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呆愣地望着收回剑鞘的剑,心中憋了无数句骂娘,怎么个个都喜欢拔他的剑?他的剑招谁惹谁了?
“这种令人倒胃口的东西,不配脏了本公子的手!”
冷若寒眉眼未抬,像是猜到无邪心中的想法似的,凉薄开口道。
无邪盯着冷若寒,满脸不可思议:这人在说什么?不配脏了他的手?那凭什么就配脏了我的剑?
一旁的小红,眼见弟弟没了气息,心中愤恨不已,怨恨的眼神似是要将长孙长卿的心戳个洞!
“你这毒妇……我跟你拼了!”
小红拼尽一身气力,朝长孙长卿撞去。
“脏东西,凭你也配?”
长孙长卿冷冽开口,刀光剑影之间,众人只见小红应
声而倒,一双眼睛,到死都睁着。
无邪愣愣地盯着再次被收回剑鞘的剑,心中已然认命。
长孙长卿的狠戾,再一次惊到了院中几人。从前,无邪和无痕只知她狠起来是个不要命的,如今看她手起剑落,取一人性命竟如玩物一般,心下越发畏惧了几分!白慕尘则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凶狠的长孙长卿,他心中感叹的同时,亦对她有了不一样的认识。而一旁的冷若寒,显然是被如此冷情的长孙长卿震慑住!此刻在他眼中,什么天真无邪?什么仁心仁德?什么娇俏可人?又什么仙姿玉容?通通不复存在,有的只是一位面容凶悍的女罗刹!
彼时,地上的姬无燕已然有些缓过神儿来,她痴痴地望着地面上躺着的两具尸体,挣扎着坐起,冰凉的地面,将她激的瞬间清醒了。
“长孙长卿……你……你竟敢……”
“呵,竟敢如何?杀人?”
长孙长卿怒极反笑,好心的蹲下身子,与姬无燕平视。
“这样血腥的场景,你不是见过吗?”
长孙长卿方才已经听无邪说了,关于姬家灭门一事。
“果真是你!”
闻言,姬无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姬家被灭门一事,早在她见到无邪和无痕的时候,就有所怀疑,如今又听长孙长卿这么说,她瞬间便明白了!姬家一事,就算不是她亲手所犯下,那也定是与她有所关联!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呵,你以为你能斗得过我?从前你争不过,现在你争不过,往后……你更是压不过我去!”
长孙长卿难得好心情的与她多废话了几句。
“姑母呢?无邪说他们留了姑母一命的!”
楚修远猜的没错,长孙长卿到底是念着长孙家的那点血脉亲缘,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长孙绮芙的近况。
“娘……她……她熬不过从湖州到凉州的路途艰辛,死在半路上了。”
姬无燕垂头,双手撑地,微颤的肩头,显露出她此刻略微哀伤的情绪。
闻言,长孙长卿微楞,而后神色便恢复如常。如此也好,省的她顾念着长孙绮芙,狠不下心对付姬无燕。
“冷若寒,你不怜惜怜惜你的无燕姑娘吗?至少……在凉州一事上,她可是为你尽心尽力呢!”
长孙长卿又将话茬抛给了冷若寒,冷若寒现下心里可懊恼着呢!他没事将这活祖宗招回来作甚?还不如继续保持着他的低调,暗里指使了旁人去顶替罢了!
“公子……您……您看在奴家侍奉您多日的情分上,还请公子高抬贵手!”
姬无燕到底端着些,不比小红的声声哀求。
“你可没侍奉我!莫要辱没了本公子的清白名声!”
冷若寒连连摆手,后退几步,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被
她给扑到跟前儿。
“公子……你……你竟是提上裤子不认人?”
姬无燕也管不了在场这么多人,开口便是语出惊人。
“噗……哈哈哈哈……”
无邪最先忍不住,爆笑出声。
“哈哈哈……冷……冷若寒!你……你竟是提上裤子不认人?”
接着便是长孙长卿嗤笑出声儿。
冷若寒面上掠过窘态,而后有些恼羞成怒道。
“你胡说什么?本公子何时提上裤子不认人了?与你……与你行那苟且之事的,本就不是本公子!而是另有他人!你莫不是忘了?那人每日与你……,都让你蒙眼灭灯?”
闻言,姬无燕面上闪过几分不可思议的神色,而后眼中便是浓浓的哀怨之气。
冷若寒没有说错,“他”每日与姬无燕行那事之前,皆要吹灯蒙眼。旁人不知个中缘由,姬无燕是知道的。从前,姬无燕只当是他喜欢这些情调,如今听他之言,竟是他有意为之!而且,听他之意,与她之人,并不是冷若寒本人,而是旁人李代桃僵!
冷若寒的话,将姬无燕心中最后残留的一丝念想,给毁灭殆尽了,她呆愣地瞥了一眼院中众人,而后艰难爬起。
“想死?没那么容易!”
眼见姬无燕欲朝门框处撞去,长孙长卿忙朝无邪使了个眼色,无邪顿悟,眼疾手快地挥剑拦住了她。
“长孙长卿,你害的我还不够吗?你还想如何?”
姬无燕见求死不成,遂转身朝长孙长卿怒吼道。
“求死容易……只不过……生不如死可没那么容易!”
长孙长卿眉尾轻挑,漫不经心道。闻言,姬无燕目光中满是怨毒的恨意,偏又奈她不得。
“冷若寒,接下来,我是不是该与你清算清算了?”
长孙长卿命无痕将姬无燕捆好带走,她自个儿则是悠哉悠哉地转身,一双冷戾的眸子,直逼冷若寒。
“哦?你还有什么要与我清算的吗?”
冷若寒撇过头,装作没看到长孙长卿的眼神儿。
“冷若寒,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与我故作玩笑吗?”
长孙长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只一眼,冷若寒瞬间便收起方才那副恣意之态,恢复了肃穆端庄的姿态。
“我说过了,我承认凉州之事与我有关。若要论其他,恕我无可奉告。”
一旁的白慕尘久未言语,似是若有所思状,清冷静谧的小院,烛火忽明忽暗,任谁也瞧不清他此时面上的神色。
“他是西汜国人!”
白慕尘思虑良久,见长孙长卿与冷若寒依旧僵持着,他方才皱眉开口道,凉凉的话儿,在长孙长卿耳旁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