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七竖八的躺着的残废牲口面前,江汉缓缓转身,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突然出现的谭兆成。
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警?服圆滚滚的胖子,胖子一脸肥膘,也是一脸狞笑的盯着江汉。
“刘局,刚才你可是都看见了,这小子扰乱公共社会治安,丧心病狂伤人致残,这样的行径应该足够让他把牢底坐穿了吧?”
“岂止是牢底坐穿,就凭他这样的暴徒行径我立即执法直接枪毙他都不为过!”
胖子一脸狞笑。眼睛本来就小,再一笑一脸的肥膘挤得眼睛连条缝都找不到。
这两人一来一回,跟唱双簧似得就占居道德的制高点,把江汉这件事情的性质给定了,要说这两人出现的也蹊跷,时间踩的如此之准,是个人都知道这绝对不会是个巧合,再联想到之前的动静,倒还真像谭兆成这种人的格调。
“哦?既然这样的话,刘局是不是应该立即动手执行枪毙这暴徒,给像我这样的合法豫南民众一个交代啊!”
谭兆成森然道,眼中冷光闪烁,竟然这就对江汉起了杀心!
黑子不过是他派出去的一个炮灰,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要么不做,一旦做了,那就是往死里弄!而且还会想办法做得干净,占居道德制高点什么的都是常态,总之不会给人你留下话柄让自己惹一身骚!
虽然谭兆成并不清楚自己在楚江宴会厅出的洋相是不是拜江汉所赐,但是这笔账无疑是已经记在了江汉头上,他之前只是想着替沈青竹这个远房表弟找回一点场子,但是现在已经是关乎他自己面子的问题了!
像他这样的公子哥,那点脸面就好比他们的性命,你让我人前是失面子,那我就背地里捅刀子,不计后果,刀刀致命!
江汉戏谑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唱双簧的货色,脸上笑意愈发浓烈。
“比起楚明轩,你差了还真不是一星半点,难怪在这豫南,你永远都只是千年老二!”
谭兆成神色一冷:“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刘局,还不动手等什么时候!”
“妈的,什么玩意儿,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你以为你能打就了不起了,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棒子快,还是这胖子的子弹快!”
谭兆成暗自腹诽,江汉身手再好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坨屎,你身手再好又能怎么样?防得住菜刀挡得住子弹么?这都什么年代了!
那个被谭兆成唤作是刘局的胖子在略微沉吟之后还真就老实的掏出了配枪,未再思量就要抬枪!
看得出来,这不是这两个牲口第一次狼狈为奸做这样的龌龊事了。
“刘局是吧?兢兢业业爬到今天这一步可不容易,不要因为一时脑热就给别人当枪使!丢了乌纱是小事,小心你最后连命都保不住!”
见到那刘局长还真掏枪,江汉也不担心,只是眼中的戏谑逐渐收敛,多了几分冷冽!
一般来说华夏国体制内的人有两种生存方式,其中有一种是靠人际关系活着,这样的人需要游刃有余,并且它的升官发财是跟领导人脉息息相关。而眼前的这个所谓的刘局长肯定就是属于这一种,谭兆成一句话就能让他就地拔枪草菅人命,那肯定是谭兆成这小子掌握着他进阶上杆的奥义,江汉心中虽然清楚,但是还忍不住想要提点他一句,不是有句话叫浪子回头金不换么。
“我去你·妈的,什么时候轮到你给老子来上课了,去死吧!”
拔枪下保险,胖子眯着眼睛瞄准江汉的脑袋就扣动了扳机!
“恩~!?”
枪并没有响!反倒是那胖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右手扣动扳机的食指脱离了右掌,粘稠的血液被拉成细线掉到了地上!
一个穿着白袍的家伙在胖子开枪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身边,一柄长剑齐根削断了他开枪的右手食指!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剑隐李秋白!
“啊~!”
十指连心,足有两秒之后这刘局才后知后觉,凄厉惨叫,手中的枪也是理所应当的掉到了地上,左手捂着右手,瞬间满手血污,颇为凄惨!
谭兆成倒是机警,见势不妙,转身就要跑。
可是还不等他迈开步子,一柄长剑就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上,或许是李秋白有意为之,素来杀人剑不沾血的李秋白这次竟是在剑上沾染了不少血迹,刚好在谭兆成余光所能看到的剑锋上,尤其瘆人!
“江汉,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今天你要是敢动我,我们谭家跟你没完!”
见势不妙就搬出家长,这倒还真是他们这些个自诩不凡的公子哥素来的作风!
江汉冷笑:“没完?怎么个没完?是让我牢底坐穿还是说再请我吃枪子?”
说实话,在眼前的事情发生之前江汉都没觉得自己和这小子有多大的仇怨,但是现在……
“你知道就好,年轻人,豫南可不是星城,我谭家也不是沈家,不管你在星城根基有多厚,在这里你是条龙也得盘着,招惹了我谭家不会有好处!”
江汉皱眉,心中觉得可笑至极,眼前这小子倒是傲气得很,应该说向他们这样的人都奇葩得很,你和他们讲道理的时候他们对你抡拳头,当你占据优势要对他挥棒子的时候他们却和你讲道理,还真别说,有些时候一些人还真拿他们没办法,谁叫人家天生就必一些人金贵呢!
不过可惜了,这些个一些人并不包括江汉这样的异类!
江汉片刻的思虑被谭兆成当成了害怕,心里的底气又足了几分,同时这小子的眼神还似有若无的朝着某个角落里晃,隐有急切!
“你肯定不知道他是谁吧,想必你之前一定以为这只是我找来的演员吧,我告诉你,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他是豫南市公安局的一个副局长,正儿八经的副厅级官员,就凭你刚才削断的那一根手指,这辈子你进去就别想再出来!”
“那照你这么说,我现在是不是应该马上把你放了,然后跪下来求这位刘局长让他不要追究我的法律责任啊?”江汉似笑非笑。
“你什么意思?!”谭兆成不是蠢货,哪里听不出江汉话里的揶揄!
“什么意思?你谭大少在豫南这么大的名声,杀你我还真不敢!”
江汉这话倒是实话,听了这话谭兆成的脸色明显一松,同时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寒芒!似乎是对远处某个阴暗的角落有所示意!
“不过……挑断你手筋脚筋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江汉神色骤然一冷,对着李秋白道:“秋白,动手!”
“江汉,你……!”谭兆成脸色惨白!
“吴伯,救我!”
李秋白剑斩如风,一剑轻挑就已经挑断了谭兆成的左脚跟腱!所以这小子这一声早有预谋的呼救几乎是吃痛嘶吼着咆哮出来的,他完全么想到江汉竟然会如此果决狠辣,说出售就让那白衣男子出手,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吴伯,杀了他,杀了他!”
在剑隐第二剑即将挑断谭兆成右手的肌腱时,凌厉的拳风呼啸而至,对的不是江汉而是持剑的李秋白!
来人是一个老男人,湛蓝的格子布衣,脚上瞪着一双燕京布鞋,劲冲下,男人的太阳穴微微鼓起,拳头轰砸着空气发出阵阵轰鸣,竟是个颇有内径修为的高手!
李秋白微微皱眉,不紧不慢,手中落叶锋刃微转,剑锋刮擦空气发出一阵尖利的轰鸣后,一朵剑花朝着凌厉拳风刺了过去!
肉拳对剑,是个人都知道肉拳必定吃亏,来人见状果决收势,空中翻腾落地后连连后退!
出招且留三分劲,未可全施一身功!
武者最忌讳的就是孤注一掷全力施为,若是能一击而中也就罢了,但若是想临时收势或者变招,那就是未必伤人,必定伤己了!
绝顶的高手绝对是以九成劲气迎敌,一成余地自如收放,而刚刚这老男人情急之下明显是全力施为,此刻李秋白的剑没有伤到他,反倒是自己吃了自己的亏!
男人脸色潮红,胸前起伏不定对李秋白江汉而人疾言厉色道!
“江湖高手竟然对都市的人出手,就不怕江湖同道讨伐么!”
很明显刚才李秋白的那一剑那他吃了个不小的暗亏,若不是这蓝格子的老男人还有些本事,现在已经受了内伤!
江汉看也不看那老男人一眼,江汉早就感知到了他的存在,只不过没有道破而已!
像谭兆成这样的公子哥,身边怎么可能没有一两个随身的保镖,江汉之前还有些疑惑,现在,倒是豁然开朗了,只不过这保镖出现的好像并不及时,不知道是这吴伯的失职还是之前谭兆成太自负!
“秋白,交给你了,继续完成未做完的事情!”
李秋白不动声色,当即手起剑落!
“吴伯,救我~!”
吴伯浑浊的双目陡然一凝:“竖子,你敢!”
对李秋白说这样的话无异于对牛谈琴,对于自小栉风沐雨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李秋白而言,他的世界就没有不敢这两个字!
“啊~!”
剑锋寒芒,一贯剑若流行的李秋白故意放慢了切削的手速,场中当即响起谭兆成冗长而又凄厉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