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先牵着我的手,手上是凉凉的触感,可是心里却喜滋滋的。
我沉浸在喜悦里,觉得另一个手都快出汗了。
没等我问出口,易君寒给我做出了解释:“念骨很乖,它是我的骨丝,却生出了灵性,上次,我们这样时······”说着停顿了会儿:“它自己跑到了你的手上。”
怪不得我先前握着他的手时他会发愣了,原来是这骨丝从他的身体跑到我身体里去了,所以我才感觉易君寒的声音像从我的骨子里发出,并且只有我一个人听得到,他也能通过这念骨环救我。
“我们这样?是哪样啊?”他听出了我的调侃,没有回答,可是手却比先前捏紧了一点,然后深深望了我一眼,似乎再说:“就是这样!”
易君寒的高高在上此时竟显得有点孩子气了,这会才真正感觉他是活生生的,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了。
我的所有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他牵着我走后,我甚至都舍不得花时间望一下地上,一直被易君寒牵着,直至他松开手,我的手才不自觉的缩了回来。
我才看清我们所处的地方,我们在一个冰洞里,所用的一切都是冰雕的,不过冰洞里最醒目的还是那座冰棺。
近看,里面躺着一个艳丽的女子,柳叶眉弯如新月,小巧的唇紧闭,如果不是躺在冰棺里,真的会以为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我抬头望着易君寒,发现他的眼里全是疼惜和悔恨,他和这女子应该有一段过去。他也是想救这女子的。
“你能救她!”他突然抬起头这么说了一句,继而垂下眼睑:“可是······”
我抢着说出口:“可是会要我的命对不对?”
他没有说话,那就说明我说的是对的。
我的手指缴着衣边,眼睛里挤着眼泪,咬咬牙说:“你想我救吗?”
等了很长时间都没等来他的回答,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欣喜。
庆幸我的命能救他在意女子的命,欣喜他再为我而犹豫,他还在低头沉思。更多的凄凉却包围着我,如果他不想我救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带我来这里,更或许他就有我死在这里的打算。
他的手突然一挥,我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我顿时就想喊姑爹了,每次都是把我直接丢出来,会不会怜香惜玉啊,好歹我也是一娇弱小女子,要是磕着碰着了你赔啊?
望望手指,念骨环这家伙应该是在睡觉,只显了一圈谈谈的水痕,我小家子气的就想把这东西从我手上给拔下来扔掉,可是摸了半天,就是没摸到个实物,好像这指环就是长在我身体里的一样。我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等了很长时间,易君寒的声音也没再传来,他应该还在犹豫,想到这,想到他的孤寂,我的心就跟揪着一样。我和易君寒是有渊源的,我一直感觉他的名字就像骨髓一样长在我的骨子里,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好像认识过他。
爷爷还在休息,并没有不见,所以说,从我看到肖二伯的尸体以后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我根本就没有回来过,也没有碰到小叔。
想想现在都还觉得后怕,差一点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不一会儿小叔过来找爷爷,我赶紧抓紧时间问,为什么爷爷说走不了,还有爷爷口中的他是不是指的老祖宗?
小叔似乎不知如何开口,唇松了又紧紧了又送,就是没有吐出一个字,就在我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他突然问了我一句:“你今天早上看见你张大伯了?”
边诧异小叔问我这件事的原因边点头:“他今天很是慌张的跑着,都把我撞到地上了,手还擦破皮了。”说着就把手拿出来给小叔看。
小叔突然很是焦急的问我:“他死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他遇到了什么?”
死了?今天早上不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吗?怎么一会儿的时间突然就死了?难道和看到肖二伯的尸体有关?我看到他不都还产生幻觉迷了心智吗?
但我还是摇摇头说不知道,毕竟肖二伯已经化成灰,提了也没有意义。
“今早,不管说什么都要搬迁,东西也不拿,就一个人出去了,谁知是去了后面那条大河里,今天有人去那边挖野菜,在河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打捞上来后,人一转身,他的尸体又不见了,只是通往后山大河的道上留了一地水渍。”
这硬是说得人头皮有点发麻啊?尸体又跳河了?这诡异得让人不敢相信啊。
“开始了!”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就站在了我的身后,叹着气说了这句话。
然后就盯着我望,脸上是数不清的疼惜:“丫头,嫁!去把嫁衣穿上,天命所归啊······”
望着爷爷不舍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我知道他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的这话,没有多问,赶紧回房换上了嫁衣,嫁衣依旧艳丽鲜红,就像是刚刚从泡过的血水里拿出来的一样。
脱衣服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的心口也有一根细丝,和姬尚霞姐姐的一样,我怎么会有这个?
衣服穿好后,我赶紧和爷爷说了这件事,爷爷像是提前知道似的,没有多大惊讶,只是耐心的给我解释:“是从你肖二伯开始的,然后有你,有你张大伯,你小叔现在也有,马上我也会有,那些抬你张大伯尸体的人都会有,接着,无法估量啊······”
小叔也很是诧异:“你是说像病毒一样接触传染,那小霞也有,我们怎么都没事?”
我也点头,带着疑惑望向爷爷。
爷爷捏着杯子,端到嘴边的茶又放了下来说:“魂丝,是由魂魄抽出来的死,不说剪不断理还乱,如果强行断了,也就断了魂魄与身体之间的链接,甚至可能让魂魄灰飞烟灭,霞丫头命大,只是被扯出了魂丝,而且魂丝还被人打了回去,延伸不了,即使接触其它人,也不会有什么事。”
我想姬尚霞姐姐的魂丝应该是易君寒打回去的,上次他就说姐姐没事的。
这个魂丝就好像传销一样,由一个人牵出,然后不停的发展下线,不停的为源头提供营养并被洗脑,最后也会得到和肖二叔的一样的下场。
怪不得易君寒要毁了肖二伯的身体,如果再有人接触了肖二伯的尸体,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被牵扯出魂丝,得到这么一个悲惨的下场。
刚才还在懊恼易君寒太残忍了,原来是我错怪他了,你自己怎么不说不给我解释呢?真是个又傲娇又让人记得气人的谪仙,总有自己的理由,却总不说明原因,即使背上了许多不该有的误解,也从不想着去解释。
还是想着没必要去说,别人永远都不会懂他的,他也不需要去向别人解释理由。不知不觉我已为易君寒想了更多,那个躺在冰棺的女子背后是不是也有隐情呢?
我想得太入神,爷爷扯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
爷爷嘱咐着:“你带上吃的去老祖宗的墓里待一晚,不论发生什么结果如何,都记得明天午时回来。或许老祖宗有办法的!”
我懂爷爷的意思,他是让我如果遇到了老祖宗,就和老祖宗打个商量,让他救救我们这些人。
话说先前觉得无所谓,现在竟然有点不想嫁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易君寒的原因。不过,看着爷爷和小叔带着期翼的眼神,我只能咬着牙点点头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