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颜立刻长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双手张开,上上下下的把自己拍了一遍:“当然了,本姑娘是谁呀!命长着呢!青牙,你怎么样呀!”
没错,迎接出来的,正是前不久还和她并肩作战的青牙。
青牙原以为是花无来了,没想到再次看到这个鬼灵精怪的女人:“我和你一样,还死不了。”
柳初颜嘟着嘴,有些不高兴:“怎么搞的?几天不见,你就对我这么冷冰冰的了?”
这时候,辕门外延,踉跄的走进来一个白头发的少年,他弓着腰,身后背着一个黑不溜秋的人,正是还没有死透的吹笛人。
原来红衣舞女把自己脱光了,抱着吹笛人自杀,可是吹笛人常年身上的衣服穿的有些厚,加上他常年不洗澡,已经油乎乎的黏成一片,那些药粉的效果就不是那么明显。
后来红衣舞女死了,柳初颜始终不忍心对他下手,让花无带他回来,看是否还有救下的可能?
只不过花无很想爆粗口,这一路,都是他背着像垃圾堆似的吹笛人,不仅仅要忍受快要熏死人的臭味,更多的是,柳初颜不停地催促,生怕这个半死不活的人挂掉了。
“臭丫头!本大爷已经忍你们够久了,你还不快来帮忙?”花无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想要把背上的人丢下。
“等一下!”柳初颜连忙喝止住花无:“你不要冲动啊?”转脸看了一眼有些冷冰的青牙:“麻烦你,找两个人来帮忙,这个人对我们很重要,要救火其他的人,就靠他了。到时候我让小花研制出解药,你们不也省去了一大笔麻烦?”
青牙抑制住想要抱她的冲动,多少天了,虽然知道了她的身份呢,还是想要柳初颜平安,今天终于见到了,貌似她还没有自觉,自己的那个大谎言已经被拆穿。
“你们去……”青牙随意指了指身后的两人,然后阴沉着脸想要返回军帐。
这时候,一个阴测测的妖娆声音:“我当是谁回来了?原来是我的好皇妃啊!”
云引凄通过下人的禀告,说是和青牙在一起的女人回来,他立即连外袍都没有穿,就丛军帐里出来了,敢冒出他的皇妃,这简直是抄家灭族的节奏,倒是是怎样的女子,有这么大的胆子!
柳初颜有些讪讪然,心中警铃大作,完蛋了,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能够把男性的魅力发挥的如此淋漓尽致的,除了云引凄还有谁?
这时候,柳初颜小心地扭过身子,有些僵硬地抬起手,皮笑肉不笑的地打招呼:“嗨!二皇子,好久不见啊!”
“柳初颜!怎么回事你!”云引凄脸色大变,接着他又是一阵苦笑,想要把这个女人收拾一下,看来是不可能的,因为她的身后是腹黑恐怖的景大少。
柳初颜立马抬头看天,貌似很悠闲的样子,赞叹道:“今天天气真好呀,什么风把我们贵重的王子都给请来了。”然后她又狗腿地跑过去,抱着云引凄的胳膊,谄媚笑着:“既然老朋友这么久没见,我们进去喝几杯?”
云引凄玩味的眼神看着这个装疯卖傻的女人:“你确定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解释的?”
“解释?什么解释啊?哎呀,大家都是朋友呢,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我借用一下你的身份,当时都是情非得已呀,你不要那么小气嘛。”柳初颜很想风轻云淡地把这一笔带过。
云引凄瞅瞅她,心里恨得牙根痒痒,可是他只能无奈地说:“算了,这件事情,以后我会向某人讨要利息的。”
柳初颜吐舌头,知道他说的以后要找景未央的麻烦,不过,狐狸遇到了狼,到底是狐狸被狼吃了,还是狼被狐狸算计了,这就不是她所关心的事情了。
花无在身后咆哮:“臭死啦,臭死啦,本大爷要洗澡,你们两个要叙旧情,让开。”
柳初颜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徒弟野惯了,我这个师傅也没办法把他拧过来了,所以你们大家多包涵吧!”
夜晚的时候,免不了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庆祝他们能够再次的重聚在一起。
云引凄身份尊贵,当然是坐在首座,他两根手指拈起酒杯,看着清澈见底的酒水,邪肆的眼尾一上挑:“这次你们回来又在有没有什么发现?”
那个吹笛人有多么的厉害,他和花无早就领教过,这个女人居然有办法把他给制服了!
当然,云引凄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每每遇到麻烦,都是这个女的想的鬼主意,自动就把花无给过滤了。
花无看到一坛坛的美酒,简直比看到亲娘还亲。
他只顾着解馋,也没有搭理首座上的尊贵王子,在他看来,什么狗屁王子,根本就没有他家的师傅来得的尊贵,虽然这个师傅经常不靠谱。
青牙始终阴沉的脸,对于柳初颜他还没有释怀。
原本以为,既然她不是二皇子的女人,那么,自己是否就有机会和她在一起呢?
可是,看到二皇子对她那么彬彬有礼,都犯了那样大的欺君大罪,依然给她笑脸,什么狗屁大罪简直比风还轻淡。
这个女人的来头绝对不简单,也不是他能够匹配的。
柳初颜见下面的两个男人,一个忙着喝酒,第一个根本就不搭话,于是吐出口中的鸡骨头,拉过桌面上的布擦了擦手,一边吞咽着鸡肉一边说:“我们已经把饵下下去了,后面有什么收获?只能耐心的等。”
“什么饵?”云引凄纳闷地问,就知道柳初颜有后手。
柳初颜的脸色暗淡下来,花无皱着眉毛,急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柳初颜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抽过桌上切羊肉片的小刀,在手上划了一下,蓝色的血液流下来,然后她把小刀收起来,伤口慢慢愈合。
“这本来是一个秘密,可是现在,这个秘密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我也没有办法再隐瞒下去,所以,如果那个坏人知道我有这样的秘密,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候,她肯定会自动找上门来。”
“你疯了!”花无首先跳过来,他是绝对不允许,她用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的。
“我没疯,这些日子,看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也算是明白了,有些时候并不是说所有的事情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就应该有所取,才有所得,你放心吧,有你在我身边,那些人还能伤得了我吗?”柳初颜笑笑,其实她的笑容有多苦涩,在座的男人们都沉默了。
大漠上是以游牧民族生活的地方,这里草嫩羊肥,沃野千里都是马儿驰骋的疆场。
住在这里的牧民也过着辛苦却又闲适的生活,当然,如果没有白色的雪灾,黑色的蝗灾,这里真的是天堂般的存在。
今年的大漠尤其比较困难,除了天灾来袭,居然从大汉来了那么多的丧尸,不仅仅把牛羊都给吃了,还连人也不放过。
大漠此时民不聊生,叫苦连天,每天存活下来的人都向天祈祷,希望能早点从这样的苦难中解脱出来。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各种各样的病人,有的是被丧尸抓伤的,就算是这样,病人的身体也以飞快的速度开始腐烂,恶臭熏天。
这时候,他们无比希望看到那抹红色妖娆的倩影,就像是从天堂来的使者,让他们有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忘诛站在一圈瓦灶当中,她的周围都是冒着热气的药,已经不知道实验了多少遍,反正距离上一次睡觉的日子,是五天了。
“大夫,西边六十五号又开始吐了,怎么办?”一个小兵跑过来,长相很稚气,嘴边还有细细的绒毛。
“什么怎么办?快把那罐药倒出来给他喝下!”忘诛指着墙角的一处瓦罐,手脚麻利地抓了其他几味草药,放在了还在冒气的一排瓦罐里。
“可是他喝不下了啊。”小兵有些焦急,如果真的这样下去,那人必死无疑。
忘诛细长的柳叶眉倒竖,冷喝:“喝不下不知道灌吗?这种蠢问题还要来问我?”
“知道了。”小兵刺溜一声跑了。
忘诛那双妖异的长眼中已经布满了血丝,她从怀里抽出一本泛黄古老的书,随便翻翻看了几下,嘴里嘟囔:“这些人的症状好熟悉!明明我记录的一模一样。”
从书上面看,此人下毒很是老辣阴狠,而且从病人体上列出药方与配方等等手法十分熟悉,像是来自自己的秘籍毒邪七十六传的第八传和四十三传,疫体与活死人。
她的一生当中,带过的徒弟没有几个,可是要把绝学传的,就只有那一个人。
始作俑者的身份瞬间明了。
忘诛叹一口气,把书重新放回自己的口袋:“当初为师教你这些东西的时候,希望你有一天,能够造福天下,没想到你居然也会用来害人,看来为师的眼光,也剑走偏锋有偏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