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练武场东边集结的号令吹响,原本分散在练武场各地的年轻子弟们都向着东边靠拢。随着教练的口令,原本自由散漫的队伍渐渐变得井井有条,英姿勃发的秦氏一族的族子们个个昂首挺胸,教练满意的点了点头。
唯独青锋站在最后一排,那一排就他一个人,他和整个队伍显得异常突兀,青锋苦涩的笑了笑,谁让自己寄人篱下呢。
他在队伍一边看见了璃岚,璃岚恰好也望着他,璃岚俏脸一红,便立刻转过头。
教练分配木剑,向着众人说道:“今日我们学习秦氏剑法的点提与断招二势,我只演示一遍,你们可要细心观看!不得有半点儿马虎。”
众人唯唯是诺。
不由分说,教练开始演示起来。这个教练身材魁梧,拿着小木剑显得十分具有戏剧性。但是真正演练起来这个教练就开始展现其真实水平,一招一式,虽是虎虎生风,劲气十足,但也不失剑本意上的那一份优雅与精准,招招式式之间的切换行云流水,没有半点滞塞之意。青锋不由得十分诧异,秦氏一组竟然有这么精湛的剑术!他一时不由得看得痴了。
在招式进行一半时,教练从点提剑势切换成断招剑势,不知是教练刻意为之还是无意之举,忽然木剑扫了一下地。在剑法中出现扫地的现象是十分有损剑体,而教练用的力气也不小,按道理木剑应该直接折断,为什么还是如此完好无损,这种种疑问笼罩在青锋的心头。
“这个秦氏一组果真不简单,界灵说的没错。”
剑势完成,教练收了势,就向众人说道:“看清楚吗?接下来你们自行修习,有不懂的即来问我。”
“看一遍就会了?都看清了?当真和我一样对剑有独特的天赋?”青锋低声嘀咕道。
在一旁有人耳朵比较细,听见之后立刻投来嘲弄的眼光,有的人则是冷哼一声。
话还没说完的青锋就被教练提到了名字:“青锋,你随我来。”
青锋没有迟疑,紧随其后。而身后一群人得知事情的原委后都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
到了练武场的后方,那里几乎没有人来过,更没有打理过,遍地杂草,与华丽的练武场呈现鲜明的对比。逐渐的青锋发现有一列杂草和其他草比起来极为矮小,那是有人行走的痕迹。
不多时教练即把青锋带到一块被人开垦过的土地,十分宽敞。教练转身,双手背与身后,对着青锋淡淡的说道:“你刚刚可说你对剑有独特的天赋?”这话语间的尖锐,刻薄和对青锋的骄傲厌恶之意丝毫不加以演示。
青锋点了点头,说是。
“你很诚实,那你把我刚刚的招式演练一番。”教练轻笑一声,他并没有器重青锋的诚实。
青锋心中暗骂自己嘴贱,无事生非。
青锋只好硬着头皮据理力争:“我虽然看懂了一招半式,但完全参悟透彻是不可能的,有些招式还没有完全熟悉,甚至还很生涩,若是给我三日时间,必能给你一套完美剑势!”青锋对他自己的剑法从心底里还是蛮有信心,所以才有勇气说出了这一番话。
“不行!现在就要你演示,不管你是熟悉与生涩,那必须要给我照葫芦画瓢般演示出来!”教练无情的声音在凄凉的荒野中显得异常粗狂。
青锋面对这蛮不讲理的教练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既然他咄咄逼人,那我便展示一下真正的天赋吧!
青锋抽出自己手中无比熟悉的黑龙,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其中的剑灵如同睡觉了一般,袅无生机,青锋不由得皱了皱眉,在太阳中的黑龙仿佛就是一把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铁剑。
不过也无碍,毕竟青锋有着多年的用剑技巧,虽然失忆有着一部分的影响,但是指尖记忆是无法被抹去的!
青锋单手持刃,瞬息进入状态,人和剑仿佛合为一体,发出无比锋利的锐气和锋芒,人随剑走,剑为人驱。
教练有些难以置信,颤抖着声音说道:“那是人剑合一?”
青锋开始了,闭上眼睛,回想之前所记忆的招式,一一呈现在自己的脑海,如同倒带,尽收眼底。
很快,整套招式完成,其间行云流水,比起教练的剑势,少一分刚猛,多他两份,其一是儒雅,若是以为光看不中用的话,那就付出的代价将会是生命,多的一份那就是如同毒蛇一般的危险。
教练彻底被这剑势给震惊了,他从未见过剑势还可以如此之优雅,完全不输于任何用剑大师,并且青锋还是第一次看见秦氏剑法,这代表他一点都不了解秦氏剑法的本义,他是靠着自己对用剑的理解。
教练心中不仅对青锋的剑法十分震惊,而且还对他剑道上精湛的理解,教练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前的轻视因为青锋的剑势一扫而空,和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连连赞道:“你的确有资格说出那一番话,现如今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的剑法足以媲美灵武师,尤其是在剑道上!”
青锋有些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搞不懂教练的态度为何转变如此之快,他只好说道:“哪里,我自认为我的剑法还没有您好,在某些方面我还是有所欠缺,练气大道,本就是无边无际,我们因此要更加在这茫茫暗域中汲取武道知识。”
说完青锋微微一笑道:“既然没事我就搞辞了。”
教练呆呆地望着青锋远去的背影,不禁一怔,他深深的被这少年独特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教练如同小孩子一般立刻运用了灵力,飞奔向族长的住处,一边走一边打呼大叫一些“妖孽”、“此子绝非池中物”之类的话语,引的路人以为发疯。
青锋回到练武场,场上已经将青锋那句话传开,多余一般的人都会投来仇视的眼光和幸灾乐祸,此事要放在平时,有人会不屑一顾,不去追究,现如今恶化成这样,当然是有人从中作梗。为首造谣的当然是秦枫那一班人马,都在极力宣扬青锋的丑事。
那一小半自然是和青锋关系不错的三子,出奇的是璃岚也在青锋这一边帮助青锋,她一帮青锋自然也有不少马仔跟过来站在青锋这一边。
青锋鬼魅一般走到秦枫后面,一脚踹正在造谣的秦枫屁股上,秦枫没站稳摔了个狗啃泥。
秦枫的狗腿子瞬间来到了秦枫的旁边,扶起秦枫后,秦枫怒视着青锋说道:“你想干什么,我可没有惹你!”
青锋没有多说,抬手即扇了一巴掌。可怜的秦枫嘴角边有着鲜血益出。
旁边的狗腿子欲要动手,却被秦枫拦下,秦枫恶毒的说道:“留着这伤疤,给教练看看这青锋才来第一天就如此放肆,还动手打人!”秦枫这一句话就把责任推脱的如此之干净令一旁的璃岚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敢!”旁边的三子忍不住出言道。
“呲,我秦枫既然敢出言那何尝不敢上告?”秦枫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无妨,他想告就让他去。”在一旁的青锋冷冷说道。
渐渐地时至正午,炽热的阳光烘烤着练武场,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道强有力的声音划过恹恹的中午说道:“今日的修习结束,再过三日我们去往后山野兽林实战,你们自行三人一小组组队,再过五日便是组内的比试,到时候就是检验你们平日里修习的结果,解散!”
一道道如释重负的声音从练武场上响起,大多数都参杂了兴奋,因为马上就可以去长辈们打猎的野兽林一探究竟。
在一旁的秦枫立刻冲过去向着教练指着自己肿起的半边脸说道:“教练,你看青锋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一言不合即出手打人!”
教练走向青锋,笑呵呵的说道:“青锋小友,这是何事?”旁边看戏的众人眼珠滚落一地,不知道为何一时凶狠的教练为何对青锋如此和蔼。
青锋冷哼一声:“是他私自造谣,我多次劝说他不仅不接受还嚣张跋扈,最终我没忍住出手伤人,请罚……”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那即事秦枫的过错,秦枫有过在先,那青锋也不应该出手伤人,既然如此二人都有过,则就一过抵一过。二人还有何意见?”
秦枫面如死灰,没想到这一次又栽在青锋手中,本是想借机加臭青锋的名声,并且让青锋受罚,到头来偷鸡不成蚀把米。
帮助青锋的那一边都哈哈大笑,对青锋也不禁高看了几眼,换作他人,肯定是无法做到和青锋一样。
此时渐渐平息,众人对青锋高看的同时也对教练和青锋之间产生了好奇心。
青锋在离开练武场时被山子叫停下,山子赶上来说道:“过几天我们就要去野兽林试炼了,不如我们组队如何?”
青锋一愣:“哦,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