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位于湖北省的西北部,其山壮而美,秀丽非常,确实是湖北一大风景之地。湖北省素来是交通四通八达之地,但是武术的发祥却是在张三丰之后。
那时已经是元朝末年了,武术的发祥一直被认为是在少林寺,自达摩一苇渡江之后,面壁十三年而悟道,并创造了少林十三门绝技,还传下了《易筋经》与《洗髓经》,武当派创派祖师张三丰的一段佳事传承了数百年之久。
宋度宗元年,张君宝年方十六岁,在少林寺学艺于觉远师父,觉远大师迂腐不堪,虽然在藏经阁打杂役,但是却无学艺之心。张君宝自七岁起便在觉远的教导下,在武术上打了些基础。
昆仑三圣在少林寺大闹一番,张君宝也因为偷学少林拳之事,被赶出了少林寺,那一个晚上觉远大师将真经内容背出来,张君宝、郭襄、无色各有所记忆。无色将少林一派重新崛起,力压全真教等派;郭靖之女郭襄因为情场失意,在峨眉创建了峨眉一派;而张君宝悟出了太极而创造了武当派。
张君宝和郭襄被觉远大师救下少室山,觉远在少室山下将真经断断续续在梦中念了出来,半夜郭襄、张君宝各自记忆了不少,恰巧罗汉堂无色长老赶来,半夜中也记忆了不少。到了第二天,张君宝再也没有叫醒觉远师父,觉远大师竟然在山郊野外圆寂了。
张君宝觉得天地茫茫,竟然无安身之处,在师父的火葬堆前呆立了半日,这才举步。走出了十多丈远,忽然又回身,挑起师父所留的那对大铁桶,摇摇晃晃的缓步而行。在荒山野岭之间,一个瘦骨棱棱的少年黯然西去,凄凄惶惶,说不尽的孤单寂寞。
这一日张君宝来到武当山的山脚下,见到山林葱郁,一片生机怏然。而少林的僧众始终没能追上,张君宝心想:“应当是无色禅师将少林僧众引向他处,才没有追上我,此等恩德,我张君宝不知道何时才能报答。”
又想:“我已经到了湖北境内,此处离襄阳不远,我何不前去投靠郭靖。”
张君宝一伸手伸到怀里,就摸到了郭襄送给他的金镯子,是郭襄给他的信物,好叫他投靠郭靖。想到此处,张君宝刚要动身前往襄阳,忽然见到一男一女从山上下来,显然是一对夫妻。
男子畏畏缩缩低着头,女子在旁边不停地咒骂,女子骂道:“你不肯在家自立门户,自力更生,却要投靠姐姐、姐夫,难道我们这一生都要生活在别人的屋檐下吗?”男子无言可对,只得跟着妻子走下山去。
张君宝听了他们的言语,心想:“那妇人不肯倚仗他人,难道我张君宝竟要投靠别人,难道我就不能自立门户吗?师父终究是要走的,我现在孤身一人,师父说这就是历练,我张君宝绝不会靠别人生活的。”
想到此处,张君宝毅然往山上走去,恰巧山上有一座道观,便住了下来。道观本来就已经破旧不堪,况且只有一个老道士打扫,日积月累下来,一座大的道观却只有几座房子可以用。
老道道号法愈,曾经是山下的一个书生,在三十岁那年杀了人便逃到了山上当道士,如今战乱不断,道观的道士个个都离开了,就只留下法愈一个人。张君宝刚来几日,便和法愈无所不谈。
这一天午后张君宝从山下挑了桶水,法愈对张君宝说道:“张兄弟,这武当山没什么东西,你闲来没什么事,就去山后破阁子里面念些书吧,虽然说读书日后没有用,但是多读点书也是好的。”
张君宝说:“从小我在少林寺读了些佛经,没有什么好学问,日后还叫法愈师父多教我一些。”
法愈说:“我也没什么可教你的,我以前读的尽是些孟子、孔子之道,那阁子里尽是些老道的书籍,我看的都不入眼,便都扔在那破阁子里。”
张君宝:“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就去看一下吧!”
第二天,张君宝将书籍整理一番,心想:“我反正现在无事,便研究一下道家学术吧。”
他便拾掇了些《道德经》、《庄子》等,阁里面还有些王喆所著作的道经,王喆是南宋末年著名道人,全真教创始人,又名为王重阳,传下七个弟子号称为全真七子,而全真教则是南宋末年著名的大教。
此后数年,张君宝将道书一一读遍,从中悟得不少精要,特别是王喆所著道经。张君宝将所悟的道经与武术一一验证,所得的又更上一城楼。张君宝在武当山悟道三年,武术日益深厚,他十三岁曾经在华山之巅,张君宝便让杨过等人为之动容,何况是六年之后。只是张君宝所学招式甚少,只学了几招少林罗汉拳,张君宝叛出少林,罗汉拳也不得经常使用。
一日,法愈叫来张君宝说道:“君宝,老道活了这大半生,这世上也没什么舍不得的,只是舍不下我那不孝的儿子,你可知道我以前为何来到此地做道士呢?”
张君宝摇了摇头:“这我就便不知晓,法愈师傅不肯离开这里,自当有缘由的。”
法愈说:“你说得没错,我三十岁那年,我儿子才八岁,儿子犯了错,将县官的儿子打得重伤,我为救儿子,连忙地叫妻子带儿子逃走。而我也在逃跑中杀了几个官兵,后来逃到这武当山,便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
“原来在你身上还发生了这么多事,难道你是想要我帮你找你儿子?”
“其实,我那儿子从小爱打爱玩,不服管教,前些年我打听到有一个人杀人无数,有许多武术高手都死在他的手中,后来再一打听,他便是我那不孝的儿子啊。”
说罢,法愈泪流下来,伤心之痛,溢于言表,张君宝质疑:“你怎么就认定他是你儿子,说不定不是你儿子干的。”
法愈哽噎地说道:“那杀手名叫李法正,左耳断了一半,那是他小时候打架时被人割掉的,确实是我儿子没错。”
“如此这般,你还叫我寻他作什么,此人伤天害理,将来必有恶报。”
“我儿子犯了大错,做父亲的不能管教,所以想请你以后寻找他,帮我管束他。”
“如此这般,那我便择日就出去寻找他。”
法愈放了些心,谢了谢张君宝,张君宝安慰说:“法愈道长,我不日就下山去寻他,到时候我一定让他过来看你。”
过了几天,张君宝便别过法愈师父,下山而去。张君宝心想人海茫茫,要寻此人,却不大容易,倒是听法愈说那人危害世人,看来还是先去襄阳,打听打听他的消息。
襄樊与武当山相距不远,但是蒙古年年在襄阳用兵,湖北诸多城镇都破乱不堪,周围所见百姓也不见多,倒是蒙古的军士不少。这一天要行将到襄阳城,见不少乞丐往襄阳城内涌去。
张君宝问一个丐说道:“这位老兄,不知这么多兄弟都往城里面去干什么啊?”
那乞丐说:“蒙古人马上就要来攻城了,我们奉郭靖之命前来守城的。蒙古人打着城都打了五年了,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但愿朝廷醒悟过来,早日恢复北国山河。”
张君宝打小就不知家国何事,现下本是来寻人,不愿理这等事,但还是往城里去,打听些消息。
襄阳城连连战乱,百姓生活疾苦,城中不少破屋,可是到了商货,却是繁华不少。张君宝心里想还是先见见郭靖,郭靖见识不凡,他定然知道那人现在何处,便一路寻到了郭府。
郭府不算很大,也不怎么华丽,张君宝刚要上前去,却见郭芙牵了一匹红马出来,郭芙一边走还一边喋喋不休,郭芙上了马,扬鞭而去。郭芙刚一离开,便听到有人喊着“芙妹”追了出来,这人便是耶律齐了。耶律齐见郭芙骑马走了,忙叫叫喊了几次,见她不肯回转,只得无奈的回转。
张君宝连忙叫道:“耶律大哥。”
耶律齐回过头,见是张君宝叫他,忙着打揖说道:“阁下何人,来郭府有何贵干?”
张君宝说:“我是张君宝啊,那年华山我们见过的。”
耶律齐恍然大悟:“原来是君宝小兄弟,来来来,我们先进府再说。”
张君宝跟随耶律齐进了府,在大厅上,张君宝说:“耶律大哥,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耶律齐问:“不知是何人?”
“那人作恶多端,名叫李法正,害人不少。”
耶律齐大惊:“你找他做什么?”
张君宝解释:“我一个师傅要我帮他寻他儿子。”
耶律齐恨恨的说道:“那李法正何止是作恶多端,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他仗着自己的厉害,害死了不少豪杰,我岳父大人几次寻他,才知他现在正帮蒙古人做事,他身在军营,我们伤他不得。”
张君宝站起身来,抱拳说道:“既然他在蒙古军营,今晚我便去寻他,多谢耶律兄相告,告辞了。”
耶律齐连忙说:“蒙古军营处处风险,我看你还是别去为好。”
张君宝:“多谢耶律大哥好意,可是我还是要寻此人,就此告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