静静地不说话。范梦晗窝在他的怀抱里出神,却突然来了句:“你的吻好熟悉!”
林骁不置可否地看着她,笑了笑,说:“走,送你回家,记住,以后决不允许一个人去陌生男人家里!”
“遵命!”范梦晗小声答道,脸上浮上了两朵害羞的红云。
那一晚,范梦晗睡得很沉,朦胧的月光、璀璨的海棠花和那个男孩没有出现在她的梦里。
白冰儿内心又起了疑问。这几日,穆文涛总是很晚才回来,心情却无比愉快,而她内心的惶恐却越来越重。一天,她在街边的咖啡店里看见穆文涛和一个非常优雅的女人聊着天,她悄悄地跟踪了她,见她去了东大。
“是老师还是学生呢?”她心里悲戚地想着,可是穆文涛又待自己极好,“男人越是在外面沾花惹草回到家里越是心虚,所以才要无事献殷勤嘛!”小姐妹的话又在她的耳边响起,她顿时又陷入到了无边的黑暗中,脸色越来越憔悴。
王胜楠找了层层的关系,证明儿子精神方面有问题,荀高翰在接到几个神秘电话后,找来了林骁,含沙射影般探探他的想法。
“林骁,最近工作做得相当优秀,上次开会任局可是专门表扬了你。”
“师父教的好!”林骁笑呵呵地说。
“你这个区大队副队代理了有半年了吧,我看差不多十月份能批下来,你小子可比我厉害多了,我当年在你这个年龄可还在县里派出所呢!”
林骁笑了笑不说话,他想看荀高翰什么时候能把话转到主题上。荀高翰接着说,市里好几个年龄比林骁大资格老且屡有成绩的刑警,早就到了提拔的时候,可是僧多粥少。
“师父,我前几天抽空去了航哥家,小豆豆又抱住我,问他爸爸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林骁把脸转向窗外,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两年前,我失去了那么多,一个是我从警的引路人,冷冰冰地躺在床上成了植物人;一个是我最爱的女人,却不再认识我;还有一个是我的同学兼好友,被炸得连尸首都找不全。那种滋味生不如死。有时候我常常想,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这些不幸,也许是无能,也许就是贪念,被一些东西蒙上了双眼,看不清自己更看不清眼前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