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长笑不出来，小舟也无话可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这脸皮厚的没有一点规律，单纯的可怕。
“嘿，这什么人呐！”一出门，小舟就抱怨道。
李局长呵呵一笑，心中并不像表面上一样淡定。
王家不弱，但这是春城，诸雄并立，王家还不是皇族，不能主宰天下。
他是局长，官职不大不小，权力也不轻不重，自认为不弱于脱了军装的王彬。
若是穿着军装他还有些顾忌，毕竟那是军人，和警察系统不一样，做事不讲究的流氓团伙。
只要这个世界还有生命，这种互相之间的看不起就会存在，谁让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空洞的数据。
“他还不错，是一个人才。”李局长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小舟一根，后者受宠若惊的接了过去，主动点燃。
“这样的人才，还不如一个废材！”反正小舟是看不上王彬这种大少，哪怕他现在是一个现役军人，这更值得骂。
“你呀，做事不能只做一点，看人也不能只看表面，要是他脸皮稍微薄一点，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李局长似乎心情不错，难得为下属解释一句。
小舟还是有些不服气，气鼓鼓地说：“局长，您说他居然跑到这里住着，他是想干嘛？这是不信任，要不是我看着他......早把他赶出去了。”
李局长裹了裹外套，哪怕春城白天不算冷，昼夜间的温差却不小，那不是一度两度的温差，而是好几度。
他在春城呆了几年，已经习惯这边的气温变化，笑道：“他也是受人之托，出现在这里多少能让我安心一点。”
“你千万要记住！”他严肃说：“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得小心一点，尤其是对着那些外人的时候，千万要小心。最近上面下来的人肯定不少，里面多多少少有想要至姜文于死地的人。”
小舟咋舌，当了五六年警察，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打算在拘留所里面弄死里面的人。不管是犯人，还是普通人，这都不合乎常理。
但这不妨碍他小心谨慎：“我会注意的，希望那个姜文不出意外。”
“你注意一下就行了，反正现在王彬在这里面，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李局长终于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笑的很肆意。
小舟假装没看见，这是李局长的本性，他不是好人，同样不算是坏人，只会在别人顶缸的时候笑。
“我会小心的。”小舟重重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那行，你现在先陪我去见见姜文，他到底是谁！”
他不相信姜文是一个普通人，若他是一个普通人，当时就死了，更不会拒绝这样一个正式的工作，功劳。
两人先走走了进去，默契的没有理会王彬，径直走向姜文的拘留室。
“开门！”
一个警察应声打开了房门。
浑黄的灯盏已经变得明亮，白炽的光线从屋顶洒落，监控设备从屋角掌控着整个房间。
床宽了几十公分，和普通单人床没有了差别，上面的被子也从潮湿换成了干燥的，里面还暖烘烘的，估计是晒了太阳才送进来的。
前后的待遇差别，姜文怎么会不知道这只是缓兵之计，遂只是冷笑，不表态。
其实他不表态，就是最好的态度。
很对时候，不说话比说话好。
“姜先生！”小舟礼貌的喊道。
姜文慢慢的睁开眼睛：“自己坐，这里不是监狱，却同样的控制言行，想让我们成为这个社会有用的基石。”
“啊？”
“我是说这里面没什么好招待你的，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喝上一杯。”小舟哑然，没想到姜文会说出这样的话。
认真说，他有些理亏，昨天的事还有话都是居高临下，全然没有理会姜文的意见。
虽然最后没有追究，但那样的感觉真不好。
“那等几天，这里的事完结了，我做东，找一家不错的，多喝点。”李局长笑眯眯凑了过来。
“那就多谢了，可惜我还是不能接受您的好意。”姜文是那种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
昨天些许误会，说真的他都没有放在心上，他不是疯子，逮住谁都咬。
李局长想要从自己身上分润功劳，这无可厚非，他用正式的编制还有一些附带的东西交换，奈何姜文看不上这些。
“嘿，瞧您说的，要是您接受了，我现在头都大了，还是就这样，挺好的。”都是聪明人，李局长也不介意卖一个好，加深一下相互之间并不重要的关系。
姜文的活动范围一直在北方，从前在，现在在，未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动；同样，小舟和李局长一直在彩云，没有意外，只会在旅游、考察的时候出现在这里，其他时候都选择闭嘴。
一时间，姜文倒是和他们掘弃前嫌，相谈甚欢。
这是王彬没想到的。
他在监控里看着三个人有说有笑，虽然无法实况转播声音，看看口型，大概能够猜出他们说的是什么。
好在他们在王彬青筋暴起之前出来了，将姜文一个人留在这里。
拘留室里，姜文进了魔厨空间。他不笨，知道他们说话的意思，进而也知晓他们为何如此。
这是故意为之，但是谁想要他一直呆在这里，他不清楚。
尽管他旁敲彻击，却得不到一个肯定的答案，至少对他而言是这样。
姜文问：“灵儿，你说我现在对抗一个随时都可能成为武圣后期的武者，有没有把握？”
灵儿嘟嘟嘴：“不清楚，这得因人而异，不是谁都能够像主人一样，这么厉害的。至少我就不知道在同等实力下有多少人比主人更加强大。”
魔厨空间里面，姜文身上的伤口恢复速度是外面的好几倍，但能不能在星期天恢复到最佳状态他不知道。
没说两句，他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恢复神智的那一刹那，他一伸出手，就戛然而止。
来人是王彬，他衣冠楚楚，没了第一次见时的强势，活像一个邻家大男孩，青春阳光，又带着一股子懒散。
几种各不相同气质被他很好地融合在他自己身体里，恰到好处。
夜色凄迷，一股凉意从外涌入，这里是拘留室，环境不算好，空调取暖的不是没有，但那个和姜文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姜哥，不好意思，您在这种地方，我却帮不上你什么忙。”王彬有些小尴尬，哪怕是假的，也要当成真的一样做出来。
姜文笑笑，不以为然道：“你不觉得这里面挺安静的吗？再说，该着急的不是我。”
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索性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和王岚告诉他的有些偏差。
可惜王彬现在没有足够的时间将一切细细整理一遍，看看究竟是谁对谁错。
再说，这样的争论终究没什么意义。
对错都是一家言，争来争去都没有好的结果。
“帮我弄点吃得来！”姜文现在还不是神仙，有自己的喜好，饿了还得吃，吃的比一般人更多，要求更高。
对于其他人他不放心，他是魔厨传人，魔厨说的最多的话便是用阵纹杀人于无形。
这不容易，也不困难。
同样，别人在饭菜中下毒，姜文也很难查找出来，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gameover。
王彬也走了，小屋子只剩下姜文一个人于洁白的墙壁作伴。
坐在床上，他很好奇外面的博弈已经进行到了什么地步。
他是姜文，一个正在崛起的传奇，他是国安的一员，身后是整个国家。
有强大的国家机器帮助，姜文的勇气不小，什么都敢做。
不多时，王彬回来了，带着简单的食物，菠萝饭，黑米菠萝饭，这种不知道该说是小吃还是正餐的玩意儿。
其实二者之间的关系并不远，只是一道门，就是新的天地。
一扇大门打开之后，一切都这般了然。
王彬放下食物，似乎觉得姜文不会主动离开，搬了一张桌子进来说：“姜哥，环境简陋，这边也没什么好吃的，这菠萝饭，还有一些卤菜，还有一瓶酒。”
果然，这不出乎姜文的意外，尤其是拿一瓶酒是高度数的酒，只需要一杯，就能够让那些自命不凡的人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以前的姜文肯定不行，现在的他只要心不醉，这种普通方式酿造的酒对他而言没有丝毫威力，不会影响他的神志。
当然，酒喝多了也不是没有一点变化。
浑身的酒气，还有尿意，这都是现实。
一口酒下肚，王彬说：“姜哥，您还有什么吩咐，直说就是了。”
姜文笑笑：“吩咐的话肯定是没有，不过我有点小事儿，真需要你帮忙。”
他精神一震，放下猪蹄：“您尽管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那么严重，就是我的衣服都没了，明天你去给我弄一身衣服，老穿着这衣服，也不是事。”
王彬点点头，姜文身上的衣服不合身不说，上面的线头都没有处理好，一看就是残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