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帝君的视线落在雷鹏身上,冻的他打了个寒战。在看清身后之人身份的同时,倒吸一口气急忙单膝跪下惊呼。“主子!”
木毅也是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忙恢复了听觉立在一旁待命。
白灏没有追究雷鹏的不敬,他目前也没那份闲心。只顾紧搂着犹自奋力挣扎的合锦吩咐道:“你们继续守着,告诉月衖,人我不见了,活捉之后直接带回去。”
合锦听了他的命令,暂时停下了挣动。心中疑惑顿生,活捉谁?
难道……联想到自己刚才差点被三位高手逼入死角的经历,不免猜测他们要抓的那个人就是石柳了。
估摸着为的就是钟山那次,她当时可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跟着冥火凤凰声势浩大的离开的,肯定是又被当成魔族奸细了……
这个闻人呈都!自己两个身份全因为他成了伪魔族!如今更是遭人追杀。
想起闻人呈都,合锦望向首阳山的方向。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解决完钱峰那个老匹夫,毕竟是上神呢,对付个地神巅峰至少是不会输的吧。不过……之前的山塌地裂还真有点让人在意。
“看什么呢?”白灏交代完,看着怀中不再挣扎的女子,见她眉间轻簇,目不转睛的盯着东面的天空出神,不由问道。
他磁性的声音响在耳边,扯回了合锦的思绪。
猛地回过头,正对上那琉璃之眸,黑色的眸子在月光的反射下倒影出自己的容颜。
这一刻,合锦仿佛在他身后看见一棵花繁叶茂的桂树,而眼前人也忽而变为墨发披散的少年模样,但只是一瞬,不容她细想便一闪而过。
用力眨了眨眼睛,盯着白灏深邃的眼眸使劲看,却是再未出现什么奇怪的画面。
她最近是怎么了?为何会经常出现幻觉,而这种情况都是从三年前进了天狐洞穴才开始的,两者可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你又走神了。”以为她还在想关于婚约的事情,白灏轻轻掐了掐她的脸颊,唇角微挑。“什么都别想了,等回去我慢慢跟你解释。”
“我没有,你快放开我。”合锦这才想起自己还被他禁锢在怀中,而旁边就站着两个外人,至于暗处指不定还有多少人。俏脸绯红,羞怒道:“白灏,你快先把我放开!”
白灏不理会她,再度吩咐了遍木毅,有什么情况立刻回别院汇报之后,便施展遁术带着合锦化为一缕云烟往别院方向而去。
再出现已是在别院霜云阁外,这处小园子里种的都是一种名为霜桂的稀有树种。不同与普通桂树,霜桂叶呈白色,只有脉络有淡淡的绿色却也并不清晰。花朵亦是以白为主,蕊染淡黄,每每到了花季,这片园子就如云海一般,遂题名霜云。
白灏偏爱桂树,又本身对白色甚喜,便把住处选在了这处小院儿。
带着合锦才一落地,白灏腾不出手,一脚踹开屋门,打横抱起她径直走向二楼。与青丘重华阁不同的是,这里二楼设计的不是书房,而是卧房。
“你,你你放我下来啊……”合锦有些慌,拼命想要推开他,然而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是无济于事,直到被轻放在榻上,才算脱离了魔爪。陡一沾着床面,合锦第一反应便是缩退到一角。
除了对着强掳了她来的青丘帝君怒目而视以外,余光已经开始寻找起适宜的逃跑路线。
白灏放开她之后便拉来一把椅子,面对着床榻端端正正坐了下来,静静看着眼珠乱转明显心思并不老实的小女子。
半晌突然轻呼出一口气,懒散的靠在椅背上道:“你不用想着逃,我强带你来只是因为若非如此,你是断不肯老老实实听我解释的。”
合锦白了他一眼,抱膝坐在床角鼓着脸颊,看着床帷气道:“那你赶紧说吧,我听着呢。”
无奈的盯着犹自生气甚至不愿看他的女子,白灏暗叹一声。“婚约的事我父君曾经确实是提起过,但我当时便拒绝了他,之后因为搬到重华阁,跟他走的远了,这件事也一直搁置下来没再提起,却是没想到他替我擅作主张交换了信物,等我知道时阮家已经收了聘。”
说道此处看着合锦越来越黑的脸色,白灏急忙又道:“不过我事后已经跟阮家家主说明过,日后婚约必须作废,并且到时候会补偿阮家一座灵石矿和其它他们需要的东西。至于明年大婚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已成定局的事,难道你还要悔婚不成?那你让人家姑娘的脸往哪摆,她岂不是很可怜。”合锦气鼓鼓道:“现在你也解释完了,我也听进去了。你的无奈我懂,不再怨你就是,我可以回了吧。”说罢便要站起跳下床榻。
“锦儿!”白灏一把将她按回床上,两手制住她的皓腕,墨眉几乎要拧成一缕。“你这是不怨?”
“不怨,缘份止此,我有什么可怨的。”也不是第一次被他强压,倒也没觉得不妥。只偏过脸不看他,喃喃低语道。
许久谁都没再言语,室内寂静一片。薄雾般的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两人身上,男子半跪撑着床沿压在女子上方,白衣交缠,说不出的唯美。
“锦儿……”
听见他略显疲惫沙哑的呼唤,合锦缓缓看向那个让她想要逃离的男人,却见他此刻琉璃色的眸子里竟是添了无助与祈求……
月色染朦胧,棱角分明的脸上再无冷峻,尽显迷离魅惑之感。
心在这一刻已是彻底沦陷……
“锦儿,留下来好吗?”男子喃喃出声,望着身下的女子,九条白色的狐尾逐条显现,在身后摇曳,如乞怜一般。
“好……”不假思索的,就这么应了下来,心中全是浓浓的心疼萦绕不散,仿若只是拒绝便太过残忍。
“你可是答应了?不许反悔。”
“嗯……”合锦眼中似是也染上了朦胧,愣愣的看着妖孽邪惑的男子,喏喏答道:“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