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回到房间后,小孩的父亲招呼在房中坐下,然后孩子的母亲给我们准备了茶水,经过一番介绍后,我知道了这个小孩的父亲是一名普通的工薪阶层,姓高,叫高岩,失踪的女儿叫高文琦,今年十六岁刚上高一。
我清了清嗓子,拿出记录案情的小册子和笔,抬头看向高岩,问:“女儿失踪的那和往常有什么不同的吗?”
高岩想了想,摇了摇头,说:“警察同志,你这么问我也说不上来,我女儿出事的那天我上夜班,她去上学我还没有下班儿,孩儿他妈上班的地方离这里很远,我家闺女还没起床她就去上班了。”
“你们这样都不害怕孩子出事吗?”赵越挑了挑眉,继续说:“你的一双儿女,年纪都不大,你们两口子的心还挺大的。”
我听了赵越的话,心中十分不满,于是开口打断,道:“赵越,你别说了。”
高岩的脸色在听了赵越的话后变得通红,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我……我们也不想,但是家里的一共俩还提,都要上学,我们不辛苦一点,孩子岂不是吃苦。”
赵越听了高岩的话正想接茬,我急忙出言阻止道:“赵越,你他妈行了,别再说了,你家庭条件好根本就不懂人家的艰辛,像这种家庭的孩子一般都独立的早,根本就不需要家里的大人操心。”
高岩听了我的话后眼眶蓦然一红,我看向他,心中不免有些难过,我记得我小时候家里的父母也很忙,有一次忘记带钥匙了,我便去同学家住了一晚上,那个时候年纪小,根本记不住家里的电话,后来早上同学家的家长送我回家,在我家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我清楚的看到父亲脸上疲惫以及我母亲脸上的泪痕。
我将眼睛看向别处,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高岩说道:“那个,高先生,您可以先去一趟卫生间,不差这一时半刻。”
听了我的话后,高岩说了一句谢谢,便走进了他家的卫生间,过了大概三分钟左右,他便从里面出来了,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水渍。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在我的对面坐下后,继续说:“谢谢,我们可以继续了。”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除了您,家里出事的时候还有谁?”
高岩想了想,正想摇头,却听到一个稚嫩清脆的童音在门口响起:“叔叔!我知道!我知道还有谁!”
“让你写作业,你跑出来干什么!”高岩有点儿不高兴的说着。
不过,高岩呆愣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睛突然一亮,说:“对!那一天我儿子在家。”
我一听,心中一喜,小孩子的思维和大人的思维是不同的,也许能从小孩的话中找到这起暗件的突破口,想到这里,我招了招手,对那个小孩儿说:“来小朋友,到叔叔这里来。”
小孩儿听了我的话,便从门外面跑了进来,钻进高岩的怀里,看起来乖巧极了,为了让小孩儿的心里放下戒备,我先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然后开口说:“小朋友,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听了我的话后,两只手比划道:“今年十二了!我都已经上初一了,可以和姐姐一起去学校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高浩辉!”小男孩说道。
“那你说姐姐不见的那天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呢?”我问。
小孩想了想,说:“姐姐不见的那天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不过……”
小男孩说这里顿住了,不在继续往下说,看他的表情,似乎有点为难,好像是在隐瞒什么?
高岩也注意到了孩子不对劲,于是急忙催促道:“小辉,姐姐失踪的那天,也就是昨天,到底出什么事了?”
高浩辉的嘴瘪了瘪,说:“爸爸,我说了你可不能打我!”
“不打不打!你赶紧说!你说了爸爸一定不打你!”高岩催促道。
高浩辉点了点头,说:“本来昨天我是要和姐姐一起去学校的,但是我和同学在学校打架了,我就不想去,姐姐说帮我给老师请病假。”
“所以说你昨天说你肚子疼其实是骗人的。”高岩问。
高浩辉点了点头然后将头低下,不敢看自己的父亲。
高岩抬起手,看样子是想收拾高浩辉,我正想阻拦,却见高岩竟然哭了起来,这一哭,就哭了好长时间,终于绷不住了,我暗道。
等到高岩的心情平复以后,我又问:“孩子失踪的时候你们在附近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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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岩想了想,说:“可疑的人没有发现过。”
“那您的儿子和女儿早上都是一起上学的吗?”我问。
高岩点了点头,说:“没错,小学就在一起,最后女儿上了初中,就那一段时间没有在一起,等女儿上了高中后儿子就去了女儿的高中,他们就又在一起了。”
我点了点头,又问:“那他们一起上学的事情都有谁知道?”
高岩一听,摆了摆手,有些无奈的说:“跟谁上学又不是一个秘密,这里的人都知道。”
我想起了之前在局里的分析,歹徒的目标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也就是说,他要杀就杀两个,那么既然这里的人都知道女孩和弟弟一起上学,也就是说他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高文琦一个人,应该说他是想要两个都绑架的,到最后他没有料到只有高文琦会去上学,而他的弟弟却休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小女孩应该还有救,不过我不能确认的我的猜想是不是对的,我得去一趟刘子琪家,虽然还是不敢面对。
离开了高岩的家,我便让赵越和杨燕自己开车去那个十五岁女孩的家里,那个女孩叫陈安,而我则独自一人去了刘子琪家。
我在刘子琪家楼下的水果摊买了一些礼品,虽然我知道他们需要的并不是这些。
给我开门的是刘子琪的父亲刘亮,他似乎已经不认识我了,可能因为刘子棋的事情真的对他的冲击力很大!
不过这也不怪他,以前在他们家当老师的时候,我很少跟他打照面,可能那天我送她老婆去医院,他开口恳求我的事儿,也忘了吧。
只想到,把凶手抓到,让儿子瞑目吧。
“你是……”刘亮开口问。
刘子琪的妈妈陈红大概是听到了外面有人说话,于是开口问:“谁啊?!”
我礼貌的笑了笑,说:“刘哥!我是方昊,以前是刘子琪的家教。”
刘亮一听,想了想,说:“哎呀!看我这记性,快请进。”
我一进门,刘子琪的妈妈正从厨房里走出来,一看见我眼中一喜,走上前说:“方警官,难道是凶手有消息了?”
就是这种眼神,我是真的不敢面对,这种对我带着信任和希翼的眼神。
我的眼神有些闪烁,刘亮似乎看出了什么,拍了拍陈红的肩膀,让她下楼去买些酒,说要和我喝一杯,有什么话回来再说也行。
陈红点了点头,拿了钱便出门了,陈红离开后,刘亮将我让到沙发上,说:“方警官,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我有这个心理准备。”
“凶手……还是没抓到。”
刘亮一听我这话,瞳孔蓦然一张,紧接着我看到了他眼角留下的泪水,刘亮转了个身,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后,说:“方警官,让你见笑了。”
我见他强忍着眼泪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酸楚,刘子琪和我的感情也很好,刘亮的感觉我大概能明白,我点了点头说:“没关系,我能理解,虽然我知道这个时候问您这些问题不太好,但是我还是希望您能告诉我,关于您儿子的一些事情!”
我停了一下,便接着说“这对抓到凶手来说,很重要!”
刘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我一定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