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豹听到陶谦果然让自己领兵出战,心里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抗命,抱拳回道:“末将领命”
陶谦看着自己手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大将,点头说道:“此番出战关乎徐州生死,将军当奋勇杀敌,使曹军再不敢小觑吾徐州之兵也”
曹豹嘴角不自主的抽动一下,而后面不改色道:“府君放心,吾此去必大破曹军,使其首尾难顾也”
陶谦看着曹豹,满意的点点头,激动道:“待将军得胜归来,必重赏之”
曹豹并未多言,抱拳离去。
城中兵马早已集结完毕,笮融为曹豹准备的三百精悍信徒,亦早已等候多时,并由一位大汉统领。
曹豹看着那三百精锐大汉,心中多了一些低气,说实话,若非万不得已,曹豹现在是真的不想与曹军交手。
“出发”
曹豹亦不多言,挺枪跃马,领兵出城。
城上,陶谦看着离去的大军,对身旁的陈登问道:“留守大营的曹军,果能上当乎”
陈登微微一笑,回道:“十之**也”
陶谦听后忐忑的心情,稍稍缓解一些,继续转身紧盯城外。
曹豹领兵出城,然却并未杀向曹营方向,而是直奔正在交战的麴义大营而去,大有对曹操前后夹击之势。
曹军大营之中,曹仁领一万大军伏于营内,只待徐州兵前来劫营,尽起而败之。
此时曹仁正一身盔甲端坐于帐内,闭目养神,若论曹操宗族将领谁可为帅,曹仁当属第一。
虽曹仁在武力方面于曹军之中难称最强,然若论运筹帷幄,统帅三军,绝对是个中翘楚,少有能及者。
“启禀将军”
就在曹仁闭目养神之际,一名亲兵快速入帐禀报。
曹仁缓缓睁开眼,看着亲兵问道:“可是徐州兵出城”
亲兵恭敬回道:“回将军,刚刚曹豹领兵自城中出,然却并未奔大营而来,看其离去方向,正是主公所在后方”
“嗯”
曹仁听完眉头微皱,心中暗暗计较起来,原本以为陶谦会趁大营空虚之际,派兵前来劫营,毕竟整个曹军的粮草辎重都在营内,若能破之,对于曹军士气以及军心的打击都是致命的。
也正因为大营如此重要,曹操才会留下曹仁领兵一万把守大营,而现在曹豹却没有才来劫营,而是直接领兵去夹击曹操,这多少有些出乎曹仁的意料。
虽然曹操兵多,然若同时面对麴义和曹豹的夹击,难免会有些吃力,想到此处,曹仁猛然起身,既然曹豹不来劫营,自己留下在大营亦无意义,一念致此,曹仁对亲兵下令道:“传令士兵集结,随吾出营追击曹豹”
“诺”亲兵领诺,赶忙转身下去传命。
不久,大帐外便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曹仁亦不耽搁,提刀走出大帐。
此时早有亲兵将曹仁的战马牵来,曹仁翻身上马,大喝一声领兵而走,谁知未走数步,忽然停下,而后仰天长笑道:“险些中计矣”随后下马,唤过亲兵嘱咐起来。
郯县城上,陶谦等人见到曹营果然杀出大批伏兵,并向曹豹离去的方向追去,心中尽皆暗呼好险,对陈登的先见之明佩服不已。
陈登对众人笑而回礼,并对陶谦说道:“禀府君,如今曹营伏兵尽出,必然空虚,可按先前之计,遣糜芳将军领兵前去劫寨,必可大获全胜也”
糜芳本为彭城相,后因曹操大兵攻打彭城,糜芳据城而守三日,终因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不敌,弃城而逃,之后便发生曹操屠彭城之事。
因为糜芳乃糜家人,加之曹操确实太过强悍,故陶谦对其并未太过指责。
陶谦听到陈登提醒,对后方的糜芳说道:“子方可速领兵前去劫营,定要将曹军大营尽数焚毁,逼其退兵”
糜芳上前一步,抱拳回道:“末将领命”说完转身快步走下城楼。
其实这一切都是陈登之计,陈登早猜出曹操定然会派兵留守大寨,故建议陶谦先派曹豹领大军出城夹击曹操,以此吸引留守的曹军追击,之后再让糜芳领兵前去劫寨,可为万无一失。
糜芳领着五千人马出城,心中异常兴奋,之前自己弃彭城而走,导致彭城百姓尽遭曹操屠戮,虽然陶谦并未怪罪,然糜芳知道自己的作为引得许多同僚不满,于背后多有议论者。
也正因为如此,糜芳十分珍惜这次劫营的机会,其实糜芳心中清楚,这次劫营就是陈登为自己洗刷名声而专门设计的,否则面对一个空营,随便派谁来都是白捡的功劳。
看着前面空荡荡的曹军大营,糜芳将手中长枪一舞,大声喊道:“府君有令,将曹军大营尽数焚毁,随吾杀”
身后五千士兵同样兴奋,曹营早已空无一人,进去随便放放火就是大功一件,天底下没有比这在容易得到功劳了,因此听到糜芳的命令,全都嗷嗷叫声向前冲去。
糜芳一马当先冲进曹营,发现曹营果然空虚,甚至大营门口连象征性的站岗之人都没有,心下大喜,暗自得意道:“曹军合败,此功归吾也”
“速速放火”
“诺”
糜芳领兵一路前进,欲冲向后营焚毁粮草,谁知正走间,忽然前方传来一声大喝:“贼子,汝中计也”话落,只见一员大将骑马杀出,正是奉命守营的曹仁。
原来曹仁早已识破陈登之计,故命一个与自己身材相仿的亲信,穿着自己的盔甲,领兵前去追击,而曹仁自己则换上亲兵的衣服,领一部分士兵继续藏在大营,只待徐州兵前来劫营。
糜芳见到对面杀来的曹仁,心下大惊,刚想下令撤退,忽见从四面八方的大帐中杀出无数曹军,而之前领兵追击曹豹的曹军,亦尽数返回,将后路堵死。
糜芳与曹军交手多次,所以对曹仁一点也不陌生,知自己绝不是其对手,顿时吓得肝胆俱裂,大叫一声:“吾命休矣”随后不管不顾,引兵调头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