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滴珠想了想,微笑道:“相公,你要我如何行事?”
若是真真,不必王慕菲说,自然把所有银子取来与他,若是不够,说不得还要去娘家借十万八万。王慕菲想到姚滴珠家的凶恶汉子,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王老太爷咳嗽几声,因儿子不肯作声,挤上前来道:“滴珠,你不是有嫁妆?”
姚滴珠微微笑道:“公公说的是,我原是有嫁妆的,拿出来用也无妨,只是炼得的银母归谁?”
王老太爷笑道:“你已是我王家媳‘妇’,一身一体俱属于王家,炼得的银母自然归我王家。”
王慕菲道:“滴珠,这样天赐良机错过可惜呢,你算算,一两换二十两。”
姚滴珠冷笑道:“一两换了二十两收到公公口袋里去,我连一两也没有。亏本生意我不会做,不如把这一两握在手里。你们当我是那个死鬼尚真真,吃几句好话哄着,恨不能连娘家都搬给你们?公公房里那十数箱白‘花’‘花’的是什么?何苦掂记我这一二千两银子。你们要发财自去。我这点点嫁妆要吃用一辈子,不做那等没捡到西瓜丢了芝麻的事。芝麻虽小,也是我姚滴珠的银子!”
王慕菲没有想过姚滴珠这样泼悍,站在道上想要用什么软话哄她,半晌不作声。
王老太爷却耐不得,伸出一根指头指着姚滴珠,骂道:“小***,你是我王家媳‘妇’,你的嫁妆原是我王家拿聘礼换来的。今***必要拿出来。”
姚滴珠冷笑道:“在我手里,我还肯为阿菲哥哥‘花’银子。公公,你手里也有二三万。可为阿菲哥哥‘花’过一两?”掉过头来对王慕菲说:“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把话说开了。你助着公公把我的银子搬他那里去。可能‘花’得一钱?”
王老太爷气得口水都喷在胡子上,骂道:“我的不都是我儿子地?我一个大钱都舍不得用,是替我儿守财呢。”伸出手来要甩姚滴珠巴掌。
姚滴珠早有准备,跳到王慕菲身后,却不防王老夫人使脚拌了她一下。她跌倒在灰尘里,王老太爷冲过来已是踩了她两脚。
王慕菲心里极是快意,仿佛滴珠送给他的几巴掌是积年旧债,今日一举讨得全部利息。然王慕菲毕竟是举人,比王老太爷这样的白丁想地要长远,想到娘子还有二三万的‘私’房,忙上前扯开王老太爷,把滴珠搂在怀里,道:“爹爹。你怎可动手打她。”又低头好声问滴珠:“疼不疼?”
姚滴珠咬牙切齿爬起来,冷笑两声,并不说话。王慕菲无可耐何道:“滴珠。我扶你回房去罢。”扶着姚滴珠到卧房,姚滴珠冷笑道:“王慕菲。难怪尚真真要休了你呢。原来你家要不到钱是要打媳‘妇’地。”叫清风明月道:“收拾细软,莫叫不得好死的贼偷了去。我们回娘家去。找我爹娘评理!”
王慕菲心道姚家养着一二百极凶恶的管家,若叫姚滴珠家去,还是要他去低头哈腰赔不是,不如现在就把她哄住。因道:“却是我的不是,我爹娘原是粗人,你休理他们。”
姚滴珠冷冷的道:“休想!”想要推开王慕菲却推不动,王慕菲将头偎在滴珠耳边,轻轻道:“我是真心实意合你陪不是呢,不然我让你打回来好不好?只要不打脸,随他哪里由你打两下出气?”
姚滴珠吃他这样软语相求,看了他一眼,笑道:“打了你还使得?你爹娘还不把我生吃了?”
王慕菲因她现了笑脸,得寸进尺捉了她地手掌道:“来,打两下与娘子出气。.1-6-K,手机站ap,.”在自家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又塞到怀里去‘揉’搓。
姚滴珠有些意动,然她从小儿养成的‘性’子是不肯吃亏的,这样白挨了两下不叫她找回来,实是不能。姚滴珠任凭王慕菲说尽甜言蜜语也不为所动,待王慕菲说的累了,方吩咐使‘女’们道:“收拾东西,我们家去。”推开王慕菲,只把小桃红带着,抱着她最是要紧的一个妆盒坐着轿走了。
王慕菲使尽了水磨功夫不曾留下娘子,一肚子气都撒到王老太爷头上,走到娘老子的院里抱怨道:“好好合她说罢了,为何要动手,她回到娘家闹起来,不是丢我的脸?”
王老太爷咳嗽着,把茶碗搁到桌上,冷笑道:“她闹什么?照大户人家的规矩,不曾禀过公婆夫婿,就这样家去,你休了她也无妨。”
“休她!”王慕菲在院中暴跳,怒道:“她家现养成着一二百的管家,你把她气跑了,你去接她!还不是要儿子我出头?”
老太爷冷笑道:“接她做什么?她在娘家住久了后母没有不厌她地,自然要来家。等她自家回来你好生收拾她!儿子,去苏家问素娥借银子去,只说借了就还,莫让她晓得是为炼银母,不然她要分了去,白便宜苏家。”
王慕菲心中可惜姚滴珠那里的二三万‘私’房不能取来。他思量再三,此事还是不能合爹爹说知,不然爹爹合滴珠必有争执。这姚滴珠从来寸步不让的,比不得真真大度。想到真真,王慕菲心里一阵烦躁,若是滴珠有真真一半温柔就好了。自家那四千两‘私’房转眼之间就变成四万两,得了官必要访两个温柔美貌地‘女’子为妾,就忍着她些又有何妨。此时却是到苏家去寻素娥借银子要紧,他就依着父亲所说,真个到苏家去。
素娥自有了身孕,越发的贤淑,房里除了几个青楼里纳来地妾之外,还使四十两银子与他娶了府衙一个‘门’子地妹子为妾,又把自家房里两个贴身大使‘女’与苏公子做通房。俱是好衣好食供着,还许下谁第二个生子就抬举她做二房,宠的这几个妾相互都看不顺眼。每日里除了在苏公子跟前争宠,就是在三姑太太跟前搬舌。
苏家因换季后宅‘女’眷皆要做衣裳。素娥说她嫁妆丰厚,随便做两件衫儿应景罢了。她却与三个青楼买回来地妾并‘门’子妹子一人做了八身。两个通房减一等也有四身。这一日都得了,裁缝铺子使人抬进十来只箱子。头两箱是把婆婆的,人都无话说,再两箱是苏公子地,也无人合他争。下剩的,素娥是正室夫人。又是把这几个妾的卖身契捉在手里,人也不敢合她争,取了最出挑地两件走不提。
这六个妾却是分了两帮,青楼的自成一派,那个‘门’子妹子奉承少‘奶’‘奶’多些,合两个通房结成良家党。到了她们分衣裳时,素娥原是存心不肯替她们分派,推说头痛扶着小丫头回房静卧,不管她们。
这两派平常无事还要寻点事来争着做耍。‘妇’人家头一个爱地就是衣裳,为着料子‘花’‘色’,三两句话就争起来。照旧例都去寻苏公子做主。
苏公子难得在家,举人舅子来。才在二‘门’外一个小书房坐定吃茶。正合大舅子说起哪里新来一个苏州粉头,唱的好曲儿。一群莺莺燕燕拥进来。把他围在当中。这个道:“扬哥哥,她们欺负我,明明人家穿桃红的好看嘛。”那个道:“大少爷,你原许了替我做件银红纱衫的。”
王慕菲退后几步,看见几个乔妆打扮的年小‘妇’人把苏公子围在当中,似一群蝴蝶采蜜般,到好耍,心里羡慕他极有福气,能娶得素娥为妻,换了别人家地小姐,哪个许他纳这许多妾,难得的又待妾极厚。若是姚滴珠有素娥一半贤惠,就是银了少些有什么打紧?对这个苏妹夫,实有羡慕之意。
那苏公子挨个安抚,又哄又吓,道:“舅老爷在呢,莫叫舅老爷笑话你们没规矩。明日我去庙上与你们买珠‘花’。”好容易哄走两队娘子军,擦着汗叹气道:“整日叫这几个‘妇’人搅的,就没一刻安静功夫。上一回我在彩霞楼看中了巧仙小娘子要梳‘弄’她,叫你妹子晓得了,打算替我纳她来家,偏这几个小***不容,跑到我娘那里又哭又闹。可恨一个难得的清倌人吃别人睡了去,倒不好再纳她的。”
王慕菲瞧不起妹夫吃几个妾拿住了,笑道:“我妹子又不妒,令堂又不管,你想纳就纳,理这几个妾做什么?”
苏公子摇头长叹,良久才道:“你是不晓得这些‘妇’人的厉害,你妹子却是贤惠的过了,这几个小的敬她是正室,一个月初一十五两日是你妹子不算。那二十八天,随我合谁歇,那几个必要吵闹,这个说我偏心,那个说我不爱她。偏你妹子合我母亲都不肯管。令妹也是叫她们吵的无法,打通了三间厢房,取四张大‘床’拼在一处,叫我合他们六个一起歇。”脸上透出三分抱怨,五分得意。
王慕菲看穿他明是抱怨,实是得意,笑道:“大被同眠极是有趣,你有什么好抱怨地?”
苏公子苦笑道:“吃不消,吃不消。连御六‘女’极是好耍,若是日日如此哪有力气?你休看我后宅妾多,其实夜夜劳累,苦不堪言。”
王慕菲好笑道:“令堂就不管了?”
苏公子摇头道:“她如今管不着我。还是令妹最会心痛人,日日与我张罗汤水滋补,不枉我娶她呢。”他是富家公子,哪有正经事,想起一张极好的***方子,翻出来把大舅看。
王慕菲记在心里,陪他说了半日风‘花’雪月,记挂着一两能变二十两的银母还没着落,忍不住道:“我去瞧瞧青娥。”
苏公子忙叫人前去通报,拱手道:“大哥自便,我先去杏‘花’楼见一个朋友,若是得闲到那里寻我去。”
素娥因兄弟像有话说,支开跟前地使‘女’,道:“阿菲,你来做什么?”
王慕菲笑道:“我一个好朋友做生意,约我入伙,只是我手里只有三四千银子,却是少了些,想问姐姐借些儿。”
素娥笑道:“我有银子你是晓得。他苏家并不知晓,却不好借把你。不然你去问问青凤,张家小相公如今掌管生意。成千上万的银子都从他手里过。你去张家借三五万都不在话下。”
王慕菲央求道:“多少借些与我罢,一二个月功夫还还你。”
素娥眼睛都不眨一下。笑道:“阿菲,我是你亲姐姐,能不晓得家里是什么光景,你少银子使去问爹爹要也不是要不出来,为何要给我添麻烦?如今苏家地家事是我管。我借把你,人家必要说我把夫家钱财都贴了娘家,极好地名声儿呢。”
王慕菲见不是事,哼了两声走了,素娥也不送他。王慕菲想到小妹‘性’子温柔,又是自己做主把她嫁把张家,到她家借钱,想必是肯的。他就走到张家去寻青娥。
青娥听说哥哥要借钱做生意,想到从前真真嫂子在家。家业兴旺,换了姚氏嫂子来,才几日就把铺子卖掉。哥哥地本领其实不济。她家相公合公公婆婆商量生意也不避她,都把信字当头。似哥哥这样的名声。哪里有正经商人合他做生意,因着这两条儿。苦口婆心劝道:“大哥,你原是举人,家里上上下下只得十来口人,过日子也不‘花’什么钱,不如置几顷地。何苦学人家举债做生意?”
王慕菲冷笑道:“我为着你成亲费尽了心思,如今问你借几两银子你都不肯!”
青娥为难,唤相公来,说哥哥要借钱。张家小秀才忙道:“大哥,你迟来一日,我凑了十万两银子昨日发到广东进货去了。若是昨日来,就借把哥哥使又有何难。此时柜上无银,着实为难呢。”
王慕菲碰了个软钉子,极是不快,板着脸辞去。小张相公送他出来,自去忙生意去了。王慕菲随意走到一个茶馆,要了一个福仁泡茶吃着,歇脚散闷。却听见隔座几个人说炼银母。忙尖起耳朵偷听,偏那几个人说话声极小,王慕菲听不分明。过得一会,茶馆里进来好几起客人,说的都是炼银母之事,越说越热闹,一个大嗓‘门’大声笑道:“这事我尽知,真有此事。我舅妈地外甥在李百万家作‘门’房呢,他昨日亲口跟我说,那个屎‘女’婿近日发了大财,李百万家听说,打听得他是遇着仙人,炼得点物成银的银母呢。还有几个合屎‘女’婿相与地狐朋友狗友,,都一夜暴富,一车一车银子拉到钱庄去存。可见那炼银母之事绝非虚言。李九公子你们晓得的,他听说了去访了半日,就叫他访到一个高人呢,如今李九公子正在变卖他名下的房子合铺子,李家老夫人气的半死,使拐棍打他两棍,都没拦住他。”
王慕菲听见心惊,忙问道:“那李九公子极是有钱,为何还要卖房卖铺子?”
那个大嗓‘门’笑道:“要炼银母,先要有‘药’引,不要钱?还要有丹炉,不要钱?还要银子入炉,不是钱?他有钱人,钱越多心越大,因说炼银母不是回回都得成,然第一炉是必成的,所以要倾其所有只炼一炉。”慕菲听了又羡又妒,丢下几个铜钱出来,随他走到哪里,人都在说李九公子吃人哄骗,失心疯一般变卖家财要去炼银母。王慕菲一路不消打听,就晓得李青书另请了位仙长炼丹。他费尽了许多心思才寻着这样一条财路,那李青书才访得半日就得成功,极是不忿,心里咒他:“叫你炼不成,倾家‘荡’产。”一路咒骂到家,却看见隔壁贾家搬家,一车一车装着乐工婢‘女’出去。
王慕菲心中起疑,三步并做两步抢进院‘门’,正撞见贾员外指挥管家搬细软。王慕菲忙道:“贾员外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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