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早就知道,炆书回宫,肯定会来昭阳殿。
“臣妾参见陛下。”颜柯福了福身,很自然的上前站在了楚帝身边,动作就像是已经做了千百次了一样,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梁王行了一礼,“微臣参见陛下。”
血脉来说,眼前人是他的兄长,可是如今已是君臣有别,他的身侧,站的还是他最疼爱的小姑娘。
楚帝这会儿追着来,定然也是想到了梁王会来这儿,花瑟笙揉了揉怀里的猫儿,“陛下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御书房批改奏折吗?怎么陛下今儿个还想躲懒?”
花瑟笙的声音很温柔,带着温婉,却听的楚帝头皮发麻。
手背在身后,楚帝的目光深邃,强行在她面前保持自己帝王的威严,“太子马上就要及冠了,也是时候接触这些政务了。”
说的是大义凛然,为了培养太子,实际上不就是为了躲懒吗?
见着花瑟笙也没有行礼,言语间更是随意,梁王殿下惊呆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皇兄吗?
他还记得皇嫂去的那一年,陛下就跟疯了一样,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对着皇嫂的画像一看就是一整日。
短短半个月,就像是苍老了十岁一般,后来更是铁血般清除了朝廷的党派,伤害过皇嫂的人他一个都没有放过。
全部都杀了——
虽然后来恢复了,可是皇兄对后宫的那些女子也越来越冷淡了,何时……如此宠爱一个姑娘了?
银子浑身湿漉漉的,从内室里跑了出来,对着一群人就开始猛的甩毛。
花瑟笙,“……”
楚帝,“……”
颜贵妃,“……”
以及,已经无语了的梁王殿下,“……”
然而,地上的银子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反而十分兴奋的扒拉着花瑟笙的衣服要抱抱。
浑身湿哒哒的,全是银子甩开的水,花瑟笙沉默了许久。
伸手将发丝撩到耳后,把美美放在了桌子上,一把提起了银子往外走,“陛下,臣这会儿有些忙,您先聊着。”
她今儿个不收拾银子,她就不叫花瑟笙!同样是一个爹娘生的,怎么就它皮?
银子浑身的毛都还是湿哒哒的,两只漂亮的异色瞳眸里满是问号,四个爪子都绷紧了,似乎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
看着银子被提出去,这顿打是少不了了,颜贵妃连忙吩咐宫人拿来了毛巾给梁王,一边推着楚帝进去换衣裳。
梁王看着这一幕泯了泯唇,看来,柯儿在宫里过的还是很不错,最起码,皇兄待她很好,这一回,他也算是放心了。
外面传来了猫儿委屈的哼哼声,桌上的美美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似乎是对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了。
花瑟笙蹲在宫门外,一手揪着银子的后劲皮,她是不是最近对银子太好了?都敢往她身上甩洗澡水了!
知不知道她这一身衣裳到底要多少银子?!!
都够它吃几年的饭了!
楚江离路过的时候,就看见她蹲在地上,一手揪着那只蠢猫,正在絮絮叨叨的念着什么,脸色很凶,但是更想是虚张声势。
有点儿……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