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上课的时候都期待着回去晚上回家,会收到爸妈的什么礼物。因为性格内向的原因,我上学基本就没有好朋友。
他们总是觉得我很闷,有事没事就看一些世界名著,读一些高中生才会读的青年杂志。不过我也并不在意,我爸常常告诉我一个人的时候才是学到最多东西的时候。有朋友当然好,但是没有朋友也不需要主动去交朋友,上天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只需要等着就行了。
我在课余时间就把所有的作业都做完了,我妈总会在这个时候来接我,但是今天却没有来。大概率是她忘了吧,或者是想回家给我一个惊喜,我怀着这样的心情,蹦跶着回到家中。
我从书包里把钥匙拿出来,小心地打开了门,刚推开门就听到了他们在吵架。我妈指着我爸的鼻子骂道:“当初我爸就应该把你给你杀了。”
“是啊,我也觉得,不过你他妈觉得你做的是人干的事儿”我爸愤怒地说着,我从来没有看到我爸脸上挂着那种表情,像是戴着一个恶魔的面具一般。
我很害怕,我没有开门,继续隔着门缝看着他们。
“李海云,我跟他清清白白,你不要在这里污蔑我。”
“呵,清清白白,还带到家里来了,被我遇到两次。”
“那你看到我们做什么了吗我们就是朋友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认识了多少年了。”我妈不依不饶地喊着。
虽然我也不明白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我爸好像有些过于紧张了。
“行,你是要让我抓个正着才会承认是吧。”
“本来就没有什么,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的人吗还有,你他妈跟我在一起,不就是因为我姐吗说白了,我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刚刚那句话似乎触及到了我爸的情绪敏感点,他的声音变得更大了:“我现在在说你的事,别提她”
“要不是因为你,我姐会死吗你这么多年就没有反思过吗”我妈口中的姐姐,好像我从来没有在他们口中听说过。
但我只记得每年我爸都会带着我,我们两个人去墓地给一个人烧香。每当我问起的时候,我爸总说:“是我的一个朋友。”
然后让我在站在一边,说有话跟那个朋友说,接着他就会在那里边哭边神神叨叨的半个小时,走的时候还让我不要告诉妈妈。
当然我们也有三个人来这里的时候,但是每次时间都很短,我妈也会哭,但爸爸不会,大概是他和我单独来的时候,已经把泪水都流干了。
爸爸告诉我这是他的一个朋友之后,我也没有再问过,妈妈也没有提起过这个人,每次去就站着他们下跪磕头。
“是我的原因,我承认。不过,要不是你爸把钱看得那么重要,会发生这一切吗”
我妈冷冷地笑了笑说:“呵,也是。要是没有,你也不可能跟我在一起,说来说去我他妈不过就是你为了找寻慰藉,弥补过错的一个替代品罢了。”
“你不要跟我扯这些,我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跟你正论。但陶冰,我告诉你,下一次要再看到那个男的在家里,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听着,一不下心把门给推开。两个人瞬间安静了下来,我爸走过来说:“梓涵回来了啊,你先去房间玩会儿吧,爸爸跟妈妈有事儿要谈。”
我妈看了我一眼,她的眼中对我总是有些冷漠,跟爸爸的冷漠是不一样,但我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我小心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将门锁好。虽然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内容,但依然确定他们还在吵架。我拿起书趴在床上看了起来,不想去理会他们的事情,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渐渐我疲倦地进入了梦想,知道我爸把我叫醒,叫我起床吃饭。三个人坐在餐桌上,像往常一样,没有一个人说话。但是气氛一点都不对劲,我爸和我妈互相都不看对方,只看着桌上的饭菜还有我。
我心想他们是不是会给我一个惊喜,毕竟今天是我的生日。但一直到我回到房间睡下来,透着门缝看到外面的灯全部关闭,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他们都忘记了我的生日,我抱着枕头哭泣着,这是他们第一次忘记我的生日。但也是开始忘记我生日的日子,他们后面跟我过生日总是那么敷衍了事。
我爸会记得我的生日,但有时候很忙送我个礼物就走了,而我妈基本不会给我准备什么生日礼物。渐渐地我也习惯了,我也觉得过生日似乎也没有那么具有什么重要的意义,有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也忘掉了生日在哪一天。
后面一两年我总是听到他们在谈起他们口中的那个女人,我便认定那个人一定是爸爸经常去祭拜的那个人。清明节的当天,我给老师请了病假,我想一个人去祭拜一下她。
我想请她帮帮忙,让她给我爸妈托梦,让他们不要再经常吵架了。我很熟悉地找到了这个墓地,跪在了前面,虽然没有买香烛,但我还是在旁边给她摘了一些野花放在墓前。
之前都没有仔细看上面的字,因为上面的字都很小,而且很多也是我不认识的,都是繁体字。这次我蹲在旁边,仔细看了起来。
其他的我都不太懂什么意思,但逝者名字就是叫“陶莹”吧。我心想这就是我妈的姐姐呀,她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呢可能告诉过我,我忘了吧。
我跪在地上,双手并拢,闭着眼睛跪在墓前面说着我的祈福。突然我听到了附近有脚步声像我这边靠近,我连忙睁开眼睛,一看是爸爸。
我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想要逃离,但却已经被发现了。我内心害怕极了,害怕被他责罚。
他却出乎意料地笑着走了过来摸着我的头说:“梓涵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知道。”我害怕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淡淡笑了笑,看了看墓碑,仿佛他一瞬间他什么都知道了一样。他没有怪罪我,也没有责罚我,甚至还没有把我送回学校,牵着我在溪城四处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