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言义正言辞地说自己绝对没有**临的意思,这件睡裙只是意外中的意外,但在旁人看来,她说什么都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过来,”坐在书桌前的临有些头疼地揉着眉心,然后站起来打开自己的衣柜,找出一套全新的浴袍扔到云言头上,“穿上。”
“……”先生真的什么都不做啊,难道真的喜欢男人?一边迅速将那与临同款的睡袍把自己给包裹得严严实实,一边很恶意地猜度着某些事情:最大的可能就是喜欢季诺那个马尾男……
“再乱想就睡地板。”看着那双熟悉的,泛着令恶寒的眼神,临冷冷地打断了她的妄想,然后微微皱着眉头盯着她,有些无奈也有些不爽。
“是!”
知道临在对自己不满,只是从那不友善的目光里她并没有察觉到他是在为什么而生气,自己爱YY不也已经习惯了吗。
“先生,你这是在生气吗?”以免他半夜突然急火攻心把她赶出去,云言决定把问题解决再说。
“你怎么全身都是伤。”不仅仅是那几处最近才搞出来的伤口,他还看见很多愈合后留下的疤痕,颜色很淡,但也不是完全看不见。可想而知它们是在很早之前就留下来的。
“其实大部分都是在特殊编制部队的时候留下来的,”云言轻轻抚摸着自己手臂,低伏着眼睑,说道:“但在那之后就没受过什么伤了。”
但遇到你之后我就特别倒霉,出门买个菜都能遇到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所以先生,你还真是我命定的克星。
这样想着,云言的表情开始微妙起来,一副对幸运值满格的临各种羡慕妒忌恨,而自己却又还无办法的模样。确实,云言倒霉是有目共睹的。
“……”临看了她一眼,然后捉住她的手把她甩到了柔软的大床上,然后不给她丝毫反应的机会,就把她禁锢在一方小天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什么?!突然之间先生你又怎么了?!
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就猝不及防地被推到,就算知道自己倒霉也不要这样毫无预兆啊!先生你兽性大发得太不合时宜了,她还是伤患啊喂!
临定定地看了她两秒,然后伸手去扒她的浴袍,严肃的样子吓得云言根本不敢反抗。只是临扯开她肩膀上的衣料就停手了,视线一直盯着缠在她肩膀上的绷带,像是要穿透它看到里面的情况。
绷带是新的,显然她在刚刚洗澡的时候就自己换过,所以才折腾了一个小时。
“先生?”云言咽了口唾液,有些忐忑地看着他。心跳又开始加快,脸颊也开始发热,她感觉头有点眩晕,因为临的手指轻轻触碰着伤口,带来阵阵酥麻的感觉。只是他目光很专注,无表情的脸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真的很难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你让我很生气,”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女人,明明她这副怯弱的样子是他最厌恶的,但此刻心里除了淡淡的烦躁外什么都没有,“无论是在我看得见的地方,还是看不见的地方,你都在折腾着自己的身体。”
绷带,包扎得很好,单手就能达到医院那些专业护士的效果,只能说明一件事确实——熟能生巧。
“生气,为什么?我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些什么。”折腾自己的身体那种事,云言也不是故意的。但是她的身份,她所做的选择,她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事,注定了这会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并不是不想就能幸免的。
“所以才让人烦躁,你这女人。”
放任你去拼搏,尊重你的选择,还维护了你的坏习惯,临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但他现在无一不为过度自由的云言而烦躁……这样下去,他很可能会把她锁起来,折断她的翅膀,让她哪里都去不了。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居然在意起这个老是惹他生气的小跑腿,或许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被她影响了也说不定。
“……”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临,云言似乎感受到了那夹带着担忧的焦躁。迟疑了片刻,她慢慢伸手抚摸上那张微凉的脸庞,指尖穿过他未干的发丝,眼神很柔和,“谢谢你,先生。”
虽然你很容易生气,也很容易摆脸色,我一直对你这种脾气感到很无奈,但安抚你这种傲娇实在是太熟练了,所以你再怎么反复无常我都不会介意的。而且,我现在真切地感受到了,你在我担忧。
“没关系的,伤口总有一天会好,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有先生在我也会很安心。”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再受伤,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安抚好你。
“……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看着你,”不自然地撇过脸,觉得自己被云言顺毛的临脸色很不爽,“觉得安心只是因为你太弱小。”
又来了,嘴硬的傲娇男人。太过熟悉的模样令云言不自觉就笑出了声,随后被临瞪了一眼。
“闭嘴,然后睡觉,”替云言拉好睡袍,临不再禁锢着她,而他自己则整理好衣服走出房门,“我去书房,今晚你自己睡。”说着,他已经关上了房门。
“太不负责任了,”云言在床上滚了一圈,抱着枕头有些不满与娇嗔,“居然撩完就跑,都不做点什么吗。”
于是乎,两个人各自郁闷各自迎接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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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刚才开始你就在笑什么。”
“没什么,不过你这次又挑战失败了。”
深夜时间,还有很多人没有入睡,其中就包括这位依靠贩卖情报生活的女人,还有这位认为自己已经把心理书全部理解清楚,屡次挑战却屡战屡败的小孩。
“你该不会是在故意为难吧,到这里的内容我都背下来了,怎么可能会错。”云彻很不满地瞪着墨泠。
“我是让你理解,不是让你背下来。”墨泠伸手抽走了云彻手里的书,并说道:“这几天也没什么进展,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出去玩一玩什么的。”
“才不要,外面有什么好玩的。”一直都抱在怀里的书一下子不见了,云彻有些不适应地抱着双手,“再说,我要跟谁去?跟你吗?你这个足不出户的死宅还是管好自己再说吧,小心哪天死在家里也没人发现。”
“这点你大可以放心,就是你求我带你出去我也不会答应的。”墨泠看着这个不留口德的小鬼,心情颇好地笑了,那张脸一看就知道在算计着什么。
“你又想做什么,”云彻警惕地看着墨泠,语气不善且异常戒备,“你要是乱来我可不会客气的!”
“要说乱来,你不是让我把那条裙子塞进云言的行李箱了么。”
她大概已经穿着那条睡裙去**那个闷骚男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成功。这样想着,墨泠眯起眼打量着云彻,这张脸还真是越长越像格雷亚那个家伙,不知道……
“那只是一个意外,不过是一条裙子而已……”云彻不在意地说着,但看见墨泠那诡异的笑容又不禁在想,那条黑色的裙子到底哪里有问题了。
单纯的小孩根本就不知道,一个正常的男人看见一个女人穿成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很难不会想入非非,特别是那个死闷骚,大傲娇。
“这可很难说呢……”确实很难说,按照她的推测,那家伙可没那么快扑倒云言,而且她身上还有伤,现在大概在分房睡吧……唉,难得她那么积极地助攻,这两个家伙怎么就不好好抓住机会呢。
“不过也不算毫无用处,”在云彻疑惑地眼神中,墨泠突兀地笑了,撑着脸颊若有所思地敲着桌面,“总该会有一点进展的,只是还欠缺很多东西,虽然平平淡淡下去也很好,但时间不够啊……接下来,就轮到……”
“喂,小鬼,真的不打算出去吗。”视线瞟到一脸诡异地盯着自己自言自语的云彻,墨泠的眼睛霎时间就亮了,看得他心头一颤。
“别露出这种欠揍的表情!我警告你,别再想打我主意!我不会再上当的!”怎么说云彻的威胁也太软弱无力了点,况且他最大的靠山暂时还回不来,现在只能任由墨泠这个老油条为所欲为。
云彻再怎么聪明,但还不是墨泠这个家伙的对手。她一旦笑起来谁都知道在打坏主意,但偏偏奈何不了她这一事实才是最令人不甘的。
“这个月的二十七号,别告诉我你忘了是什么日子。”准确无误地抓住云彻的软肋,墨泠在等待他自己往坑里跳。
八月二十七号,云言的生日。因为她习惯使用假的身份,所以生日也有很多个,但墨泠有心查的话,哪个是真的她也是能调查清楚的。
“知道那又怎么样,不是还没有到吗。”就如同云言对云彻上心一样,后者同样把这个日期记得清清楚楚,但他就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你说得对,时间是很充足,但云言现在工作忙,她总不可能会特意回来为自己庆祝的,如果你不去找她的话,真的就这样过去了哦。”墨泠装作苦恼地说着,继续火上浇油,“她很可能会飞往国外,到时候你就更加不可能见到她了。”
“而且,没有比你主动为她庆祝更能让她开心的,在这个特殊的时间里。”
“哼,就算你这么说……就一次也不是不行,但你要帮忙!”
“这你放心,”想见的人,我一定会让你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