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内裤在风雪中飞舞，如同半个小时前的bra一样，随风飘舞，再也回不来了。
马路上，两辆车同一时间飞出，引擎声经久不息。
“你来过这条路吗？”姜文突然问道，通过专业的通话设备。
老三答道简短：“第一次”
“要不要我让你一会儿？”他问。
老三嘴角微翘：“这不是你输的理由。”
“那就算了……”姜文笑了，他的笑声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还是姜老大够自信，比赛还敢让！”有人惊叹，不时看看彊省那帮人。
“又如何？”另一人冷笑“明明是他怕输才这样说……”
他的声音嘎然而止，姜文用事实说话，哪怕玛莎拉蒂不适合这种地形。他也开的无比顺畅。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比以前对外在的一切更加敏锐，有些小近视的眼眸也如同鹰眼一眼，借着车灯，视地上的坑坑洼洼如无物。
有了敏锐的感觉，紧绷的身子比之刚才动作更快，对于车辆反馈的细节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一般人买车只看品牌、推荐。
懂车的人是选车。
真正厉害的只需要看一眼，听一听车发动的声音，就得出结论，这辆车值不值得入手。
只有钢铁冰冷的反触是不会骗人的。
现在姜文就在钢铁之中，听着他说的话，嘴角上翘，后视镜里面已经没了老三的身影。
他的座驾是一辆吉普，什么路况都能开，被他从温柔的小绵羊，改造成了钢铁巨兽，在公路上飞驰。
“妈的！”一砸方向盘，老三继续追赶，哪怕胜利无望，他也不会就此放弃。
“听说天水出了一个车神，不会就是哪个姜文吧？”周元军端着一杯饮料，搂着女郎的腰，问道。
“车神？”胡天眉头一挑，“姜老大算不算车神我说了可不算，得他一个个虐了那些大少才行。”
这是一个不算是回答的回答。
“待会再赛一场好了！”周元军将杯子随手一丢，推开女郎，脸上笑容几近凝固。
他看着时不时闪现的玛莎拉蒂，里面的人影动作很写意，仿佛一切都预料之中。
这是对路，对车无比熟悉才能做出的动作，单凭这点，在场的人能做到的也不过两三个，放眼西北也不算多。
能像姜文一样，做的如此熟练的，也不多。
“老三输的不冤！”有人道，看出姜文的厉害了。
等老三终点，姜文已经活动了一下身子，放松了紧绷着的身体。
“好了，回去吧。”姜文打了一个哈欠，今天时间满满当当的，都没有休息。
“你是车神姜文？”他问。他听到了初始点的议论，没了刚才的郁闷。
如果是一个无名之辈赢了自己，他会找各种原因，自己为自己辩解。
但姜文或许名声不显，那一声声的赞叹，惊异足够让他认清姜文是什么人了。
车神……这种被冠以的车神一直都没有自以为的多。
“我是姜文，但不是车神。”姜文淡淡道，上车，朝着来时的道路离去。
十分钟之后，他在喝彩声中下了车，接过了早就准备好的鲜花，给送花的小妹妹道了一声谢。
鲜花是准备给胡天的，谁都不觉得他会输，不相信中环十三少的老大会弱于一个外来户。
现实给了他们狠狠一巴掌，打的他们认清楚现实的同时，将希冀放在了姜文身上。
姜文赢了，赢得酣畅淋漓，让他们扬眉吐气。
“谢了，姜老大。”有人道，笑嘻嘻的吹散了冬日的严寒。
周元军走了过来，眼眸嗜血：“姜文，玩玩？”
“风雪大，容易出事……等下次吧。”
“就这次！都是西北的，这点风雪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坚持。
“还是安全第一，反正你也不着急走。”这是胡天的声音。
姜文说：“周少愿意的我，我今天也就舍命陪君子，小心点就好。比赛以后还多……命可就只有一条。”
周元军呸了一声：“怎么整天嘴上都是死不死的，就不能吉利一点？”
胡天哈哈大笑道：“去两个人看看路况，顺便清道，没问题就开始……不浪费时间了。”
两辆车又是停放在一起，只见周元军搂住女郎道：“你现在还能扔什么？我问你呢！”
女郎按住他乱摸的手，媚眼如丝：“别乱摸，啊……扔我自己行、不”
周元军手不停歇，说：“呆会跟我一起走吧。”
女郎勉强点头，面色潮红。
“加点注？”周元军不知为何道。
他们的赛车大多属于娱乐性质，每一场比赛都是十万。这价钱不多也不少，只是底价。愿意的话，加钱也不是不可以。
“一百万？”姜文说出一个数字，直接将赌注多了一个零。
耳机里很快传来探路两个人的声音，整齐划一的OK让女郎站在两车之间，读秒道：“3、2、1”
她一个飞吻，比赛再次开始。
周元军在彊省名声不小，每一次的胜利都是在别人不看好的时候赢的。
加之他每次都会加注，多少全看对方心意，看似示弱，实际是为胜利做铺垫。
银灰色的跑车已经被改装的面无全非，在不强调舒适性的同时，最大时速到了三百。
在华夏这样的速度已经够了，全速之下，甚至不弱于快铁。
当然，赛车在这种天气下别说最高时速，就是二百周元军都不会轻易尝试。
互相试探着，最为平缓的一段路谁也没落下谁。
“到z型弯道了！”有人提醒道。
z型弯道顾名思义，据说是为了保护难得的绿洲不得不多出来的一部分。
这里现在是没有绿洲的，也没有住户，鹅毛大雪齐刷刷从天而降，雨刷器不得不拼命工作。
同样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这样的雪在这个时节难得一见，却被他们赶上。
“小心点！”他拿起耳机，说了一句。
“了解。”这是周元军的声音。
他目视前方，遇事从不手忙脚乱，冷静的让人心悸。
这一刻，他们的对手成了这大雪，和不知为何出现的弯道。
轮胎摩擦，车在薄薄的积雪上面滑行，排气筒骤然喷出废气。
姜文和他的动作差不多，却慢了不止一秒。到了第二个弯道，他落后的更多。
“这么大的雪，你也这么玩，不怕死吗？”姜文语气谈不上好，想让之下落后的距离不长不短，让他不怎么舒服。
周元军说：“在彊省，比这还大的雪我也开过，没什么问题……”
话音未落，他便看见姜文追了上来，和刚才一样，毫不想让。
“这一点我应该先说的。”他有些抱歉。
姜文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都一样。”
这并非推脱，而是事实。对他而言，不管怎么玩都一样，毫无压力。
武者的身体素质，敏锐的观察力都是他的依仗。
恶劣的天气对他而言是挑战的一部分，仅仅是一部分，而非全部。
车灯照不亮前路，入眼的都是白色的雪花，一朵又一朵，从天而降，遮蔽视线。
“这样下去，老大就输了！”彊省的人恨不得周元军所向无敌，哪怕现在他还有优势，他们都沉不住气了。
另一旁是泾渭分明的中环十三少，他们微微笑着，很满意姜文的所作所为，不管是车技、语言。
“前面有一个弯道，要是我超过了你，就算我赢，雪太大了，没必要继续下去了。”姜文说。
周元军思考了一秒钟，那个弯道他开过，周边都是戈壁，难以容纳两辆车同时通过。
“可以”
他没有拒绝，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更何况他是真的不想在大雪当中继续下去。
上一次大雪中的赛车他们一个都没有落着好，彊省最顶尖的车手都在那一次废了，仅存的他也沉默了数年之久。
他不知道姜文有什么把握超过自己，也不知道他心中思虑的什么，只是道：“呆会我尽量走外边……”
“谢谢……”
十分钟之后，姜文开着车直接离去，只留下一句话：“车我再用几天。”
“输了还是赢了？”弯道之后没有摄像头，他们不知道结果如何，只能猜测。
姜文赢了，或者是输了。
周元军半晌都没有说话，等封路的两个人回来了：“姜文的卡号给我一个……”
众皆哗然，居然是姜文赢了。
那个弯道他们也知道一点，慢着点两辆车还是一齐过，车速过快，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今天，不但两车并行，还有人超车。
“他用你的破车都能赢？”有人拍着那辆玛莎拉蒂原主人的肩膀，惊叹不已。
一个过了，又是另一个人。笑嘻嘻的展现着自己的开心。
嘴角的笑容就没有断过。
回到天水，胡天早就定好了饭店，天水特色的东西一股脑端上桌，烈酒一杯杯被干掉。
输了的自然不高兴，赢了的也不见得有多开心。
赢得是姜文，他不是中环十三少中的任何一个。
他们的代表——胡天，最后还是输了……
“刚才你怎么会输？”有人借着酒精，咬牙切齿道。
周元军脸色不变，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闭目道：“他车速很快，在沙粒上和平地一样……”
这下不是目瞪口呆了，是瞠目结舌。
“胡少，姜文他最近在眼睛对吧？”周元军问道，目光炯炯。
胡天点头道：“姜老大最近都在燕京，这次回来也呆不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