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都是闭着眼睛悟了一下耳朵，这家伙也太能叫唤了吧。
“什么啊。我不知道。”裴胜勇顿了一下，眼睛滴溜溜的转，这就已经是答案了。
“我知道了。”小羊淡淡的一笑，即便是他承认，就算是道歉小羊也不会原谅他的。
“真的不是我。”裴胜勇又加了一句。
“我相信你，以后咱们还是教一个班的有什么意见就直接跟我说，也不用要学生跟我递话。他们毕竟是年级小，有时候说的也未必准确。合作愉快。”
“小羊，你什么时候去上课啊。”
“我还没睡够呢。”小羊一笑转身就走了。留下了还在风中凌乱的裴胜勇，他可是跟副校长打了包票的能把小羊拉回来，结果是她还是这么个态度。刚才的这些事情真的是都白白的发生了。
“那个怂货，量他也没有那个胆子。”西凌风觉得自己也没有白白挨打。回去就是骂骂咧咧的一路。
“就是他。”小羊淡淡的说。带着一股的阴森。“我不会看错。就算是错了，我也认定是他，所有的错误必须有一个人来承担，就算不是他他也是在护着那个人，那就把错误算在他的身上吧。”小羊说话都是淡淡的，在这小胡同里有那么一种清冷的感觉。
孩子们都在生人勿进的书房。当然小羊用的小书房是谁都进不去的。
保姆很快的就把客厅都收拾妥当并且是准备了六十个小礼物给孩子们。
要问小羊是怎么做到让所有的学生都喜欢她的。那就是从来不对学生发火。不对任何的学生发火。
就算是错了，也不会是小羊承担责任。但是孩子们的这个年纪是会对对他们发火的人带着永久的记忆的。尤其是无缘无故的发火。
借用高中的时候宿舍里的学霸的一句话，真正的坏人是别人看不出来的。
“有人？”一直是站在院子里的孙博洋听到那隔壁的院子里又来了新人。
“孙博洋。”西凌风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一下子惊讶的说不出话。这，这，回头看看那像是金屋藏娇的小羊，一下子就明白了，用自己的思路明白了。大婚在即的孙博洋这是养了一个小狐狸啊，这小狐狸的段位高啊，看见孙博洋都是淡淡的一笑，大摇大摆的，一点都没有侧室的觉悟，难怪刚刚的那几个的保姆看着这么眼熟又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呢，这是孙家的保姆啊。
孙博洋也很是惊讶，这个货竟然是提前上岗了，这可是一个视财如命的，狮子大开口加了好几次价码都不肯来，现在竟然是自己偷偷摸摸的在接触自己的客户了，这也算是敬业吧。
两人都是隐晦的点点头。各自的事情都以为是对方都是理解了。
“老师，我们一会要去测量衣服的数据，那些衣服都是好难看。”
“对呀，人家别的学校都是选的礼服，我们就要穿那些扭秧歌的衣服，难看死了。”
“是什么衣服。”这个穿着的事情西凌风专业啊。
“就是舞台表演。我们要去远足越野，之前有一个班级为单位的开幕式活动，我们不想像个跳广场舞的老太太扭秧歌。”
“就是就是，”小姑娘们的嘴倔的老长老长。一个个的十分的不乐意。
“真是岂有此理，小羊的班级里的学生怎么能穿那么丑的衣服。”西凌风一顿臭骂。孩子们觉得是有人帮自己说话就已经是很是高兴了，就走了。
结果那裴胜勇那个小铝盆还在那里等着。
路边多了清一色的加长豪华轿车。
“以宿舍为单位，先到先得。”小羊一声开始，孩子们都冲向了车子，唯独都是绕开了中间的裴胜勇的车。
路上的场景还挺壮观的。一排十两的加长豪华车中间夹着一个小破面包车。还是挺有意思的。
“这个是什么。一股腥味。”小羊看着那西凌云拿来的浮夸的盒子。依旧是有好奇心。
“哎呀，小羊你好厉害，你都闻到这腥味了。你看，噔噔噔。”
“呕。”一打开那盒子里面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这可是我养大的珍珠蚌，是在太平洋取得水呢。专门送给你的呢，就只有一个。”西凌风一本正经的说，还拿出来刀子就要撬开。
“你觉得里面是一定有珍珠吗。”小羊狐疑的忍住臭味看着。
“有的，有的。小羊你最喜欢路路通对不对。”西凌风还是专门的问着小羊。
对门的两个人也被这个奇特的臭味吸引来了。
这帮小东西的消耗东西的能力真的是不一般。竟然是满满的五大袋子垃圾才运出去。
“你看，一个路路通呢。”西凌风从里面拽出来一个金项链，带着几颗银珠。
“你这蚌是吃金子长大的吧，还长出来了项链了都。”小羊不好意思拆穿他，竟然是为了来见她找了一个这样的理由。
“就是啊。比一般的稀奇吧，我看他们的网上还有长出来钻石的呢。下次我给你找来，就是不知道怎么会是这么臭呢。”西凌风本就是不按照规矩活的人。也不会在意小羊的身份，喜欢就是喜欢，就是要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反正小羊还是喜欢他。
终于是因为这西凌风带来的一屋子的风骚的腥臭味，把小羊熏出去了。
跟孙博洋在小花园里逛着。
“笑什么。”小羊问道那孙博洋。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也没有想到你接受的这么快。我以为以后在见到你不容易。”
“你以为我以后都不会见你了。我问的那个问题你考虑好了吗。”小羊在地上捡起来一个石子，投向那水里的鸭子。
“嘎嘎嘎嘎嘎。”随着几个荡漾起来的水花纹。鸭子都四散跑开，一会是又在那另一边回合了。
不会窝里横，遇到问题，帮在一起，就是鸭子都懂得道理，有些人自以为是高等动物活的都不如鸭子。
“我会回来。也是因为有些事情没有了结。一辈子这么短，其实不会有遗憾。人死了的事情谁也不知道，那些所谓的遗憾都是活着的人外加给那些逝去的人的。爷爷的最后一面我没有去看，爷爷的葬礼我没有参加，他的墓碑我也从来都没有去过，你觉得他会怨我吗。他都不会记得我，我也不知道他在治疗之后是怎么在精神错乱之时就只会想到要见我这个25年都没有见过的孙女的。见了面之后又出人意料的多活了一年，你看，本来就在那时候就要死去的人多活了一年没有人记得我的成绩，只会揪着我他走的那一眼我没有去看而讨伐我。我并不认为。他临死的时候握着谁的手会比这一年的时间活下来更珍贵。别人对于我的讽刺和诬陷不过是因为我没有力量反驳而已。”小羊的石子一个一个的投进水池里面，那些鸭子已经不会靠过来了。
“你看。有人把胸怀比喻成水池，水池越大，这些石子就比喻成这些污言秽语，只要是你的心胸足够的宽广这些流言蜚语就不会激起浪花，这就是典型的受害者理论，不管我心胸是大还是小，别人让我生气我就会不高兴，我倒是觉得那些流言蜚语的制造者就像是这些聒噪的鸭子。只要是我用石子攻击他，他们就不会过来了。不过，鸭肉很好吃。”小羊回头嘿嘿一笑。“博洋，我想通了一个问题。原来我以为爸爸不会来找我，是因为他死了。是不可抗力因素。这是唯一的一个能让我觉得合理的理由。可是现在我想通了，他只是不够关心我而已。爷爷不在了，你要放弃我，我也无可厚非。人之常情，啊。”手里的石子都丢进了水池了，把聚集在一起的所有的鸭子都打散了。
“小羊，你永远都是孙家的人，没有人可以改变。”
“好，把孙家的股权给我。你愿意跟我平分吗。”小羊带着笑意认真的看着那一下子呆滞的孙博洋忽然是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跟你开玩笑的。比起管理我什么都不懂得股权，我更喜欢直接从你的手里拿钱。那样才有意思。直白。”
“兔子都给你养的好好的。你什么时候回去看看，或者是我给你送过来。已经有了三十只了，它们生的很快。一个月就能生一窝。全部都是活了下来。”孙博洋放松下来跟小羊谈这些比较的轻松的话题。
别人都是知道小羊喜欢养小动物，却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养小动物。就像是小时候毫无选择一样。养一个自己能够掌控的小东西有那种掌控的权利，把小时候自己身上被施加的那种无奈全部都是转嫁到这个不能反抗的小东西的身上。罪恶，必须要传承下去，不能自己消亡的。
物竞天择，适者为王，从来就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对于成活率从来就不是百分之百的兔子你们都能让他们完成百分之百的成活率，可见是下的不小的心思。”
小羊的言外之意孙博洋听得懂，你们对于一只兔子都是这样的用心。怎么就不能当年对我施舍一点。
“我小时候家里养过兔子。小兔子总是喜欢蹲在食盆里，给它们喂饭的时候。就必须得把它们从那个食盆里捞出来。有一次我凑得太近了。你猜怎么着。”小羊凑过去看着孙博洋的眼睛，指着自己的脸颊。“你凑近了看看我的脸。”
孙博洋接近于一米九的个子在这阳光充足的地方都是要低下头。高大的身影完全的覆盖住小羊的身躯。在远处看过去就像是情侣之间的亲密。
“博洋。”左靖妍从这里经过刚好是看到这一幕。
“哎。”西凌风正拿着处理好的项链出来兴冲冲的找小羊，也是看到了这一幕。
“看到了吗。一道疤痕。”小羊指着自己的脸上淡不可查的细纹。一条，几乎是于法令纹重合的位置。
“这是怎么。”
孙博洋满是心疼，且不说是怎么造成的，这么长的几乎是由六厘米的长度，就算是被针挂一下都是疼的不行，还是留下了疤痕，可见当时伤的不轻啊。
“是喂兔子的时候被兔子一下子跳起来脑在了我的脸上。一共是三道，可能是太幸运了，当时挂着三条血痂，竟然是只留下了这么一条小小的疤痕，不过是手上胳膊上的伤痕都是怎么也消不掉，所以我活的越是久，就越是觉得老天还是挺眷顾我的。让我伤心的不是这个伤，是我妈的毫无反应，我当时仅仅知道的保护措施就是拿着酒精每天消消毒而已。我没有得狂犬病真是幸运。在他们手里好几次都是与死神擦肩而过。我这一辈子不好好的活都对不起让我活下来的人啊。”小羊说这些的时候一直是笑着的。“弟弟小时候不懂事摸到了一根电线。哇的哭了一声，就被他们心疼了二十年，我被生锈的钉子扎，被兔子挠了脸上，他们不闻不问。视而不见，弟弟就是平时有个肚子疼都会是在床上不断地呻吟，那时候他就会有香蕉吃。我肠绞痛疼的站不起来。蹲在墙角我爸爸就会问我弟弟她是不是装的，差不多得了。你说，我是该恨他们，还是恨谁。”是不是应该恨你们。“我也想有一个亏欠的人，能够让我心里生出恨意的时候能为这个人考虑考虑，至少不要影响到他。可是，我没有，我一个人都没有啊。”
“小羊，我不能说那些事情都过去了，让你不再追究，可是我能保证我以后会对你好，会比所有的人都对你好。”那种誓言的眼神，小羊不是第一次见了，也肯定不是最后一次。
以前的事情无法改变，我的心情也不会变，我依旧会按照我的方式加注与你们的身上，让你们也尝尝那种的苦难，那种的无能为力的感觉。这就是轮回，也许我被生下来就是讨债的吧。至于你以后对我的好，我会在你们走投无路的时候帮你们一把的。至于那个时候我们能不能和平共处就看看我们谁的本事大了。
“石小羊老师。”路边一辆黑色的学校里的公事的轿车停在路边。上边下来几个探头探脑的人，看着这边的小羊。
小羊嘴角勾着笑。“贾老师，你都在家养伤了不在副校长的位置了，还是这么的亲力亲为，可是要注意身体啊。”小羊看着那贾老师身后的没有出头日的组长，新上任的副校长还是被以前的老不死的压着，这口气谁能咽得下呢。
“哎，听说你回来了。这省里面的调令都下来了，我今天才看到，耽误你上课了，我这是特意派车来接你的呢。”贾校长还是真的对得起他的姓。这是亲自来请了。
“我这要是自己去了也是师出无名，一直等着贾老师的手续办完的通知呢，你这其实是打个电话让下边的人通知一声就行了，怎么还用着你亲自跑一趟呢。我这多不好意思呢，让别人看了还以为是我这是多大的架子。几个人都请不来，还非得是贾老师这个老领导出面呢。是不是。我这名声也不好听啊。”小羊一口气说的贾老师哑口无言，他的官架子在小羊这里是一点都没用。
“怎么，明天还不去。”贾老师老脸一下子就刮下来了。别的人一看见他就是点头哈腰。就是在这个小羊面前，对他是鸟都不鸟的。
“我刚从国外，还在倒时差呢，我都已经在考虑去私企了，你看，人家的人事部的hr都来找我面谈了。能给我一个独立的办公室呢。工资嘛我就不做过多的要求了。”小羊一副犹犹豫豫的表情。
“办公室，有，办公室有，给你，给你。就在我旁边那个。”贾老师这是让步不小。
“那不行，那是个阴面。我得去阳面啊。不行不行，人家那可是三面彩光的。”
当天办公楼上就是一阵砸墙的声音。为了她专门的安了一个落地窗。
我就是要让所有的人知道，我这次回来不是一个软柿子了，这个地方的人都是软柿子。我一个一个的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