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站在男儿的立场上,他钦佩周冀,可站在妹夫的角度上,又希望他自私一点,心里很矛盾。
没等他想通,周冀扔下一句就走了。
“先不要告诉他人。”
刚回到家就看见他娘起来,打了声招呼就要进去,却被拦了下来。
“看你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周冀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看向慧娘。
“没什么事儿,您瞎操心,我去喊福宝起床。”
却被拉住了,直接将人带回她那里。
关上门严肃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又要走了,去战场?”
此话一出周冀面露着实怔了一下,这件事被瞒得死死的,不可能有人知道,旭明也不可能比他快。
但这一丝的异样,让慧娘肯定肯定了这个猜测,面带愁容。
他们都搬到这儿来,为什么还是摆脱不了,丈夫已经战死沙场,难道还不够吗?
“娘不许你去,你爹就是······。”
还没说出就泪流满面,她也有自私的一面,举国上下有那么多的人,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自己的丈夫去,直到最后一次彻底留在那片土地上。
本来是习文的儿子,也渐渐走上了那条路,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不由己,难道还要让她遭受一回生离死别的痛吗?
“娘~,我······唉······。”
这种心情他能理解,可他做不到袖手旁观,那里还有他的兄弟,身后还有无数的百姓。
外面传来了福宝的叫唤声,他们赶紧收敛情绪,擦干眼泪才走出去。
福宝见到两人在一起也没多想,可看到婆婆脸上明显哭过的痕迹,暗中戳了周济一下。
他知道福宝看出了点端倪,但没有解释,一起去吃饭。
之后的两天里福宝越发觉得他们不对劲,感觉有事情瞒着她,难不成是出轨了。
可也不对啊,没那个时间,整日里往四哥那里跑,一起切磋练武。
那还能能什么事儿,她大部分时间也去了奶奶那里,都没有好好聊聊。
这天晚饭后,福宝就把周冀拦在了房间里。
“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
落座后福宝就这么看着他,也不主动说话,明显是等着他主动开口。
周冀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便决定说出来。
“都没有跟你说起过我家里的事儿,你知道虎威大将军吗?”
福宝猜想周家中的情况定然不简单,而这个时候提起的八成与他爹有关,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有谁不知呢。
“他就是你爹?”
周冀点点头,一点也不意外她能顺势猜出。
“我爹战死沙场,使南缇国数年免于战事,被无数百姓称赞,我自小仰慕他,所以才会在他去世后弃文从武,但现在战事又起,我······。”
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她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书院那次离开,也是因为这个?”
周冀点点头承认了,对福宝他心怀愧疚,心里也极为不舍。
“你已经打定主意要去了,无论我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是吗?”
艰难的点下头,确实如此。
他很了解福宝,可福宝何尝不了解他。
“既然如此,你就去吧,一定要平安回来。”
本以为她会闹会生气,却不曾想这般平静的同意了,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对不起,我一定会回来,平安回来。”
两人抱成一团,久久不分开。
若是之前她定然不能理解,除了在爱情中,哪会处出现什么非你不可的情况,世界照样在运行。
无论你多有能力,当倒下去的那一刻,就会有人顶上去。
即使周冀不上战场,也会有别人去,不一定会有太大的变动,可他的心却始终会留下遗憾,若是输了造成严重后果,定然会自责一辈子。
与其有一天那样,还不如放他走,在很多时候他都能无条件的支持她,一直陪着她,反之她也能。
当晚周冀和抱着福宝,躺在床上说了很多话,缓缓地进入睡梦中。
早饭后趁着周冀去练武的空闲期,福宝去找慧娘。
落座后,福宝为她倒了一杯茶,闲聊起一些话题。
几次三番,慧娘都想将周冀的事儿说出来,可又犹豫了。
“娘~,我都知道了,也同意他去战场。”
与其继续兜圈子,福宝坦然的说了出来,抿了一口茶,才去看慧娘的脸色。
“你们才成亲没多久,阿冀若是······,你该怎么办,我们周家又该怎么办。”
这里讲究子嗣传承,可福宝的心里却反感这一点,又没有皇位需要继承,有什么区别。
但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省得挑起矛盾。
“可我们拦不住,他成为一个像爹一样的大英雄,比起生死而言,他更不想留下遗憾,悔恨终身,路都是自己选的,我能做的唯有支持。”
这一番话敲进慧娘的心里,沉默了好久,便让福宝回去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拿出丈夫的遗物,嚎啕大哭起来。
能劝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帮不了,唯有自己想通。
她的心里何尝希望看到那一幕,可人啊也该学着长大,要面对很多的抉择,要想日后的遗憾少一点,那就多遵从本心吧。
结果怎么样,不是人为能左右的,她会祈祷着周冀平安回来。
况且自己还有空间,总能为他多准备些保命的东西。
回到房间后,福宝快速的进入空间,去查看现有的功德值,剩余一百六十二点,兑换了一个预险的平安福,虽然比不上之前的香囊,但也不错了。
还有各种伤药,防弹衣,足足花了五十点。
太多的东西带着也不方便,再准备些吃的就行了。
主要以实用为主,就出去了。
等周冀回来,福宝就把这些东西给他,并一一介绍使用方法。
他没有再问来源,默默地收下了,午饭期间慧娘终于松口,不阻拦他去。
得知这是福宝的功劳后,心头涌上了一股暖意,得妻如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