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齐王谋反被即将被押解进京的消息,一阵凛冽寒风似的朝着京都呼啸而来。齐王造反那是人人都知道的,他被押解进京,但是他的同谋寿康王呢,已经伏诛还是……
、后知后觉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寒冬腊月的,背后突然起了一身冷汗。
就在京中各路官员和一干等着看热闹的闲散人员支着耳朵等着宫中的消息时,一辆装饰豪华的楠木马车嚣张傲慢地驶进了皇宫。
阿俏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前半段荒唐,后半段充满惊喜的梦。上辈子活成什么样,她基本不记得了。梦中梦见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她只希望后半段中出现的那个人是真的。
阿俏微微睁开眼,脑子似乎没有那么浑浊了,没想到仅仅做了一个梦,病倒是好了起来。只是这宫中的锦被暖和是暖和,就是太沉了。她奋力转过身,不期然对上一张熟悉到骨子里的睡颜。怪不得她觉得被子这么沉,原来是被人箍在了怀里。
“这么美的梦,我竟然还没醒过来。”阿俏抬起手臂细细描绘眼前人的眉眼,即使是睡颜,这人的模样也是无人能敌。
“傅棅琮,我有没有亲口对你说过,你长得很好看。”
“可你今天的脸怎么显得那么疲累呢,这样就不好看了。”
“初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脸绷的那么紧,但我还是忍不住想扑倒你。”
“你可知道,我们那的姑娘若是遇到你这么漂亮的人,估计你现在被啃得连渣都不剩了。”阿俏仗着是在梦里,而且这人睡得又这么想,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她的手刚触及到傅棅琮的薄唇,手腕便被人轻巧地捉住,“是吗,那你要不要像你们那的姑娘一样啃我,扑倒我!”武将府出身的姑娘向来率性洒脱,傅棅琮也没做它,想黑眸沉沉地直盯着怀里的人。
这人手上的薄茧紧贴着她的手臂,触感太过真实,阿俏啊地一声,连连后退,退至床沿,险些跌了下去。
被傅棅琮重新拥在怀里,阿俏才惊觉这面前的人是活的,真的,她冷哼一声,“寿康王爷不顾病躯,为国出生入死,真是令人敬佩!”她确实动了气,但见他安然无恙地躺在自己身边,她大度到可以原谅旁人所作的一切了。
在他面前,她一向是温柔小意,善解人意的。傅棅琮还没见过她这副有趣的模样,心里又怜又爱,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她的唇角,“从今日开始,本王就只为你一个人生生死死。”
阿俏没料到几个月不见,傅棅琮竟然能对她说出这么不要脸的情话,脸色微微红,“难道你之前还为别的女人生生死死过?”她可没忘记齐王送过他女人。
傅棅琮自然不知道连齐王送他女人这种事情都会有人刻意地传到阿俏的耳中,剑眉微拧,“自然是没有。”
阿俏倒是没有真的在怀疑他会睡别的女人,担惊受怕之余,听到这种消息,心里自然不好受。听到傅棅琮亲口否决,主动往他身上紧贴,双手上下乱窜,扭动不止。
傅棅琮本想任由她上下其手,但见她竟然想堂而皇之地扒了他的衣服,遂及时制止了她,“现在不是在王府。”
阿俏起初没听懂傅棅琮话中的意思,待明白过后,脸再次红了起来,“我才不想对你做什么呢,我只是想看看你受伤了没有。”
“回了王府再好好看!”傅棅琮捏着她的细指,眼底浮现笑意。
阿俏的另一只手从傅棅琮微敞的衣衫内抽出来,虽知道他没有受伤,但还是飞速地点了点头,“走,回王府。”她在宫中早就呆腻了,宫中的吃穿用度自然都是上等的,但还是处处让人感到不舒服。
俩人也没有惊动宫婢,穿好衣服,阿俏突然问傅棅琮,“你是偷偷进来的吧,那我们怎么出宫?”宫里规矩森严,傅棅琮没有昌顺帝的旨意,私闯进宫,罪名可不小。
傅棅琮脸色微沉,拉起阿俏的手,“自然是光明正大地走出宫。”
见二人齐齐出来,守夜的宫婢一脸惊骇地齐刷刷地跪倒在地,不住地扣头,身子瑟瑟发抖,“奴婢见过寿康王爷,见过寿康王妃。”
完了,她们不仅没有觉察到寿康王妃早已起身,连寿康王昨晚潜入殿内都不知晓。
这几个宫婢的声音听起来还挺熟悉,阿俏温和地笑了笑,“就是她们几个在造谣,说王爷您在为别的女人生生死死。”朱绫是个好姑娘,让她来做偷听墙角的事,委屈了她。
傅棅琮脸色再次沉了下去,“俏俏看她们碍眼?”
“王爷王妃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伺候寿康王妃时,她们听到齐王赏赐女人给寿康王时,幸灾乐祸地嘴碎了几句,没想到被寿康王妃听见了。原来寿康王疼爱王妃并不是传言,今日她们可是亲眼所见。寿康王的手段她们早有耳闻,完了,全完了。
这可是皇宫,宫婢犯错,轮不到她来插手。阿俏攥紧傅棅琮的手,“自然会有人收拾她们,走,我们去找阿昀。”在宫里都管不住自己嘴的人,死的不要太快。
“走?往哪里走,本夫人还不知道一个小小的王妃竟然有胆量在宫里作妖。阿琮啊,这寿康王王府的王妃我看该换个人做了。”
阿俏话刚说完,就听见有人要撤了她这个王妃之位。她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眼神凌厉,长相和穿着皆十分明艳的夫人被一群宫婢簇拥着而来。
这段时间以来,阿俏对这皇宫里的每一个人好感皆无,更别说这位对她恶意满满的夫人,“本王妃的去留,还轮不到夫人您置喙。”
顺仪夫人本就是嚣张跋扈的性子,再加上地位尊贵,愈加眼高于顶,听见有人胆敢顶嘴,下意识地扬起手臂,就要朝阿俏的脸扇去。
阿俏下意识地伸手,只不过她的手还没拦截到呼啸而来的巴掌,顺仪夫人的手就被人狠狠捏住。
“在此之前,本王还能再称您一声姨母。现在我看就没有那个必要了吧。”傅棅琮说完捏住顺仪夫人手腕的手微微用力一甩,顺仪夫人身子一歪,差点跌倒。
哦,原来是她。能在大锦来一句本夫人的,恐怕就只有那位前川宁侯夫人了。阿俏了然,怪不得这女人对自己恶意满满,原来是为人找场子来了。
那顺仪夫人在一干宫婢面前被晚辈落了面子,差点出了大仇,只见她站稳身子,除了脸色难看了点,也不怎么气急败坏,“呵呵呵,阿琮真是长大了呢,知道为女人出手了。只是这女人着实配不上你,姨母再为你寻个贤良德淑的。你和阿蓉之间有误会,阿蓉是个好孩子,误会解除,你俩自会和好如初。”
是了,这顺仪夫人是沈之蓉的母亲。只是不知道这做母亲的,知晓不知晓自己乖巧的女儿做了什么惊天动地丧尽天良的大事。阿俏凉凉地看了傅棅琮一眼,原来你和沈之蓉还有当初。
傅棅琮捏了捏阿俏的手心,面无表情地看向顺仪夫人,“这是本王的家事,轮不到你来操心。”说完拉着阿俏往外走。
傅棅琮对待顺仪夫人的态度非常之不友好,阿俏自然不会认为这全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看来她得好好了解这位大名鼎鼎的顺仪夫人的光荣事迹。
“你站住!放了阿蓉!”
“等着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