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我其实就是在明知故问,我心里也没有一个答案,到底是拒绝,还是接受。
我放在椅子上的手背传来了一阵温热,他的手心放在了我的手背上。我的手不由的颤抖了下,我也没有抽离,感觉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比起上次我将手放在他的手上,捧接光线时的感觉完全不同。当时是沉浸在脑海中的诗意世界,现在是妥妥的现实。
我们都没有说话,都借住自己的手在猜测对方内心活动。
我很清楚他对我并不是那种喜欢,而更像他遇到了他自己觉得和自己差不多的人。他是一个寻找自我体会的人,现在这个动作也是为了让他自己沉浸在自己设想世界中。
他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我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
他的手愈发的热,甚至灼烧着我的皮肤,让皮肤火燎火燎的。我们都没有说话,只听到操场偶尔传来的遥远的说话声。
他将手移开了,我朝他看过去,但光线太暗,几乎都看不到他五官的轮廓。他开口说道:“你应该没有谈过恋爱吧。”
“为什么”我并没说“你怎么知道”这种近乎愚蠢的话。
“你的手告诉我的。”
“谈没有谈过,跟手有什么关系。”
“可能没有关系吧,但我可能就是知道。”他继续说道:“恋爱这种东西,对你我这种人,无疑不是一种精神鸦片,沾染上了,就再难戒掉了。”
他的话,近乎一句也听不懂,大概是我因为我确实还没有去谈过吧。不过我觉得我这样,足够理智的人,怎么可能对一种东西上瘾呢。
“也许你不信,不过事实就是这样。”
我觉得他越说越离谱起来,也让我脑袋愈发的模糊。
“只有爱情这种东西,才能让像我们这种人,回归到现实,或者是距离现实越发遥远。”
我说道:“我、你。是一样的人吗”
“一样,又不一样。你也许比我做得更好。”他的话完全就在我未知的一个领域。
我模糊地看到他的身影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面前说:“时间不早了,我们都回去吧。”
“嗯。”我同样也起身。
起身的一瞬间,他右手搭在我的左肩膀上,我的脸前面明显能感到有东西接近,他的呼吸声也越发近了。他湿润的双唇吻在了我的上唇上。柔软而有力,他的舌尖触碰到我的嘴唇,像是微弱的电流酥酥麻麻的,通过嘴唇贯穿到全身。
我脑袋完全陷入了混沌,取而代之的身体每一根汗毛都梳了起来,身体像是被一种力量托了起来,悬浮在半空中。
我下意识的推开了他,提着我的琴就朝着有光的地方跑去。身体似乎完全不受大脑的控制,朝着前面不断跑着,没有目的地。
等我缓过来的时候,我摸了摸我的心脏,砰砰砰的声音,告诉我,我太过于紧张与激动了。我舔了舔自己嘴唇,想象着刚刚那短暂的几秒钟,一种奇怪的兴奋感,又贯穿我的全身。
我拍了拍我的脸蛋,告诉自己要清醒点,自己这刚刚是怎么回事,完全脱离这个世界。我朝着便利店走去,买了一瓶可乐,寄希望于它能让我现在的思路能清晰那么一点。
“喂,美女。”收营员喊道。
我这才反应过来,已经排到了我这里。
可乐在口中冒泡,在脑子里发出滋滋声,让我心情放松了不少。我背着琴走在回去的路上,心想“我这是被强行夺走了初吻”
“他分明对我就没有喜欢,为什么要亲我。”
“他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啊。”
今晚他说的很多话,还有做的那两件事,都婉清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我几乎一点其中的意思都体会不到。
倒是也没有觉得他这种行为很流氓,我为此对自己都产生了疑惑。我不喜欢他,他强吻我,我应该特别反感才对,但到头来,我心里对他的这种行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厌恶。
我敲着门,没有人应。
于是我就自己拿出钥匙开门,屋里一片漆黑,估摸着婉清今晚也不会回来了。我很快就褪去衣服准备洗澡,发现了不能说的裤子上竟有些湿润。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以前从来也没有过,我自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洗完之后,我就只想着赶紧入睡,赶紧忘了今晚的事情。我已经有预感,这件事不尽快淡化,会给我带来绝大的困扰,至少身体是这么告诉我的。
但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嘴唇就会回忆起那种感觉,紧接着还会起鸡皮疙瘩。
我坐起来自言自语道:“李梓涵,你这是怎么了,有病吧。”
“赶紧睡觉。”我要尝试着躺下,辗转了几遍,偏偏就是睡不着。
我看着手机,打开qq本想着,陆君凡会跟我发个道歉消息什么的,但并没有。他是不是觉得他没有做错,或者说他觉得他是在拯救我。
不会吧,他也不会这么病态吧。虽说最近的陆君凡,跟那个事件之前的陆君凡有了不同,但他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善良却是丝毫没有改变的。
他说得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感觉我又精神了不少。我坐到书桌前面,开始回忆陆君凡说的话,将我还能记住的话,都记在了本子上。
我用手撑着头,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感官不自觉的又被联系起来,尽管没有之前强烈,但也基本能重现那种感觉。
“我是不是喜欢这种感觉啊”
“不不会的。”
“我这种,现在就出于一种自己我的焦虑状态而已。”
“顺其自然,不要刻意想起,这样就越是难以忘记。”
我一遍一遍地进行着自我洗脑,但每当我闭上眼睛陷入黑暗之中,所有的努力都会化作泡影,那种感觉又会被清晰的还原。
挨到了天蒙蒙亮,身体才不自觉地疲惫坠入梦中。我梦见了手里拿扫帚在音乐教室扫地,他还穿着白色的衬衫,见我来了还微笑着,接着又哼起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