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荀以珉目光一冷看向对方,对方是一个熟悉的敌人,正是当初被他和小霜联手击败差点就斩杀了的那个叫做芒种的女孩子。也是与已经证实死亡的谷雨、立夏二人两人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一个对手。
“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出现吧。”芒种充满邪气的咧嘴一笑:“我现在可是更强了呢。所以自然是要来报仇的呦。至于这个家伙...”她说着指了指不知死活的司马璋然后嘻嘻笑着道:“可以告诉你,他还活着呦。不过应该活不了太久了,所以要救他就要赶快呢。”
“是吗?那么,当然是要快了。”荀以珉说着一指芒种,剧孟化身身影一闪冲向芒种,荀以珉手中笔上文焰也跟着炽烈燃烧了起来。
“战吗?又要战吗?”隐隐的,心中在如此自问着。
而心中却立即有另一个声音以更大的声音喊道:“战吧。如果你犹豫,就交给我。”
只一刹那间,荀以珉仿佛看到了自己灵魂之上有着小霜的影子,他一怔,忍不住问:“你是原来的那个小霜吗?那我认识的那位还会回来吗?”
“会的。”小霜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虽然笑容寒冷却并不是疏远的感觉,而是那种如同雪莲一般虽然苦寒却依旧绽放,就仿佛带给一个残酷世界一缕希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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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战吧!”荀以珉咬咬牙,接着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附着了一股极为强大的能量,而他的双眼之中周遭的一切却都变成了文气勾勒构造的奇特模样。
而这时候,芒种的身上,几波黑色的文气正迎面向着他扑出来,那几团文气如同枷锁,好像正是与小霜对战的时候,使用类似行路难之类限制对手行动,压制对方能力的文气招数。
接着,荀以珉的手中,冒着笔焰的毛笔忽然与笔焰合一,化为一支如同竹杖一般的东西,接着他手持竹杖仰天长啸,身后文气勃发如同怒涛奔流一般。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
轰!一股纯粹的意志瞬间碾碎剧孟真意将其糅合在自身之中,接着意识化为一个模糊的人影,未见其五官相貌,却偏偏有着一阵阵歌声从意识之中透体而出。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
那歌声好似穿梭千年,虽然飘渺不定,却直接引发了周遭所有的文气震荡,所有的文气除却荀以珉身上那小霜散发出的之外,其余尽皆如同霜冻一般凝固停滞无法运转,接着陡然一震化作清气散于半空之中。
“咔!”不仅仅是芒种的招数瞬间被破,连她的本体上都出现了一道裂痕,她哇的一声呕出一口血,血却吐到嘴边变化为了虚无。
这诗文并没有任何攻击的力量,却有着一种颠覆儒道甚至嘲弄文明颠覆文明的力量,虽然很薄弱只有一丝,却是极为坚韧的一丝,那象征着古往今来的狂士之力,虽然微弱渺小,却名垂青史藐视一切。而这楚狂人陆通则直接针对儒教之祖孔丘孔仲尼,这个古族历史中足以占据大半江山,被古族造出的真神做出了藐视、嘲笑与规劝,其中代表的对于古族与文气的隐隐一丝否定,哪怕只有一丝也带着对文气构造的一切无坚不摧的抹杀之意。
但好在这样的否定与抹杀也是有所限定的,一是境界要在对方之上,其二是要有着骨子里的那股狂意,两者缺一不可。
“不可能。”额头咔的一声再次显现出一丝裂痕,芒种难以置信的踉跄倒退:“你根本就没有狂意。而且你只不过是一个修炼文气不足半年的家伙,境界也根本不会比我更高。你根本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荀以珉却笑着看向她,似乎目光中流露着超然与清澈:“你又怎么就这么肯定我就是我呢?而且即便我就是我,此刻的我也并不是先前的我。你自诩进步迅速,却想当然的以为我并未进,这样自欺欺人,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岂不可笑?”
说着他摇摇头,目露怜悯之意:“我知道了你背后的那个人的用意。你们这些造物不过是另一个我的残片推算出的作品,你是我,我却不是你,我可以包含你,你却不会包含着我。你大可以告诉那人,无须再徒劳,我会去找他的,至少要对他的所作所为给出一个回应。”
“什么你的我的的...啊!”芒种的身体忽然一颤,双目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你是...哈哈哈哈~你竟然是你,怪不得,怪不得会这样...”说着的时候,她的身体再次发生了龟裂,一丝丝一缕缕的碎片散落空中却渐渐聚拢在荀以珉的身边然后消散不见似乎融入了他的身体。
“难怪...好,我会把话带到的。”芒种深深看了荀以珉一眼,接着转身,与此同时龟裂再次扩大,她的一只手臂直接落在地上跌碎成无数粉尘然后卷入了荀以珉的体内。芒种却看也不看,直接纵身消失在了远处。
见她消失,荀以珉一个踉跄,接着身体背后那个模糊的人影一下子如同爆炸一般裂开,带起无数的震荡波动,犹如海啸一般席卷四面八方将浓雾与浓雾中的文魈直接蒸发化作无形。而荀以珉的身体则摇晃了一下,双目失焦,他怔怔的看着前方,然后苦笑一声:“原来是你啊。”说着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面。
此时从上方向下看去则会发现,放在模糊人影炸裂的时候,荀以珉的身体为一个圆心,几乎蔓延了整片会场所有的文侯石都被那股爆炸的力量震碎成了无数细小的碎块,而在会场中的所有人也皆感应到一种莫名的悸动,就仿佛灵魂被浸透在寒冷的冰水又或是极为炽烈的火焰之中了一毫秒一般。
雾气消散,所有人都有些茫然的看向四周,只有崔长老和崔长河两人似有所感的看向场中,接着两人对视一眼,崔长老笑着一推崔嫦荷:“想去就去吧。”
崔嫦荷点点头,然后向着荀以珉倒地的方向狂速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