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坐在案几后方,面露微笑,看着下方一众谋士,说道:“今饵以布下,只待臧霸上钩也!”
荀攸微笑回道:“臧霸视泰山为禁脔,不准他人染指,故见乐进领兵屯盖县,必领兵来援。
彼时明公便可按志才之言,散播流言,偷袭开阳,而后兵进彭城,讨伐徐州!”
“哈哈哈哈!”曹操听完放声大笑,开心道:“吾得诸位先生辅佐,何愁大事不成也!”
话音刚落,门口一名侍卫走进,恭敬道:“启禀主公,夏侯渊将军派人求见!”
曹操听完一喜,笑道:“莫非妙才已取下开阳乎,当真为疾行将军也,速速引来相见!”
“诺!”侍卫转身离去。
片刻,一名风尘仆仆,满脸紧张的士兵走入,见到曹操拜道:“小人奉夏侯渊将军之命,前来送书!”说完从怀中取出书信,双手颤抖着举过头顶。
“哦……?”曹操见到夏侯渊居然亲自书信而来,心中微动,命人将信取过。
下边荀彧看见士兵自打进门开始,身体便微微颤抖,眉头轻轻皱起,转头看向一旁的戏志才。
戏志才亦同样发现此事,与荀彧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神中看出一丝担忧。
曹操含笑将信展开,未看两眼忽惨叫一声,双手抱住头部,仰面而倒。
众谋士大惊,急忙抢前救起,曹操痛哭流涕,咬牙切齿道:“陶谦派张闿袭杀吾父,致家父重伤不醒,幼弟曹德及四十余族人尽遭屠戮,此仇不共戴天也!
传吾将令,尽起大军,洗荡徐州,吾誓要用整个徐州之血,替家父及族人血恨!”
众人听完俱为震惊,不知陶谦何以如此,然见曹操暴怒,未有敢劝者。
曹嵩重伤,随时都有生命之忧,再加之已经身死的曹德和四十余族人,即使众人想劝曹操冷静,曹操也绝不可能听的。
曹操素有头疼之症,勉强忍住,命人将手下诸将喊来,直接下令道:“伤父杀弟之仇,不共戴天,吾誓报之!”
说完起身环视一圏,而后将目光落在荀彧和程昱身上,大声下令道:“荀彧程昱听令!”
二人急忙起身,拱手回道:“在!”
“命汝二人领兵三万,留守兖州,征集粮草,定要使前方足兵足粮,不可有缺!”
“诺!”二人一齐领命,而后坐回。
曹操继续说道:“夏侯惇,于禁,典韦听令!”
三人起身,皆面露怒容,尤其夏侯惇听此消息,简直暴跳如雷,恨不得立即领兵杀去徐州。
“末将在!”
曹操双眼喷火,怒下令道:“命汝三人领兵三万为先锋,兵发徐州,直指陶谦所在郯城,但得城池,城中百姓皆不可留,尽行屠戮,血仇必须血偿!”说到此处,曹操险些将后牙咬碎。
三人听完,眼中皆闪过一丝厉色,重重道:“末将领命!”
“传令,命乐进领兵佯攻东安,牵制臧霸,再命夏侯渊进攻开阳,随后领兵北上,与乐进一同夹击臧霸,若胜之,则顺势扫荡琅琊,最后屯兵莒县,以防陶谦向麴义和孔融求援。
其余人等随吾左右,此次出征,尽起五万大军,誓要扫平徐州,鸡犬不留!”
众人一齐起身,大声领命。
随着曹操一声令下,整个兖州似乎都忙碌起来,兵马集结,粮草调动,辎重筹备,紧张而有序。
……
高密,当麴义听完孙乾的叙述,摇头不已,张闿杀曹嵩历史有之,也正因为如此,才引得曹操震怒,屠戮徐州百姓,从而成为其一生的污点。
但听孙乾所述,这一次曹嵩似乎只是重伤,虽然生死不明,却有一定概率活下来,那么如此一来,曹操是不是就不会屠城了呢?
麴义暗自想了一番而后说道:“下聘之事,吾不甚懂,便交由公佑全权负责,如今兵事将起,所耗甚重,故一切从简,不失礼仪即可,想来陶谦此时亦没有心情计较这些!”
孙乾没想到麴义对自己如此信任,竟将此事托付与自己一人,心中激动,拱手回道:“将军放心,乾定将此事做到有理有节!”
麴义对于孙乾还是非常放心的,当即回道:“公佑做事,吾心甚安!”
孙乾听完微笑回礼。
“经此一事,曹操必尽起大军,出兵徐州,吾等当如何行事,诸位有何高见乎?”
成公英做为军师,当仁不让道:“先前据斥侯回报,曹操派乐进屯兵盖县,必为吸引臧霸,而后偷袭开阳之意,否则夏侯渊绝不会出现在南城。
如今发生曹嵩被袭一事,若吾所料不差,曹操定会让乐进与夏侯渊出兵夹击臧霸,以求一击致胜。
然其真正目的绝非臧霸,乃防止将军出兵相助陶谦也,故将军出兵,首先面对者,乃是夏侯渊和乐进,若胜之,则使曹操忌惮,攻势定会减缓,反之徐州危矣!”
麴义听完微微点头,夏侯渊与曹操渊源颇深,如今更取曹操妻妹为妻,与一家人无异,自身勇猛异常,更知兵事,乃是曹操极为仰仗的一员大将,因擅长千里奔袭,故被后世人称为“疾行将军!”
至于乐进,亦是五子良将之列,以胆识英烈著称,英勇善战,若真与夏侯渊一齐镇守琅琊,这对组合的实力当真不容小觑。
麴义想罢微微一笑,起身说道:“若吾连夏侯渊和乐进都不能败之,还何谈击退曹操,占领徐州耶?”
成公英听完对于麴义的态度非常满意,点头笑道:“败此二人不难,只需一人可也!”
麴义听完一愣,不知成公英所言何意,问道:“军师此言何意耶?”
成公英胸有成竹道:“若夏侯渊乐进当真击败臧霸,曹操必命二人屯兵莒县,莒县乃高密至徐州必经之地,极为要冲。”
麴义听完更加糊涂,疑惑道:“莒县愈是要冲,若被夏侯渊二人所占,岂不是愈对吾等不利乎?”
成公英微微一笑,开口回道:“正因如此,吾才言只需一人足矣!”
“何人有此本事耶?”
“管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