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普天同庆,进京的官员,多的如车水马龙一般,个个盛装入夏宫。
人人按着等级走不同的门入宫,而龙逍遥却跟着玖夜,免去了排队等候,直接走青龙门的侧门入宫。
夏宫成四方形,有四个大门,分在东西南北,以四方神兽为名,青龙门乃是正门,只有皇帝才可以过,亲王和王爷虽可以走青龙门,但却只能走侧门。
车辇里,玖夜看着龙逍遥身穿官服,还不是很合身,没好气道:“今夜定会百花齐放,你晚上要是现在这模样真是难看死了。”
“这样才安全。”龙逍遥看着玖夜,他头戴紫金冠,黑色蟒袍加身,玉腰带系着,身上还披着黑色裘皮大氅,英气逼人。不由一脸邪笑道:“朝中有人就是不一样,今天我们可是第一个进宫的人。”
“我还真是服了你,现在还得意这个。”玖夜摇摇头,撩起车链子。
车辇进入皇宫,经过护城河停下,玖夜指着太和门道:“经过太玄门就是玄穹殿,在玄穹殿的东西有暖阁,你可以先去哪里等着。我先去母后宫里,朝已结束,我来接你。”
“嗯,你去吧。”龙逍遥应声,起身准备下去。
玖夜伸手拉着她,一脸深情道:“玄穹殿上,太子也在,你自己控制好情绪。”
“嗯,我知道。”龙逍遥点点头,她何尝不知,可是也无奈。
见她脸色转变,玖夜立刻松手,冷道:“不要给我丢人。”
“你大可放心,我丢也是丢自己的人。”龙逍遥怒气,气冲冲的走下车辇,目送他离去。
走过太玄门,眼前出现玄穹殿,矗立在整个夏宫中心的最高位置,宣誓着它的皇权。
望着高高的玄穹殿,龙逍遥叹气,现在她就算早到,也只能是最后一个上殿,真不知道这么早来干嘛。
龙逍遥没在意该去那边候着,便走进了离自己较近的西暖阁,进去后随便坐了一个位置,便闭目养神。刚坐下不久,暖阁外便响起很多人的步伐与谈论声。龙逍遥立刻坐正,露出笑容。
只见带头进入西暖阁的便是老态龙钟的右丞相孙毅,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官员。
“哟呵,这是哪里回来的地方官,这么不懂规矩,居然敢坐在上座。”挨着孙毅的一个官员阴阳怪气的说罢,瞪着龙逍遥,一脸鄙视。
孙毅淡淡一笑,看着她倒是没说啥,只是站到她面前,好似叫她走开。
龙逍遥立刻起身赔笑,“丞相请,丞相请。”说罢,便让开上座。
孙毅坐下,便有人前来送茶。他端着茶,喝了一口,“临南知府不是应该在东暖阁吗?你怎么跑到西暖阁来了?”
“下官初入夏宫,望丞相见谅,下官这就离去。”龙逍遥赔笑连连,抱拳颔首,准备退出去。
“真是一股子土气,让人觉得这屋子都不干净。”那官员说罢,一个冷哼,扬声道:“来人啊,开窗。”
“郎中令,老夫身子弱,这大冷天的,还是不要做这种事了。”孙毅有心提醒,放下茶杯,一脸威严。
“是,是,丞相说的有道理。下官怎么可以和山野村夫一般见识。”郎中令立刻点头哈腰,连连赔笑。
郎中令!?正五品。她怎么也是从四品,他居然敢对她不敬。原本都退到门口的龙逍遥停了下来。
看着停下的龙逍遥,孙毅笑问道:“临南知府还有话说?”
龙逍遥猛地抬头,笑嘻嘻回道:“丞相,下官有一事不明?”
“你且说来听听?”
龙逍遥走到那郎中令面前,笑看孙毅:“敢问丞相,大夏不知道是京官大了?还是轮品衔说话?”
“当然是轮品衔。”孙毅淡笑的看着她,心下打鼓,毕竟这丫头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嘭”的一声,龙逍遥一巴掌拍在郎中令的桌子上,“你丫的,你区区一个五品京官,居然敢对我这皇上钦点的四品官大言不惭,你该当何罪?”
“这……”郎中令一脸惊讶,看着一旁的孙毅。孙毅却扭头不理。
“你看看你脑满肥肠,狗眼观人,简直就是京官的败类。”
“你……”
“再看看我,瘦如小鸡,就知道我是多么的勤政爱民。我们在外帮皇上治理一方,收缴国税,把你养肥。你倒不认识你娘了。”
“你个村野泼猴。”郎中令气得浑身颤抖,指着龙逍遥,“你敢辱骂本官,我定要参你本。”
“赶紧的去。”龙逍遥说着抬手示意请。
孙毅不想滋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临南知府这是要发官威啊?”
“岂敢!岂敢!”龙逍遥立刻抱拳,谄媚笑道:“丞相乃是这西暖阁之首,连你老都没发话,他一个五品郎中就狐假虎威,下官也是怕他侮辱了你老的英明。”
闻听这话,郎中令立刻跪下,“丞相,下官无心啊。”
“好了,都不要吵了。”孙毅起身,瞪了龙逍遥一眼,“朝议马上就要开始了,都走吧。”说罢,拂袖身后,便走出暖阁。
郎中令被孙毅这么一骂,恶狠狠的瞪了龙逍遥一眼,立刻点头哈腰的跟了上去。一屋子的官员全都瞪了龙逍遥一眼,咂嘴离去。
“啧啧!”龙逍遥学着他们咂嘴的模样,翻了翻白眼,“切,京官,老娘要是想当,照样混个丞相来做做。”
“要求不小啊!”
一个熟悉响起,龙逍遥笑眯眯的转身,“王爷好闲啊。”
来人正是小王爷花世宇,只见他头戴金冠,身着黑色官袍,好不威武。
“哼!”花世宇白了龙逍遥一眼,“要不是太子担心你得罪京官,本王哪有这闲工夫,不过好像来晚了。”
其实花世宇早就到了,可他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跑错了地方,来了西暖阁。不过也这好,反正他就是不喜欢这些家伙,让她骂骂他心里也畅快。
“既然王爷这么忙,下官就不打扰了,朝议也快要开始,下官失陪。”龙逍遥咧嘴一笑,抱拳一礼,转身就走。
花世宇来了兴致,露出一抹邪笑:“千万不要再站错位子,不然丢人可就丢大了。”
“又多一个看热闹的家伙。”龙逍遥心下不悦,懒得理会他,头也不回的直径走向玄穹殿。
玄穹殿,整个夏宫的中心,这里门窗浮雕云龙图案,整个大殿全都是金砖铺地,玉石砌墙。在大殿的正中放置一把九龙金椅。在宝座两侧有六根蟠龙金柱,每根柱上用沥粉贴金工艺绘出一条巨龙,腾云驾雾,神彩飞动;整座殿堂显得庄严肃穆,富丽堂皇。
一声皇上驾临,百官叩首,三呼万岁。
龙逍遥微微斜头看去,只见武帝头戴九旒冠,黑色龙袍加身,威严进入玄穹殿,高坐在龙椅上。夏无双头戴东珠冠,蟒袍加身,一脸严肃,站在一旁。
“平身!”武帝一挥手,百官起身,入列站好。
“今日盛世,百官归朝,宣誓着如今天下太平。得此盛世,全仗各位爱卿辅助,朕甚感欣慰。”
君前奏对,百官齐声,“臣等惶恐!”
“大夏一统天下十八载,至今仍千苍百孔,几百万黎民嗷嗷待哺,朕深感不安。”
“臣等万死!”百官颔首,齐声对答。
“如今西北边有的屠龙会滋事,西南反夏复蜀闹个不同,朕……”
武帝突然停下,剑眉蹙起,鹰目盯着殿下。
“龙儿,你赶紧躲后面去啊,在哪里争什么?”夏无双焦头烂额,心下着急不已。
“临南知府!”
闻听皇帝一喊,龙逍遥立刻来到殿前,俯首在地,“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帝一脸不悦,“临南知府,难道你不知道自己该站哪里吗?”
夏无双这下了急坏了,这丫头,头一次朝议,就殿前失仪,这罪名可是不小,可现在朝议,他也不敢说什么。
龙逍遥知道自己殿前失仪,可这群王八羔子摆明了和她过不去,既然如此,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伏地回道:“回禀皇上,微臣出身低微,这没有微臣的位子,殿前失仪,望皇上责罚。”
武帝更是不悦,瞪着前列的孙毅,问道:“孙相,你说她该站哪里?”
孙毅拱袖颔首,“回禀皇上,她是临南从四品知府,自然是站在花王爷列队,从四品京官后面,外放正四品官员一旁。”
孙毅话落,群臣窃窃私语,全都在讥笑龙逍遥。龙逍遥知道,此刻要是她发作,必定会得罪群臣,她现在先忍着。
花凤悟怕龙逍遥惹事,立刻蹦了出来,指着孙毅就骂:“老不死的,你想找骂?”
“老夫如实回答,王爷为何要辱骂本相?”孙毅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和花凤悟杠上。
“我连皇帝都敢骂,还怕骂你这老……”
“花兄,今日乃是盛世,你可不要没了规矩。”武帝立刻训斥,花凤悟冷一声,瞪了孙毅一眼,骂骂咧咧回了列队。
“临南知府听到了吗?”武帝也不想再这个日子发怒,只好暂且忍下,回头找皇后算账。
“微臣得令,谢皇上隆恩。”龙逍遥起身,花凤悟立刻回头瞪着队列,刚才挤着龙逍遥的官员立刻散开。龙逍遥入列,望着对面窃喜的郎中令,拳头握紧,心下骂道:“郎中令你个死肥猪,夜路漫漫,你死定了!”
夏无双抬手拭擦了额头,心下大石落下。
朝议开始,龙逍遥很是认真,听着各地官员汇报朝政。想着自己到临南才个把月,这有啥政绩汇报,可圣旨上说了,她必须汇报,看来只能将实情如实告知了。
“临南知府回禀!”太监一声高呼,龙逍遥出列跪下。
龙逍遥刚出列,便见京官就开始切切私语,议论着才上任一个月的官能给什么政绩报效皇上,什么衣着不像话啊,还有跟离谱直接说跟女人同朝为官是耻辱啊。
“噤声!”武帝一声吼,百官立刻不语,笑看龙逍遥,有意提醒道:“爱卿对临南可有什么感悟?”
本想简单汇报一下,可这些京官太他妈的目中无人了,她要杀杀他们的威风,龙逍遥拱袖:“回禀皇上,微臣上任临南不足两月,政绩甚微,不过微臣倒是可以口述临南之一郡风光。”
“起身回禀!”武帝倒是也想见识一个让皇后赏识的人。
“谢皇上!”龙逍遥起身,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大夏一统天下,临南划地重改,东起冷山山脉,西至卧龙山脉,北临关山,南到汾河。三条官道连接十二县,一亭两乡,一县一驿站,河运两条贯穿临南。东有关山军政要地,西有紫菱湖美景,北有佛坪醉温泉,南有温柔乡一河。临南出美酒,酒泉不错过,鹭水不穷乃凶地,安岳赛帝丘,高嵩楠木,本溪纸,尚阳汉子出武将,下阳美女妙不言,余下五县无特产,且也丰衣足食。”
“哟呵!丫头,这临南被你这么一说,到还真是政绩卓越啊?”花凤悟乐起来,邪笑的看着孙毅,“老家伙,听见没?”
“听见了,不过还一县啊?”孙毅狐疑的看着花凤悟。
国舅青风也实在看不去,一朝丞相为难一个丫头,瞪着孙毅冷道:“老家伙,你是存心的吧?”
花凤悟那管这些,瞬间不悦,看向了龙逍遥:“丫头,怎么回事?”
“回禀皇上,此县叫织金县,本属于争议之地,上半月还是南陵郡,因为最近微臣闲置,且接到工部通告,割与本郡。”龙逍遥说完,心下恨的牙痒痒。
“听说那个县可是苦不堪言啊?”孙毅故意叹了一口气,有意提醒。
“哦!”武帝饶有兴趣,看向青风,“国舅,听说那织金县县令是你的一个家奴?”
“正是,不过五个月前已然被人杀害,至今还是由兰赟知府暂管。”青风恶狠狠的瞪了孙毅一眼,如实回答。
“临南知府,这命案可有破获啊?”
武帝问话,龙逍遥立刻跪下,回道:“回禀皇上,这织金县县令可是该死,且微臣尚无接到刑部通告,请皇上治微臣失职之罪。”
“国有国法,就算织金县县令该死,也得由国法治罪。既然你说他该死,那你说他为何该死?”武帝问话,心下替这丫头担忧,毕竟她现在可是着了孙毅老家伙的道。
夏无双剑眉蹙起,今日他是观瞻,绝对不能发言,现在他最担心她君前奏对失言,他整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回禀皇上,一首民谣足可定他死罪。”
“你且说来听听。”
“喏!”龙逍遥应声,念道:“南陵郡,织金县,有个县爷武艺强;偏要金,偏要娘,是个无耻变态郎。民不给,官就抢,无数孤儿哭断肠;黃是金,黑是心,所有金心乃血腥。”
“嘭!”武帝一掌拍在龙椅上,龙颜大怒。
“臣等万死!”百官齐齐跪下。
武帝长于一口气,问道:“国舅,此事如何了结的?”
“回禀皇上,乃是微臣失察,望皇上息怒,以免伤了龙体。”青风立刻回话,心下也不知道如何应对,毕竟这童谣太过杀伤力了。
“临南知府,你对此案件有何见解。”武帝心有不甘,还想试探。
龙逍遥心下早已打定主意,她才不会得罪皇后的娘家人,颔首回道:“回禀皇上,此事发生已有五个月,但今日一看,国舅好似并不知详情,微臣倒觉得这事乃是部分京官失察,大可问刑部临南清史司。”
“临南清史司。”
郎中令临南清史司立刻上前,跪地颔首:“回禀,皇上,微……微臣,不……不知。”
“放肆!”
“微臣该死,皇上恕罪!”
武帝再度震怒,那郎中令吓得哆嗦不停,百官心下也打颤,全都不敢出声。
真是冤家路窄啊!龙逍遥一看那郎中令,心下便乐开了花,拱袖回道:“启奏皇上,微臣有话想问问郎中令,不知可否?”
“准!”武帝说罢,抬手一挥,示意众人平身。
“国舅,王爷,丞相我这些得罪不起,你丫一个小小郎中令,我还得罪不起嘛。”龙逍遥心下坏笑,故作一脸严肃,问道:“郎中令,不知你做这临南清史司多少年了?”
“十二载有余。”
“那我临南郡十三县这十二载可有人失踪未破之案?”
“无有!”
“可有打家劫舍未破之案?”
“无有!”
“可有妇孺拐卖未破之案?”
“无有!”
“可有被杀未破之案?”
“无有!”那郎中令说道这里,瞪着龙逍遥,冷道:“我大夏一统天下,武帝威武神勇,孝文后贤明远播,普天之下,太平盛世,你问这些,难道是故意的吗?”
“你放屁!”
龙逍遥这下可是真的怒了,瞪着郎中令骂完,说道:“临南十三县共有二十人失踪未破,十宗打家劫舍未破,妇孺拐卖更是达到三十人未破,杀人案也有五宗未破。你丫做了十二年临南清史司,居然对临南毫不知晓,还马屁拍的当当响,不知道你的顶头上司是不是被你的马屁拍晕了,居然让你待在刑部十二载。”
“微臣惶恐!”此刻刑部尚书出列,俯首在地,“微臣失察,请皇上治罪。”
“噗!”花凤悟强忍笑意,这下可是有热闹瞧了。青风也心下佩服这丫头的机智,至少不至于他出面和孙毅斗个僵局。
“微……微臣冤枉啊!”
“冤枉你个头。”龙逍遥此刻完全失去控制,骂道:“刑部,国家法之重地,你丫不管案件,不但不能为民伸冤,还让皇上失去明君之衔。你是吃着皇家粮,说着混帐话,简直不是东西。与你同朝为官,我都恨不得撞墙死了算了。”
“我只不过在暖阁得罪了你而已,你就伺机报复。”郎中令气得不行,哭道:“皇上,微臣真的没有接到她说的这些案件,临南知府是公报私仇啊!”
“临南知府,可有此事?”武帝忍着笑意,且不管她,任由她骂。
“回禀陛下,微臣与他无仇无怨,这事孙丞相最清楚。”
“孙相,可有此事?”武帝看向了孙毅。
孙毅拱袖回道:“确有此事,郎中令不过开了一个小小玩笑,谈不上仇恨一说,当然这得看临南知府的胸怀了。”
这老家伙一语双关,不愧是老狐狸。龙逍遥心下怒骂,看来得给他来点猛地,张口回道:“回禀皇上,郎中令嫌弃我们外放官员乃是小事,微臣所说乃是大事,岂能相提并论。如果郎中令觉得是微臣冤枉他,那么微臣可以口述这六十宗案件,皇上还可宣安岳县县令作证。”
“口述!”
百官闻听这话,顿时惊讶不已,开始议论纷纷。
武帝看向跪地颤抖的郎中令,“郎中令,你还有何话说?”
郎中令哭泣道:“皇上,微臣真的冤枉,就算临南知府所说乃是真的,可也是她上任后才知道这些,前一任知府乃是蜀国余孽,定是报复大夏,故而没有上达案件。而且织金县本本就属于争议之地,微臣时管时不管,这案子微臣真是不知道啊。”
“哟呵,你丫还真是会推卸责任。”龙逍遥不死心,拱袖回道:“就算前任知府没有上达天庭,就算织金县有争议,那么你做了十二年临南清史司,难道不知道其中有问题?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
能力?!龙逍遥忽然想起什么,立刻闭嘴,不再继续推他下水。
“微臣失职,望皇上恕罪。”郎中令见她不再步步紧逼,立刻俯首认罪。
夏无双铁拳紧握,这丫头真是变了,居然知道退让,看样子定是知道了什么。
武帝也心生佩服,成全她一番心意,说道:“刑部尚书,管教无方,降为郎中令,责管临南清史司。郎中令临南清史司严重失职,且念其任职期间并无大错,降级为七品工部所正,如再失职,定割去官衔,永不录用。二人先入列。”
“叩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郎中令和刑部尚书齐声谢恩,退了回去。
“临南知府,爱民以诚心,事君以性情,孺子可教也。调回帝京,暂代刑部尚书一职。”武帝心下坏笑,他这次要留下这丫头,好好收拾她一番。
闻听这话,夏无双可是心里欢喜不已。龙逍遥心里,瞬间冰冷。这武帝太狡猾,感觉是封了她,可实际却没给她任何官衔,所以现在可是连一个反对的人都没有,她现在想回绝都不敢啊。
“临南知府,还不谢恩?”武帝一声吼,龙逍遥立刻俯首谢恩,心下把自己骂了一千遍。
武帝挥手示意龙逍遥退下,扬声道:“下一个。”
“南陵知府回禀!”
朝议继续,龙逍遥完全没了刚才的兴致,像个木头人,心下一直念道:“周都督的美人计,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