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冰很快拿了一瓶洗发水走了过来问道:“多少钱。”、
“八块。”小司心不在焉地说着,看着躲在一旁的李海云。
李海云内心挣扎着,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勇敢面对这一切。他走了出来说:“小司不用收钱。”
陶冰看着李海云,目光呆滞着,眼中有一丝怒火但更多的是惊讶。
李海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转头对小司说:“你把她之前付的钱,都推给她吧。”
陶冰还盯着李海云,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小司随后将钱递给陶冰,陶冰接过之后转身就走了,同时把刚刚买的东西都留在了柜台上。
“什么情况啊,分手总不能像个仇人一样吧。”小司问道。
李海云自知事情到这一步,可能也瞒不住了,小司迟早也会知道的。
背对着小司靠着柜台点上了一支烟,娓娓道来:“小司告诉你实话吧。刚刚那个是陶莹的双胞胎妹妹,陶莹已经死了,我之前说得那些都是骗你的。”
“什么”小司瞪大着眼睛,眼球上的血丝都能清晰可见。
“陶氏纺织之前发生的枪战你是知道的吧,就跟这个有关。”
“啊”
“唉,不说了,我进去收拾东西了。”李海云不想再提及这种事情,大概给小司讲清楚就行了,不想将自己又代入幽闭的心境。
这样平平静静地过了几天,李海云跟小司在店里聊着最近的新闻的,陶冰又来了。
陶冰刚踏进门,小司见状立马说:“我进去下啊。”小司就自己躲到了储物室里面。
陶冰看着李海云,李海云盯着陶冰两秒钟,又低着头,手撑在桌上,像是随时等着陶冰的发泄。
“那个我对不起。”李海云内心挣扎了很久,抬起头支支吾吾地说。
见陶冰没有说话,李海云说:“要不是我”
陶冰打断道:“不要再说了。”
“对不起。”李海云重复道。
“这个事也不能怪你,她应该也不会怪你吧。”陶冰含着泪水说。
李海云低着头,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
陶冰摸了摸刚刚流出的泪水说:“要不要出去走走。”
“嗯。”李海云点头,连小司都没有叫就跟陶冰出了门。
陶冰见李海云也要哭了,递了一张纸巾给李海云说:“虽然我也难过,也恨过你,但其实你也没有什么过错。”
“要不是我的出现,事情也不会这样。”李海云自责着。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陶冰说。
“没什么打算,就好好开这个店,做个平凡的人吧,你呢”
“我我也不知道,现在家里那些事都是刑叔在处理,我什么也不懂。你也是知道的,我们手底下的产业财富基本都被没收了,总得来说比普通人好一点吧。”陶冰还是比较乐观。
“如果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帮忙的,就来店里找我。”
陶冰侧着身子看着李海云的眼睛,真挚而又感伤,她感动又难过答应着:“嗯。”
两人相互安慰着,在街上瞎转着,漫无目的的转着。天色暗淡了下来,乌云也越压越低,上帝开始为他们的悲剧流起了眼泪。
奔跑在雨中寻找一个避雨的地方,李海云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陶冰遮雨。两人蹲坐在了屋檐下面,陶冰说:“怎么突然下起雨了。”
“对啊,刚刚还有太阳。”李海云看着陶冰的脸,多么希望眼前这个人是陶莹,但他很清醒她不是。
陶冰也明白李海云的眼神的意味,她抬着头观察着屋檐下的雨水,一滴滴的滑落在地上,在地上散落成许多许多小水滴。
各自怀揣着各自的心事看着屋檐外的雨水,他们也许并不是想要避雨,经历过痛苦的事哪还会在意雨水的浸湿,只是都想在对方面前表现得理性一些。
我的耳机里放到了陈绮贞的小步舞曲,“天空突然下起倾盆大雨,恋人在屋檐下相偎相依。还有多少回忆藏着多少秘密,在我心里翻来覆去,什么叫**情。还有多少回忆藏着多少秘密,在你心里我也许只是你欣赏的风景”
我爸敲开了我的房门说:“梓涵,在干嘛呢”
我摘下耳机说:“看书,听歌。”
“哦,今天是你妈的生日,爸爸拜托你一件事情好不好。”他小声地说道。
“什么事啊。”我冷冷地说。
“帮你妈画幅肖像画。”
“嗯。”我答应道。
这已经不是我他第一次让我画我妈了,刚开始的时候他让我妈当模特,让我照着画,过了几次之后,我妈也厌倦了。我爸便让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去画,但却从来没有满意过。
“你不要告诉你妈是我说的啊。”他念着。
“嗯,知道了。”我说。
我凭借着记忆一笔一划的勾勒着,此时的我也明白了他让我画的并不是我妈,而是另一个女人,我妈的双胞胎姐姐。
他从来没有跟我讲过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虽然我很好奇,但我也不敢去问。因为每当提到她的时候,我爸的情绪都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之间肯定有着精彩的故事,正如我妈所说她其实就是她姐姐的替代品而已。这也是伴随着我成长,慢慢能感觉出来的。表面圆满的家庭,其实早就已经四分五裂。
我懂事之后从来没有体会过什么是爱,只有数不清的任务,练习、练习再练习。我妈倒也不是什么好人,有一次我在商场闲逛的时候,碰到她和谢叔叔手挽着手。
我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想过告诉我爸,但我知道那可能会发生更加恐怖的事情。我只能一个人默默将这个秘密默默地吞到肚子里,自己消化着。
这件事一直存在在我的心底,不过也没有因为这件事伤心太久。毕竟我妈就是一个彻底的自私的人,对任何人都是,包括我。她从不在意我,她在意的只有她是否还在快乐,也曾骂我说我像我外公一样,是个白眼狼,冷血动物什么的。
不过我也没有听闻过我外公的事情,我只觉得这单单就是我而已,一个简单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