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雾昕看着璃冰然的模样，就有些出神。
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或许是在宫门前，与她们擦肩的时候吧。
那时候的璃紫璇，看着璃幽夜的目光充满了畏惧，看着璃冰然，却是一片的平和。
她甚至，看到了孩童眼底纯净的笑意。
她想，以那种畏惧，璃幽夜却是不少折磨璃紫璇吧，又或者，让她这么完好无损的来到她身边的人，是璃幽夜。
她忽然就回想起来，曾经璃幽夜鞭打璃雾昕时候，皮开肉绽都算是轻的，仿佛恨不得将曾经的璃雾昕折磨致死。
而她不一样，只是破开衣，上了些皮肉，却不至于动骨。
可她到现在才发现，才想起来，会不会，有些太晚了。
“我身上有一种毒。”璃冰然顿了顿，突然抬起头，看着璃雾昕，“是璃幽夜下的。”
璃雾昕顿住，看着璃冰然，满眼的不可置信。
姐姐，给自己的亲妹妹下毒？
璃冰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至极的笑容，眼底隐隐的脆弱，仿佛破碎了什么一般，那是痛到极致的恨意：“这种毒，每半个月就会毒发一次，没半个月，唯有去将曾经的你欺负了一次过后，她才肯给解药，否则就是全身溃烂而死。”
璃冰然袖下的拳紧紧握起，却没注意到璃雾昕瞬间深邃的眸子。
璃幽夜是么，既然你可以向自己亲妹妹下毒，甚至这么多年来以此来威逼璃冰然欺侮她，那她就没有想过，她也会杀了她么。
沉默了一下，璃雾昕皱了皱眉，她似乎想起，璃冰然从记事起便一直跟在璃幽夜的身后，也是从那段时间开始之后，她才频繁的来到那个破旧的后院......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你被璃幽夜下了毒？”璃雾昕抬起头，对上璃冰然充满了恨意的眸子，声音淡淡的，平静下却暗藏了波涛汹涌。
璃冰然洁白的贝齿咬着下唇，直到感觉到了痛意，才慢慢回复道：“从我记事那年开始，那时候，我四岁，你五岁。至于什么时候知道的......是璃幽夜下毒那天，她自己告诉我的，最开始我也不相信，一直觉得她只是在于我开玩笑，根本没有在我身上下什么毒，但也是后来半月后毒发，才明白过来。”
“后来她给我了解药，却要求我在三天内去将你折磨一番，不然她就给我下毒到死，当时也是怕了，事到如今......”
“你后悔了。”璃雾昕目光平静的看着璃冰然，声音淡淡的，一字一顿道：“可是你没想到，那种毒只是慢性毒药，如今只能靠她的解药来控制，却不能完全将毒素清除。”
璃冰然惊讶的抬头，半晌，却终究是颓然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