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在莒县城外扎下大营,等待麴义率大军到来。
而城中夏侯渊与乐进,亦将城门紧闭,下令不断加固城墙,并向城上搬运守城物资,摆出一副固守之势。
太史慈虽然不能攻城,却每日领数十士兵绕城巡视,查看有无破绽。
这日正走到城南,忽见城上一名守军对自己指指点点,面露讥笑,不知与其他人说些什么。
太史慈冷哼一声,取下背上劲弓,随手抽出一支羽箭,也不瞄准拉弓便射。
那名士兵起初并没有防备,忽瞧见太史慈弯弓向自己射来,心下大惊,刚想蹲于城墙之下躲避,却早已不及,只听“噗”的一声,羽箭正命中其咽喉。
这名士兵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便捂着喉咙“咕噜咕噜”瘫倒在地。
周围士兵见到太史慈神箭,俱皆大惊,猛然见到太史慈又伸手向箭壶摸去,吓得大叫一声,全都快速伏于城头之下。
太史慈取出一箭,微微一笑,高声喊道:“吾取尔等性命,如同翻掌,今暂且叫汝等识吾本事!”说完搭弓射出,羽箭不偏不倚,正将随风轻轻摆动的曹字大旗射落。
城上曹军见之,尽皆哗然。
夏侯渊正与乐进在城墙巡察,忽听城南杂乱,不知发生何事,急忙派士兵前去打探。
不一时士兵返回,将太史慈射杀士兵,射落帅旗引守军哗然之事讲出。
夏侯渊听完与乐进对视一眼,皆露出惊讶之情。
二人俱武艺不俗,弯弓射箭亦不再话下,然于远处一箭射落摆动的帅旗,二人自认为谁也做不到。
太史慈只不过是想打击一下曹军士气,在射落帅旗之后便领兵返回大营。
又过一日,麴义终于领着大军赶来,太史慈与范方亲自出寨迎接。
进入太史慈早已准备好的大帐,麴义当先问道:“可知城中情况如何耶?”
几天来太史慈早已将大致情况摸清,开口回道:“夏侯渊与乐进俱在莒县,大致估算,城中曹军约有一万余,据吾连日观之,此二人抱有固守之志,故诱敌之计恐难成行!”
麴义听完微微一笑,说道:“吾于路上接到陈登消息,言管亥已领五百糜家庄客混入城中,只待时机成熟,便可趁势放火,以为内应!”
太史慈听完笑道:“如此,军师之计可成矣!”
一旁成公英开口说道:“将军明日可派人去城下挑战,若夏侯渊二人固守不出,则派士兵大声辱骂,以作为向管亥传信之用!”
“善!”
城中,夏侯渊与乐进相对而坐,忽士兵进来禀道:“报二位将军,斥候发现敌军大营扩大不少,疑似敌后军已到!”
二人对此并不意外,毕竟麴义不可能只派太史慈引五千人马前去救援徐州。
挥退士兵,而后乐进说道:“不知麴义救援徐州是真是假,若其只为虚张声势,笼络人心,便不会拼命强攻。
若其决心要救徐州,或者另有它谋,吾二人当有一番苦战也!”
夏侯渊点头同意道:“文谦所言有理,不过吾等不管其真攻假攻,皆以真攻准备,免得被其有机可乘!”
乐进回道:“将军之言,与吾不谋而合,无论麴义若何,吾等只要阻其南下即可!”
“嗯!”
……
第二日早起,麴义披挂整齐,手提大刀,引兵前去搦战。
夏侯渊与乐进早已等在城头,见到麴义精神抖擞而来,夏侯渊笑道:“大战之前,眉飞色舞,真不知其何以领兵耶?”
乐进一直在仔细观察麴义,听完回道:“观其之前所胜之仗,可以看出其并非有勇无谋之人,此时此举恐为故意为之,以为迷惑尔!”
夏侯渊虽然脾气暴躁,但却并非不智,听完赞同道:“文谦所言有理,吾二人且观之,看其所意若何!”
二人正说间,麴义早已领到得城下,在一箭之地外驻马。
麴义并未立即叫阵,而是远远打量着城上的二人,夏侯渊,乐进,皆是汉末时期曹魏著名的将领,青史留名的人,第一次见面自然要好好打瞧上一瞧。
夏侯渊见到麴义骑马站在那里并不说话,心中不解,疑惑的看了乐进一眼,而后大声喊道:“曹公与将军无冤无仇,不知将军何来?”
麴义一脸正色道:“张闿袭杀曹老太公,乃贼性不改也,与陶府君何甘耶?
曹孟德为一己之私,竟妄动刀兵,听闻更是将彭城屠戮,鸡犬不留,可谓残暴至极,纣之暴亦未及也。
汝等不思多加劝阻,反而引兵攻开阳,占莒城,阻吾义军,岂非如助纣为虐乎?”
夏侯渊听到麴义话语之中,多有侮辱曹操之意,心中大怒,喊道:“麴义,汝莫要在此惺惺作态,汝欲谋徐州,路人皆知,何故在此假仁假义,亦不怕被人耻笑耶?”
麴义听完亦不生气,顺势说道:“既如此多谈无意,只战场上见输赢!”说完对旁边太兄史慈点头示意。
太史慈会意,纵马而出,以枪指着城上喊道:“某乃东莱太史慈,谁敢出城与吾一战?”
夏侯渊看着太史慈,放声笑道:“吾便在此处,汝若真有本事,攻进城来便是!”
太史慈眉头微皱,再次以语相讥,然夏侯渊与乐进仿佛充耳不闻,只站在城上笑而不语。
麴义见到此处,心中明了,对太史慈说道:“此处便交与子义,吾先回营也!”
太史慈拱手笑道:“将军请回,此事交与某来便可!”
麴义亦不多言,当即领兵返回大营。
太史慈待麴义离去,命昨夜便挑好的百十余嗓门大者,于城下大声叫骂,粗言秽语,层出不穷。
夏侯渊站在城上,听着城下士兵叫骂,刚开始尚泰然自若,然后来那些士兵越骂越难听,越骂越粗鲁,甚至有些简直难以入耳。
夏侯渊心头腾的一下火起,再也隐忍不住,当即便要下城,乐进见此赶忙拉住,大声提醒道:“此乃麴义之计,将军切莫上当也!”
夏侯渊强忍着心中怒火,咬牙切齿道:“真不知何人创出如此粗鄙之语,若叫吾知晓,必将其碎尸万段,否则难解吾恨!”
城中糜家的宅子中,管亥突然听到城外传来的阵阵叫骂之声,眼睛瞬间睁大,精光暴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