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章和亲公主(1 / 1)

浑身乏力的乔苏然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青绿色的蚊帐,蚊帐上绣着的一只只翩跹蝴蝶,栩栩如生,就如同在梦境。

“这是哪?”

她抬手搓了搓惺忪睡眼,艰难的坐起身来,眼前是两双咕噜噜转的眼正紧盯着自己。

“公主,您终于醒了!”

约莫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着着翠绿的套裙,双髻分两侧,简单的翠绿花钿,一开口便带着哭腔,红了眼。

公主?

乔苏然微微一愣,越过小丫头的肩头往外看去,古色古香的梳妆台,模糊不清的铜镜,还有那雕花的门窗,这一切都仿佛在电视里。

不是梦。

她很清楚的明白,此时此刻的感觉是多么的清晰,脑袋昏昏沉沉,房间里花香。

穿越了!

这个词汇涌入脑海,身形不由的颤了颤。

“你叫我什么?这是哪?”

“公主您怎么了?您是临月国的公主殿下啊!这是您的凤仪宫!”丫头惊愕的瞪大了眼,更带着一丝恐慌。

公主?

乔苏然抿嘴一笑,反倒有了不可思议的兴奋。

掀开被子,拖沓上了鞋,迅速的走到了铜镜前,镜子里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小姑娘,干净白皙的面容,蛾眉粉黛,一双杏眼澄澈如水,淡雅气质又带着几分忧郁柔弱。

好个美人胚子!

这是她新的体魄,不再是中医乔苏然!

“我怎么会躺在床上?”此时,窗户外投来明亮霞光,正值傍晚,不会是就寝时分,而且丫鬟的脸色紧张,说明她之前定发生了什么事。

绿衣丫鬟咬了咬唇角,眼里闪烁着泪光,又怔怔看了她好久,终是叹了一口气,吸了吸鼻子道:“公主,都怪馨儿失职,才让公主绝食晕了过去。”

说来,她一阵自责,乔苏然安静的听馨儿娓娓道来。

原来公主叫龙雪舞,是这临月国唯一的公主,父亲是当今圣上,母亲是一国之母,她自然是二老手上的掌上明珠。

临月国乃神州大陆五国之一,却是最为弱小的,这些年愈发的不景气,眼看有灭国危难。于是,朝中大臣便提议将她远嫁,和云曦国的四皇子和亲!

这不,及笄之礼后,便是她嫁到云曦国时候,然而,她却不愿意和一个素未谋面传言冷血无情的四王爷成亲,故而绝食抵抗。

“原来如此。”听得馨儿说完,她若有所思道,怕是真正的龙雪舞早就绝食身亡了,从而让她有机会魂穿附体。

说罢,馨儿还在抹着眼泪,她目光落在了另一个丫鬟身上,她穿着粉衣板着脸,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仿若床榻旁杵着的人偶。

“你又是谁?”

“奴婢秀莲。”秀莲福了福身,连一丝笑颜也没有。

相比馨儿泪眼婆娑,完全是天壤之别。

还想问什么,忽然听得殿外公公的声音尖细:“皇后娘娘嫁到!”

话音方落,房门推开,妇人碎步焦灼走来,约莫三十出头的面容,秀眉杏目,妆容精致,一袭玫红色群儒金丝绣边,行步间步摇伶仃作响。

“舞儿,你可好些了?”

眼里满是紧张,握住龙雪舞的手攥得有些紧。

“母……母后。”

这个称谓生涩的从嘴里喊出来,她看着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有些尴尬。

“你怎么能这么傻?”皇后一脸疼惜,“舞儿,你要知道,让你嫁到云曦国母后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愿意,但是舞儿,临月国已别无选择!”

云曦国是五国之首,如今邻国对临月国虎视眈眈三番两次进犯,只要和亲,依附着云曦国,他国定不敢轻举妄动。

哪怕是有旁的法子,说什么她也不会将龙雪舞嫁出去的!

“母后,女儿刚刚醒来,以前的事都记不得了,能不说这个吗?”龙雪舞悄然抽出了手,这个陌生的世界她还没摸清楚,就要她嫁人,怎么可能!

“什么?”皇后愕然看她,抚上了她的额头,满眼不可置信:“舞儿,你当真记不得了?”

龙雪舞点了点头,失忆来糊弄这些人是最好的由头。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宣太医来!”

皇后立时变了脸色,喝斥着两个丫鬟道。

馨儿和秀莲吓得一哆嗦,赶忙退出房门去,皇后这才又扶着龙雪舞往床榻上坐:“舞儿,不要怕,母后陪着你,不会有事的。”

她安慰着她,眼神里流露出的温柔宛如和旬的阳光般温暖。

龙雪舞心弦一颤,顺着她的意躺回了床上,心头阵阵暖流。

这种被人关爱的感觉陌生又让人难以抗拒,上辈子她出生染了肺炎成了弃婴,在孤儿院长大,靠着自身努力成了中医,单身二十五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母爱,对于她而言是奢侈品,如今唾手可得。

“回皇后娘娘,公主只是太过虚弱并无大碍。”

太医的话让皇后有些难以接受,又不得不接受,摆了摆手遣散了太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舞儿,好生将息身子,别再做傻事,母后明日再来看你。”她掖好被子,眉宇间尽是忧愁。

龙雪舞颔首,忽然有些心疼她。

为人父母的哪有不心疼子女,她怎能忍心告诉她其实她的女儿早已不在这个世道,目视着她孤独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龙雪舞暗暗下了决心。

从今以后,她会当她是亲生母亲一样!

夜,静谧无声。

房中铜制的鸳鸯灯盏相对,灯火忽明忽暗。

她站在书架前展开一幅画来,画上山水,笔墨浓淡相宜,落款是她的名字。

听馨儿说起,以前的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如今,她除了会医术,那些本领根本丁点记不得。

“叩叩叩!”

三生不轻不重的声响,仿若啄木鸟啄树。

寻着声源看去,西面的窗被轻轻推开来,吹进一阵凉风,月下一袭黑影,倚靠在窗外正往她看来。

“谁?”

她一惊,画卷从手中脱落,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

“是我,断非墨。”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很轻很轻,生怕被人察觉。

断非墨?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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