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炽天使,六翼席卷起风——沙利叶,把路西华神格重新交付出来的月之天使,镜中影像的主人。
路西华笑着走向沙利叶:“沙利叶,我们已经有几个历年没有再见过了,我的兄弟。”
“你还把我当做兄弟吗?你什么时候变得口是心非了。从你被米凯尔刺杀掉落到高加索山脉的时候,我们就不是弟兄了。”沙利叶避开了路西华的拥抱。
“你一点都没变沙利叶,说话还是这么的讽刺。”路西华笑了笑。
“你如今在炼狱,而并非天国,难道不是神嫌弃你的翅膀已经变了颜色吗?还在可笑的与我拉长距离?”
“我只不过吞噬了地狱的一只恶魔被侵蚀了神格而已。不像你生来就是黑暗。”
此话一出,路西华的脸色变了几变。想到来此的目的,也不好和沙利叶闹僵。“你不请我去你的住处坐一坐吗?”
“不方便。”只此一句话便回绝了路西华。
“你!”路西华觉得这沙利叶变得越来越固执了,留镜像让自己想起一切,现在却又将自己拒之门外。难怪以前艾斯比尔拒绝他。
瞬间黑暗侵袭了整个水下世界。他释放出了浓烈的黑雾,逼向沙利叶。
灵魂和那几只天使感觉就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喉管,窒息了一般,动弹不得。感觉在这样的气息下还不如灰飞烟灭,被这黑暗中,只有无尽的悲伤与孤独。
“你这样在炼狱放肆,不怕神收回米凯尔吗?不怕神知道你俩都没有消逝的事实吗?如果米凯尔恢复了记忆,是一定要回归于天国的。”
沙利叶在用米凯尔威胁路西华。
简单却奏效。
黑暗瞬间回归了路西华。
灵魂们都长呼一口气,濒临死亡的感觉又让他们感受了一次。
“那我们就再也不是同伴了,希望你不要后悔。”扭身,离开。黑色的长袍荡起一阵风,幽暗静谧。
沙利叶望着路西华消失在自己的眼里,长出一口气,如果被他发现他囚禁了艾斯比尔的部分灵魂,一定会后患无穷。他决不允许别人把艾斯比尔从他身边夺走!但是,路西华怎么走的这么干脆。
艾斯比尔。
“糟糕!艾斯比尔!”沙利叶顿时打了一个冷战,从翅尖到指心瞬间冰凉。
路西华一向不是这么干脆放弃的人。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净界的出口只有一个地方,而这个出口只有自己知道而已。路西华刚才只是消失在他的眼前而已,并没有走到那个出口。他这么着急离开,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破绽,亦或是可以威胁到他的事情。可以威胁到他的,也只有一人而已。
艾斯比尔!
沙利叶立刻扭头回冰窖找艾斯比尔的翅膀。
剩下的只有一地的羽毛而已。
“糟糕!”沙利叶用手狠狠捶打冰雕的石壁,石壁因此产生了震动,又不知道炼狱会破几个洞。
路西华果然是发现艾斯比尔。都怪自己没有看好他,失去心智的艾斯比尔和初生的天使一般,对什么都好奇。
“呵,这就着急了。”路西华出现在沙利叶的身后。
他手里正抓着一个少年的脖颈,低垂的翅膀显示着这只天使昏睡了过去。
“这就是你说的艾斯比尔?”说着路西华还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少年。“这哪里是艾斯比尔,你只是爱着他的神格吗?这样的一副驱壳,又能给予你什么呢?一切都是假像罢了。如此肤浅的感情,怪不得艾斯比尔会违背神的意愿,一定是你太惹人烦了。”路西华笑着,带着一股浓烈的邪气。
“你知道什么!他被赶出天国的时候你还只是一只不成熟的天使,什么都不懂。”沙利叶的翅膀从柔软的灰白逐渐变成类似于钢针的形态——天使的战斗体。
“对,我不懂。起码,我还在为我和米凯尔的未来做努力!而你只会偷偷砍掉双生的翅膀,囚禁起来!”路西华的羽翼从黑袍中滋生出来,根根尖锐。
他伸出的锋利羽翼,有几根刺到了少年的皮肤中,立刻滚出了圆润的血珠,顺着白皙的皮肤流了下来。
“是我砍了他的羽翼,是我结束了他的神格。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背叛我,抛弃我宁愿去找那只精灵!并且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想艾斯比尔加诸在我身上的痛,你也从米凯尔那里得到了同样的感受吧。”
“不一样!米凯尔杀我,那是神的指令!而你,只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而已。”
两只天使在不断地互揭短处,幼稚的像人类的小孩儿。
看到路西华毫不顾忌与艾斯比尔的情谊,释放出的黑暗逐渐侵入手中天使体内。沙利叶一阵着急。
“你先住手,这具身体怎么说也是他现在唯一留下的东西,是我唯一的念想。你想要什么,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灵魂,我要这里的灵魂。”路西华直截了当的说。
“你要灵魂干嘛!”沙利叶奇怪的看着路西华,就跟见了异种一样。
“还不是你给我的烂摊子,艾斯比尔变出来的那些血灵。太脆弱了,如果没有灵魂伪装,我想很快他们就会被消灭。”路西华简单的说。
“什么血灵?我怎么不知道。怎么会是我给你的。”
“不是当初你在圣泉旁的城堡里让我去圣泉看看的吗!装傻也要有限度!”
沙利叶思考了一会儿。
“原来,他留给了你邪恶的生物。不久前,是我亲眼看着他消逝的,那些讯息都是他让我告诉你的,但那时并没有邪恶的物种。你和米凯尔几百年的人生,也都是他安排的。你完成它未完成的事情,也是理所应当。你将怪物取名为血灵?”(艾斯比尔求精灵王,把他们人化)
“嗜血而生的武器罢了。艾斯比尔必然是恨透了你,也恨透了那个人。才用这样的物种欺辱他最爱的孩子人类的,被他吸血后的生物,流失的不知是血,还有灵魂,相当于受到了最严重的惩罚,消减灵魂。我不懂他为什么要让你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不亲自留影像跟我说?”
“因为他没想到自己会消减。我亲眼看着他死去,我绝不会拿他的死亡开玩笑。他最终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你吧,他不相信我。”
“怪不得审判天使那边汇报说收到了不少灵魂消逝的讯息,原来是从这里来的。”沙利叶说道。
“对,艾斯比尔恨透了你,现在也到你弥补的时候了。如果你帮我,我就把这傀儡还给你。”
“灵魂?你怎么不回地狱拿?”
“是你告诉我,恶魔已经恨我入骨。如果知道我还活着,他们会伤害米凯尔的。现在的他脆弱而天真,我不能让他恢复神格记忆。而且,地狱的魂灵大多狡猾,我需要这种容易掌控,能够接近人类的灵魂。你这里最多的就是这些魂灵了,丢几个,也没什么。”
随后,沙利叶扔了块儿黑色石头给路西华。
路西华认得,这是装灵魂的容器——黑曜石,经受月光洗礼过得石头,生产于极阴之地。可容纳灵魂的器皿。
沙利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路西华手中的昏睡少年抱走。再没有看路西华一眼。
路西华则拿着石头放在耳边听着,隐隐地传来灵魂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