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人留个面子
“面子从来都是自己给的，给我要东西的我都视为是要饭的。”小羊嘴角勾着。对面的皱着眉头的主任被熏得还是一身的腐乳的味道。“副校长我都不给他面子，你又能有几分。”小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里的挑衅毫不避讳。
“李晨曦是本地人。”
“本地人骨头香吗，欺负别人就是理所当然这就是我必须是毫无原则的向你们低头的理由吗。”这个道理她不是第一次听，想必也不会是第一次。“呵呵呵呵、”小羊低头笑了起来。“确实是我的错。”不过，错的是她进入这个地方。不是自己做的事情。怪不得从小到大的所有的学校就没有给小羊过好的印象，为什么大学一毕业她就那么排斥的放弃考研，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一屁股的贷款要还，更是因为自己终于是达到了社会上能要求上班的最低的限度。更是为什么上大学的时候她就不惜冒着被退学的风险跑出去住。尽管是不符合规定，规定也是自己不喜欢的人定的。
这样的领导能教育出什么好学生来。
“不是欺负。”
“那今天的事情你凭什么就说是我做的，那是她自己遇人不淑。”
“所有人都在看着就是你自己在那里笑。”主任气的嘴角都颤了。
“我笑我自己的事情不行吗，难道是世界上只要是别人有难我就不能笑吗，你真当自己是个皇帝了”小羊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与年终奖几次的近距离的谈话，小羊是发现了一个以前是显而易见的事实，这个男人长得真是挫怪不得干出来这么多的不可理喻的事情。
跟个娘们一样的整天叽叽歪歪。
“老，老师。我们班主任在操场上摔倒了。”门口一个小女孩怯怯的声音。“让我来找你开车送他去医院。”
“我知道了。”年终奖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那老师我先走了。”门口响起来小孩子的一阵小跑的声音，碰见这样的事情谁都会想着赶快跑吧。
小羊要是上学的时候有这个自保意识，也不会是受了这么多的气。
“你先回去吧。”
“我也没打算留在这里。”小羊扭头就走。走到门口停下来。“对了，年主任，用点香水吧。”小羊伸手在面前扇了扇风。嘴角一丝隐秘的弧度就走了。
把那年终奖是气的浑身都在抖。
自己的办公室现在就是粪坑小羊可不想回去，那不是得给腌入味了。
“课代表怎么了。”小羊看着那怯怯的小眼神，完全是没有了以往的灵动。一下子就是反应过来刚才在门口的那个女生。
“我们班主任的脚扭了。动不来了。疼的哇哇叫。主任的车爆胎了，他，他。”课代表是说着说着是抽搐了起来。是害怕的。“他叫我去叫校长，我不敢。”
这老不死的是给不少的好孩子留下了心理阴影了。
“没事，我去。”小羊拿起电话。
课代表的脸上的紧张的表情是并没有小羊的答应而显得是有任何的放松，反而是更加的紧张。
小羊的有求必应，几乎是没有脾气也会是让这里没进化完的人以为是没本事好欺负，当然，这些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亦然。
不过，今天小羊不想跟她一般见识。
“喂，派一辆车过来，有人受伤了。”小羊一句话就直接是往操场上走。
看见一群学生远远的围在那里。
主任那个小矮子举着电话一脸的不耐烦是将所有的无能为力都是表现在脸上。愤怒就是无能的象征，这些无能的人唯一的本事就是把这种象征看成是能力。
脾气越大，能力越大。
呸
“老师，老师。你刚刚是叫了车了。”课代表一抹眼泪跟上来。远远的就看见门口一辆黑色的车驶进来，向着操场的位置上开过去。“是班主任他罚来晚的学生，结果是自己一脚扭到了。那个学生实际上是在补作业的。可是班主任不听他解释。”课代表偷偷地看小羊的表情，还有一些的话她没有完全说出来。
其实是补得是小羊的作业。
“老师。你怎么来了。”一看见小羊来了。围着的一群学生刚好都是自己班的，让出来一条路，颇是有些夹道欢迎的架势。
虽然是天天嚷着换班主任，这现在是看着他还是满眼的担心，这份赤城真的是用错了地方了。
自卫都做不到的人哪里来的什么机会选择对错。
“我看看。”小羊蹲在那龇牙咧嘴的裴胜勇的身边。
“我这是骨头裂了，不能乱碰。”裴胜勇这个时候还是一脸的迂腐。
“是吗。”小羊站起来踢了一脚。
顿时周围的学生都是吸了一口凉气。
“啊呃。”裴胜勇疼的抱着腿蜷起来。“我还以为多严重呢。不过是脱臼了。”小羊瞄准了位置一脚踢过去。
“咔”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周围的学生都是下巴都要惊下来了。
“好了。”小羊笑笑。“接下来的事情你就是等着主任的车修好了，去医院做一下后期修护就好了。自由活动吧。”小羊转过身多身后的学生说道。
那小孩子的眼中的惊吓全部都是变成了崇拜。
“老师，你原来是干什么的。”一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学生凑过来问着。
“养狗的。”
地上的裴胜勇冲着小羊伸了个大拇指。
远处一个黑影越来越慢的速度一圈又一圈。
小羊冲着那拐角处的车打了一个手势。那车闪了一下车灯。就要退出去了。
这是秘书欠她的人情。小羊知道怎么让别人留着情面的还。不会让双方都是尴尬。
“老师，老师。时页文摔倒了。”忽然是课代表是抓着小羊的手指着远处。足足有一百米的距离，只有一个凸起的小黑点。
“对呀，时页文呢。怎么没有了、”别的是听道声音的学生赶紧的奔过去。
小羊也跟着过去。
竟然是这个混世魔王时页文在补作业，他什么时候要做作业了。
“校长，你怎么来了。”年终奖正是训斥那裴胜勇的时候。贾校长一瘸一拐的跑过来。
“不是教育局的人来了吗。人呢。”这真是疯狗。大老远的就闻到骨头味了。
“嗯来了吗。我去接。”年终奖是后知后觉。
学生也是自己在那边是假装是什么都不知道。
“有没有葡萄糖。他是低血糖了。”再这样下去他会心脏骤停的。那种感觉不是说说就能体会的。
“石小姐。给。”司机打开车子底下的一个小冰箱，里面躺着几个小瓶子。就是小羊平时身上带的那种葡萄糖。“平时局长偶尔的低血糖，这是给他准备的。”司机说道。这些都是进口的东西，别人别说是见过，就是听都没有听过。“我帮你打开吧。”作势就要停车。
“不用，你开车，最快的速度到医院。保证安全。”小羊把时页文的头放在自己大腿上。一个靠枕固定住。一手抓着瓶子，一手拿下来套在瓶子上的套环，轻轻一扯就拽出来一个习惯。动作之熟练必定是经常用的。时页文现在没有意识，小羊只得是一手捏掉那习惯，全都挤在那时页文的嘴里。
是，葡萄糖，却是清甜。并不腻得慌。
一连是不要钱一样的给他灌了三支。
一支就是几千块钱，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这些都是按时间定制的，三支已经是超出了秘书的能力范畴。
“不用担心，我自己跟局长说。”小羊低着头给时页文擦着嘴角。把垃圾都是小心的包好。“我会补货的。”
“石小姐，到了。”毕竟是有素质的人，虽然是不悦小羊一下子用了这么多。覆水难收，已经是用掉了是拿不回来了，始终是表面上的恭恭敬敬，还是有些许的怠慢之意。小羊的举动在外人看来是鲁莽，不假。
这东西不只是钱就能拿得到的。这有可能害的司机跟秘书都是丢掉饭碗。
“怎么样。”小羊在急救室外面等着。看着大夫走出来。
“还好。你是给他吃了什么东西吗，幸亏是吃了东西。要不然这急性的缺糖，真的是会要命的、要是说是救了他的命的话，倒是我们的作用不大，他的血糖回复的很快，进急救室的时候是危机状态，我们还没有动手，自己就升上来了。”
“让他好好休息吧。”小羊还是看了一眼那在病床上躺着的时页文，确定他的安全。
我的学生，就是当年的我啊。
给他安排好最好的病房，嘱咐好好休息。
“妹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你不是应该是在上课吗。”酒吧里的聂朝阳正是甩着膀子在调酒。摇的是桄榔桄榔的直响。一看见小羊进来那手里的杯子一下子就是飞出去。
叽里呱啦就是砸碎了一堆，旁边的人的反应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这边，这边，嘿嘿，尝尝我新学的。”聂朝阳带着些小孩子交作业的心态给小羊特意的挑了一杯鸡尾酒。
小羊抿了一口。这不就是冰雪碧吗还说是加了什么伏特加。哪有。
“好喝吗。我第一次不知道是量放的对不对。”聂朝阳是一脸的期待的问着。
“好喝，好喝。”小羊确实是有些渴了，几口就下去半杯。看着小羊这么捧场。聂朝阳这心里就跟这最近的营业额一样的指数倍的往上涨。
“我再去给你调一杯。”一撅屁股就要跑。
“慢着。我今天来是有事情要找你帮忙。”小羊微微的笑着。她的脸上看到不好意思，不常有却是好像也是经常的。
“怎么了。我咋看着这么严重呢，你可别吓我啊。”聂朝阳紧张的听着，搞得自己手心都出汗了，还有什么事情让这个小丫头这么害怕的。
“要的急。至少三支。进口的这个实验室出品的葡萄藤。”小羊拿出来那药管。“普通的医师可以拿到，但是时间肯定是不短。会误事。要最新的。”小羊强调。“不管多少钱。半天的时间。”
“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小羊看着那有些发呆的看着那瓶子的聂朝阳说道。
“就是，这个啊。这不是你喝的吗。我有啊，我去给你拿。”聂朝阳紧跟着就跑出去。
这个都是一个月定做的。他怎么可能有。小羊倒是有些担心了，是不是自己找错人了。聂朝阳会不会以为这个只是小孩子吃的糖水。
“你看。”聂朝阳抱过来一个熟悉的盒子。
“你不要害怕啊。你那次用了这个之后。我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让人去打听了一下，我就是知道这个东西是急性的，就是怕你有不时之需。”聂朝阳搓着手解释道。
“怎么会怪你，你可是救了我的命啊。”小羊抱着那盒子。
聂朝阳一直傻嘿嘿的笑，小羊走了之后自己在包间里瘫倒在沙发上足足是乐了半个钟头。
自己帮了她一个大忙，自己帮了她一个大忙，嘿嘿嘿。
“我还在工作。”小羊是在门口门卫处顶着大太阳站了半个小时才等来了秘书。
一身干练的职业装踩着小碎步带着些悠闲。更是有些的不悦，想必那葡萄糖的事情她还在想办法。办法是有，就是风险大，一不小心就会暴露了局长用的药和病。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是我还给你的。一共有五支，不放心的话，多余的可以拿去检验。这是原装的盒子。没有打开过。”小羊递上去。
“你，你怎么会这么快就有了这个。”秘书精致的脸上的表情都不止是惊愕了。接过那沉甸甸的盒子。
“给你添麻烦了。”小羊深深的鞠了一躬。“今天的事情是因为学校有门禁，只有教育局的车能够随便进入，而且，事情紧急这里离着医院又是比较的远，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打扰你了，以后我不会再麻烦你了。”小羊说的真真切切，却是让人后背生寒。
那眼中的嫌弃足以将小羊推出去十万八千里。
她以为，很多事情只是止住在于她以为，她以为这个秘书她们是可以在事业上互相帮助一些，可能是在小羊用了那些的药之前，秘书也是有一丝的这样的想法。只是那一眼的厌恶就已经暴露了，小羊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师，对于她来说，还是有些高攀了。
世俗的眼光真的是让人十分的不爽啊。
“我还要去医院里看我的学生。有始有终嘛，就不打扰了。”脸上带着笑，客气尽显，身上却满是寒气。“拜拜。”一辆白色的宾利停在小羊身边。小羊直接就是上了车，走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秘书。
小羊究竟是什么人。对于这样的药能用的手到擒来，而且这么短的时间竟然是能拿出来这么多，就是局长要拿到都是至少是一个月提前预定呢。
忽然是有一些些的害怕。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小羊会不会是知道呢。
小羊来之前就已经是查到，局长现在没有开会。她竟然是让小羊就这么在门口等了她半个小时。
“呕。”有一些的恶心。
“小姐。”
“没事。”小羊摆摆手。灌下一口水。“先去医院。”躺在后座上休息了一会。
病房门口的护士正在收拾地上的散落一地的药。
“怎么了。”这特护病房一向是非富即贵。撒撒火护士也不会多么的在意。被欺诈都是习惯了。
“你出去。”小羊一进门。坐在沙发上一脸烦躁的带着耳麦打游戏的时页文就是烦躁的说着。一扭头。“老师”迅速的将那耳麦撸下来。站起来有些的手足无措。“我，我以为是我父母把我送到这里的。”忽然是说出来这句话眼里又是带着戒备。不被好好爱护的孩子经历了太多的厌恶，也是知道什么样的场景会发生什么样的恶**件。
小羊坐在沙发上。拍拍身边的位置。有气无力的。“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教训你父母的不容易，就算是进来的是父母你也不能这么无礼。对不对”小羊仰起脸。带着笑意的看着他。
一句话，时页文哑口无言。“老师。”
“亲生孩子也有将自己的父母告上法庭的，我可以理解。怎么样，休息好了吗”
“老师，你怎么了，看起来好累的样子。是不是我让你这么操劳的。”时页文看着小羊那虚弱的样子一时是有些惊吓了。
“孩子。我真的是羡慕你，能这么小的时候遇到了我这样的老师。”
“小屁孩子就是因为你，病房都是找好了，非得是来看你一眼。”聂朝阳一进来就是抱起来小羊，小羊浑身滚烫，软绵绵的。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
“你干什么。”时页文捏着拳头，年少无知最喜欢冲动显示自己的一腔热血。整个人都没有聂朝阳的一个拳头大。
“你在这里乖乖的就是别给你老师添乱了。”想了想，聂朝阳虽然是气不过，还是按照小羊的吩咐说了。“她的病房就在隔壁。”小羊真是的，自己都这样了还想着那个臭小子。
孩子孩子她还有孩子，聂朝阳真的是晴天霹雳。那怀了孩子不就是那次吃的药会不会有影响。
“护士，那能不能检查一下孩子是不是健康啊。抽血，脐带血，是不是。”聂朝阳一直是围着护士转都是要跪下祈求了。
都把人家护士逗笑了。“她只是轻微的中暑。躺一会就好了，孩子很健康的。看你紧张的，这女孩子的命可是真好啊。”护士眼中不无羡慕，她也是照顾这特护病房有一段时间了，有钱有势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大哥身上气度不凡，对于这姑娘的关心也是真的。
真是让人羡慕都是羡慕不来啊。
“万一，万一是受了什么惊吓呢。你就给看看嘛。”聂朝阳是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给人撒过娇啊。
“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护士笑着关上门。也关上那聂朝阳不断的嘴。
“哎。”整个下午都是在病房里唉声叹气的。
“呕。”小羊是在厕所里吐了好一会。
“谁在门口。”出来的时候看见门口的黑影。
“老师，你好点了吗。”是时页文的声音。
“你回去休息吧。”小羊说道。自己还需要撑着墙站着，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种丑态。就是聂朝阳她都是找了个理由轰出去了。
“小心点。”护士扶着小羊慢慢的躺倒床上。“要是睡不着的话听见轻音乐对孩子也好。”护士在小羊允许的情况下放了点音乐。“对了，有个女士送来了花和补品。我”那些东西一看就是价值不菲，那来的人也是一身派头，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住在特护病房的人怎么能是一般人呢。
“不见。”小羊切了两个橙子，却是一口没吃。“端去给隔壁的孩子吃吧。”语调温柔却是不容置疑。这个就是天生的王者风范吧。
“好。”护士一看小羊情绪也不好。就默默的走开了。
经历了所有的不愉快，小羊已经是不打算再忍了，站在窗前看着那楼前的一身职业装的女人。
局长的秘书又是如何。带给她便利的是这个身份不是她自己本身。
要比身份，她未必比得过小羊。
聂朝阳蹑手蹑脚进来放水果的时候小羊睡得正熟。
半夜闻着一阵的果香味醒过来。
“你醒了。”客厅里的聂朝阳一骨碌爬起来。精神的很。
“嗯。”小羊乖巧的点点头。“我想吃葡萄。”
“我都洗好了，给你剥皮吗。”聂朝阳小心的问道。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小羊笑着。
半夜聂朝阳一会一个段子把小羊是逗得呵呵一直是笑个不停。
那个孩子是谁的，聂朝阳一直是问不出口。他不敢问，也不能问。
小羊笑的开心就好了。
“那个隔壁的小孩子回学校了，说是怕耽误课。那家的父母留下来不少的钱呢。”聂朝阳拿出来一个信封。“他们说是要感谢你。我没让进来。”
“这屋子隔音真是好，我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小羊还是笑笑。自己已经不想睡了。就是觉得忽然的情绪低落起来。
苦难，只会是让人看到这个世界的阴暗面。就像是一道疤，再也无法复原，她永远也不会相信童话了。
她永远也不会幸福了。
这就是苦难的可怕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