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最快的速度把那则新闻记下来,盯着那张小小的快要看不清的照片。
这年头,没有点姿色你都没资格做杀手。
没有姿色,你怎么使用美人计?
新闻并没有提及鲍嘉,但是我几乎是肯定,这一定就是她。
正出神的时光,骆安歌扯了扯我:“想什么呢?”
我微微挪动了一下首饰盒,盖住那新闻,然后扬了扬手上的手链:“我在想,要是有一天我们俩离婚,这东西我是不是要还你?”
“不许胡说,都有孩子了,就要好好过日子,离婚的事想都别想。”
莫萦怀说完,看了看骆安歌,又看了看我,语气有点不高兴:“你们两个最好别给我胡闹,免得被有心人钻了空子,懂我的意思吗?”
我赶忙点头,骆安歌嬉皮笑脸搂着我:“奶奶你放心,不会给有心人那样的机会。我对阑珊什么感情,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
莫萦怀深深看着我:“丫头啊,奶奶这辈子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唯一亏欠的,就是尔雅。我老了,照顾臭小子和玺宝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郑重地点头:“奶奶放心。”
我们三个又说了一些话,主要是莫萦怀跟我说骆安歌小时候的事情,原来他小时候特别调皮,经常欺负关山远和梅修己。
“关山远和梅修己偏偏受着他欺负,什么都让着他,几个人搞了个什么联盟,专门欺负大院里那些孩子。那时候你爷爷每天都要把他拎过来打一顿,后来,他去了国外,几乎不回来,就算回来也不来这里……”
骆安歌有点不好意思:“奶奶你别说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老婆不爱听。”
莫萦怀拉着我,语重心长:“丫头啊,别人都道骆公子人中龙凤,含着金钥匙出生。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没靠过任何一个人,都是自己闯出来的。我知道他孤独,有了你之后,他也算有一个家,再有了孩子,就真的没有遗憾了。”
我猜想她这番话应该是憋了好久找不到人来说,今天难得我来了,她自然是要一吐为快的。
管家上来询问莫萦怀今晚吃什么,老人家拉着我:“难得臭小子和丫头来,你去准备准备,今晚我要亲自下厨。”
管家笑了笑:“老太爷说了,今晚他下厨。”
莫萦怀呵呵站起来:“老顽固,就知道他刀子嘴豆腐心。”
骆安歌搂着我:“奶奶,我们还有事呢,就不……”
我赶忙捏了他一把:“没事没事,我早就想尝尝爷爷的手艺了。”
骆安歌白我一眼,无可奈何叹气:“嗯,听我老婆的。”
莫萦怀看出来什么,不由得多看我两眼,笑眯眯下楼去了。
她一走骆安歌就扭着我的耳朵,我们早上说了要去陪关老夫人和玺宝吃晚饭的。
我踮起脚尖亲他,撒娇:“好了好了,爷爷难得下厨,我们就给个面子好不好?再说,爷爷奶奶给我这么多贵重物品,我不好拿了东西就走人啊是不是?”
他摁着我,吻的我喘不过气来,恶狠狠威胁我:“我先记在帐上,以后再收拾你。”
没想到骆琏慈手艺那么好,酸辣鱼和梅菜扣肉都是一绝,我好久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了,不知不觉多吃了些。
骆安歌就说我:“少吃点,回去又喊不舒服。”
骆琏慈瞪着他:“孕妇就是要多吃,你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来,丫头,喜欢吃就多吃点。下次你来,我还给你做。”
一边说一边每种菜给我夹一点,还不忘瞪孙子几眼。
骆安心在一边拍手叫好,被骆安歌看了两眼,小家伙可怜兮兮看着我:“嫂子……”
所有人都笑起来,气氛一下子欢快了许多,我也觉得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虽然我跟骆安歌感情好,但是得不到他家人的认同,我始终觉得我是个闯入者,就好像没有拿到驾照就贸然开车上了高速。
吃完饭又聊了一会儿,我们起身告辞,骆琏慈咳嗽了一声,语气有些扭捏:“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骆安歌淡淡的:“等我们出国回来再说。”
束从轩低声跟我说:“你真厉害,以前骆安歌跟老太爷可是三句话说不上就要吵起来的。”
其实厉害的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因为我爱骆安歌,所以我愿意忍受骆老太爷和关老司令对我的挑剔罢了。
束从轩点点头:“无论如何,你的出现,改变了很多事。”
回去的路上我问骆安歌什么事情需要出国,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他说过。
他白我一眼:“前几天是谁可怜兮兮跟我说快要开学了,想出去玩,还说跟着我去哪里都是天堂的?”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确实说过这些话,只是这几天总是想着夏琪的事情,一下子忘记了。
一想到可以出国我就高兴,问骆安歌要去哪里去几天我需要准备什么。
他宠溺地搂着我:“我的傻姑娘,跟我出门,什么都不用准备。非得准备呢,带着好心情就可以了。反正你记住,我给你的,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我感动得窝在他怀里,真想赏他一朵小红花。
过了两天骆安歌就带着我去法国,第一站就是去普罗旺斯,我以为他要带我去看薰衣草,谁知道他把我带到普罗旺斯南部一个酒店住下,说这几天我们就在这里休息。
因为倒时差我第二天根本起不来,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骆安歌把吃的端到我面前,拉着我起来,轻声细语哄我吃点。
我缩在被窝里装睡,他凑到我耳边,语气暧昧:“老婆,我不介意用我最喜欢的方式叫你起床。”
我想起以前我赖床,他总是光着上身钻进被窝里,用那种激烈惨烈甚至惨绝人寰的方式叫我起床。我吓得坐起来,不过一点力气也没有,吊在他身上:“人家真是没有力气嘛,你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他看了我两眼,目光突然变得热烈。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睡衣领子开了,胸前白花花一大片。
他突然钻进被窝,摁住我的手,呼吸像是大火:“老婆,你是不是也很怀念。你都好几天没帮我解决了。”
我快要烧起来:“骆安歌,不要,大白天的……”
他迫不及待吻着我的唇:“老婆,我问过医生了,你的情况已经稳定,只要不是太激烈,没问题。我会小心,不会弄疼你的。”
我知道这段日子他真是忍得辛苦,再说我自己有时候也会想他火热的怀抱,于是我半推半就,就由着他去了。
结果我更起不来了,浑身散架了似的,也不由得感叹,越是绅士的男人,上了床越是禽兽。
后来好几天我都不准骆安歌近我的身,他虽然有点不高兴,不过顾忌着孩子,倒也顺着我。
普罗旺斯的天气很好,酒店外面就是很大很大一片薰衣草,我每天坐在阳台上晒晒太阳,打电话给何俊熙问一问夏琪的情况,倒也觉得日子过得惬意。
有时候骆安歌会出门办事,我就由着性子睡懒觉,他一般出去一个小时就回来陪我出去散步。直到有一天他早早出去了,下午还没有回来,我觉得不对劲,就打电话。
电话无人接听,我有点着急,难免会有他丢下我跟孩子或者他是不是出了车祸的想法,于是换了衣服出门。
到了酒店大堂遇到他从车上下来,身边跟着两个很年轻的外国人,三人有说有笑。
我突然哭起来,骆安歌看到我急忙奔过来,一把搂着我。
我拍打着他的胸膛:“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
他大堂里很多外国人,看见这一幕都危险。
骆安歌搂着我进电梯,安慰我:“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原谅我好不好,我的傻姑娘。”
我才没那么好说话呢,他不说去干了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我就打死不原谅他。
他凑到我耳边,语气温柔:“我的傻姑娘,明天你就知道了。你放心,我给你的,都是独一无二的。”
晚上关尔辰打电话来,我自然是要诉苦。我怀疑骆安歌是背着我出去找情人去了,法国这样浪漫的地方,连路边的一草一木都透着浪漫,他本就欲求不满,一定是这样的。说不定,又去找那个收着他内裤的美女。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哭,关尔辰唉声叹气:“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人是我吧?”
什么?
她突然喊了一句:“亲爱的,我的内裤呢?”
什么?
“哎哟,我还夸你智商高呢,跟骆安歌在一起的是我。他在我房间洗澡,刚好你打电话过来,他为了气你,故意这么说的。他没有别的女人,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呢。”
这世界上最疯狂的事情是什么?
你爱着的男人,为了气你,跟美女演戏,其实他一直守身如玉呢。
我坐在床上哇哇大哭,骆安歌围着浴巾跑出来,着急地问我怎么了。
我看着他:“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为我守身如玉啊?”
他不好意思起来,脸有点红,笑了笑转换话题:“好了好了,眼泪留着到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