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
‘春’来‘春’去,‘春’又来三年。
“丫头,喝‘药’了。”
“又喝蔺伯,你熬的‘药’真的不是一般的苦,你就饶了我吧。”
“良‘药’苦口,赶紧趁热喝。”
初夏拿着汤‘药’的碗,猛吸一口气,然后捏着鼻子一口闷,在最后一滴汤‘药’进入她嘴中的时候,她鼓着腮帮子正要往厕所跑。
“你要是敢给我吐出来,我就给你捞回来,让你吞回去。”
本来初夏只是觉得苦,并不是恶心,被他这么一说,“噗”的一声,喷了。
蔺伯直接怒了。
“你知不知道这‘药’有多贵你就这么吐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蔺伯,你以后不用再帮我熬‘药’了,反正也没什么用。”
“中‘药’本身就是慢工,当然需要时间来慢慢调理。”
“我都喝了三年了。”
“少啰嗦。”
初夏乖乖的闭上嘴。
“啊,对了。”蔺伯差点忘了重要的事:“我今天帮你订好了餐厅,晚上就别回来吃了。”
“你又擅自帮我约了相亲对象我都说多少次了,我不想找男朋友,更不想结婚。”
“‘女’人当然要嫁人,你要是不去,就别在我这住。”
“我现在是姜老的关‘门’弟子,我当然有资格住在这里。”
“只要我开口,信不信姜老也留不住你。”
初夏郁闷。
这个健壮的老头子,三年前明明就是他说的如果她没地方去的时候,他会收留她。自从她来到这里后,他就每天指使她做这做那,完全把她当成了佣人,有的时候她真的觉得有点后悔了,怎么就想到来他这散心呢
唉
墓地的老爷爷说的好事什么时候才能发生啊
“知道了,我会去的。”
蔺伯满意的点头,拿起那把紫砂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一边轻啜,一边道:“三天后你师傅差不多出关了,你要提前准备一下。”
“好。”
初夏走去厨房准备晚餐。
蔺伯看着他,已经送到嘴边的茶杯又慢慢的放下。
三年前,在他知道她跟薄擎的关系时,他就知道她以后一定不会有好日子,只是没有想到。她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竟然是那种样子。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但却又是个坚强的孩子。
“唉”
他沉沉叹气。
小擎那小子在一年前订了婚,听说会在今年内结婚,他们的姻缘真的要被彻底斩断了吗不过他总是觉得,他们之间还是会再起‘波’澜。
薄氏。
薄擎坐在办公桌前,仔细的看着手中的文件,然后微微蹙眉。
“阿远。”
“是,薄董。”
“马上订一张飞去美国的机票。”
“您要去美国”
“美国分公司送过来的财务报表跟我手中的财务报表有很大的出入,我要亲自过去看看,到底是谁在那边搞鬼”
“那总公司这边”
薄擎抬目,冷冷的看着他。
都已经跟了他三年竟然还是这么没有脑子,真不明白为什么老爷子非要让他做自己的助理。就他这点办事能力跟以前的郭睿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真是不称心。看来去分公司也顺便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把他给换了。
“你留在总公司,有什么不能处理的就打电话给我。”
“我留在总公司不行,我要跟在您身边。”
薄擎已经不想再跟他说话了,双目的冷冽让他瞬间就明白,他如果再改违抗他的命令,从下一秒开始,他就可以卷铺盖走人了,可是老爷子吩咐过他,一定不能离开他,一定要看好他,一旦他头疼,必须让他吃‘药’,而他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必须立刻打给他。
已经整整三年了。
也许,也许他稍稍离开几天应该没事吧
“薄董。”阿远从口袋里拿出每天都要戴在身上的‘药’盒,放在办公桌上:“这个‘药’你一定要随身带着,一旦头又痛起来,一定要马上吃。”
薄擎没有回应,双目看了下他身后的‘门’。
“我先出去了。”阿远低着头离开。
薄擎的视线看着放在桌上的‘药’瓶。
他伸手拿过,直接放进‘抽’屉里。
已经三年了,他头痛的‘毛’病还是没有治好,总是要吃这个‘药’。他不是傻子,当然拿过这个‘药’去化验,这里面的确有止痛的成分,但是也掺了一些很特殊的东西,而最近这两年他每次头痛都假装吃下这个‘药’,他早就已经把它戒了。只是怎么说呢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似乎就要破壳而出。
正在他沉思的时候,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拿起手机,看着梁婷的名字。
跟她订婚是老爷子的安排,说要结婚也是老爷子的安排,他本人是并不想要这个‘女’人,但是老爷子这一年的身体非常不好,他也只能先顺着他,然后再找机会解除婚约,还好,梁婷明白他的意思,也同意他这么做,似乎她本人对自己的兴趣也不在感情上。
“喂”他将手机放在耳边。
“听说你要去美国”
“我是刚刚才决定的,你是从谁那里听说的”
“猜的。”
“”薄擎不语。
梁婷早就已经习惯了。
“据我得到的消息。薄氏在美国的分公司今年业绩非常不好,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蹊跷,而你以前在美国分公司待过很多年,你一定会非常关注,所以你肯定是要亲自去一趟的。”
“”薄擎还是不语。
梁婷不打自招的说出这通电话的目的。
“我明天正好也要去美国做一个采访,有时间的话,见一面吧。”
薄擎的双‘唇’终于微微触动:“有时间再说吧。”
“我知道你在美国有房子,我会去那里找你,可以的话收留我一个晚上吧,不过你千万别想歪了,我什么意思都没有。”
薄擎直接挂断电话。
他虽然不讨厌这个‘女’人,但是却讨厌她那张滔滔不绝的嘴。
杭州,某高级餐厅。
要不是进入餐厅需要穿正装,她一定会随便穿个邋遢的休闲服,应付应付那个男人,不过她有戴最土的黑框眼镜,还没有化妆,更是梳了一个‘乱’糟糟的发型,看上去就是个土里土气的乡下‘女’,带着一点暴发户的气息。
抬手看了看表。
应该差不多来了。
果然,餐厅的‘门’被打开,但是下一秒,餐厅内突然一阵‘骚’动。
初夏并不好奇,也不疑‘惑’,她只想快点离开,不过,当引起‘骚’动的这个人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边,坐在她对面的时候,她的双目有些惊讶。
他他的脸怎么有点像
男人微笑。
初夏的眉头瞬间蹙起。
这样就不是有点了。
男人张开双‘唇’:“不好意思,我刚刚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来晚了。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姓乔,今年32岁,很高兴认识你。”
姓乔32
初夏的嘴讽刺的勾起。
不会错了。
“你是乔琛。”
乔琛有些惊讶。
很少人见过他,很也少人认识她。这个土里土气的‘女’人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看来蔺伯也没有跟你说我是谁。”
初夏拿下脸上的黑框眼镜,然后放下自己的头发,就好像变魔术一样,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美‘女’,而且还是一个没有上妆的全天然美‘女’,不过这个美‘女’看人的眼神却带着杀气,说话的语气也带着愤怒:“我姓初,单名一个夏。”
乔琛想起来了。
初夏。
对。
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她把刘晟轩‘迷’得神魂颠倒,还让他亲自来求他帮忙,甚至还因为她丢了自己的命。一直都想见见她,亲眼看看她的脸,现在终于看到了,虽然没有小雅漂亮,但这双眼睛,这个表情,再加上她现在的气质和气势。他明白了,就是这个吸引了刘晟轩吧
嘴角微笑。
他笑起来的样子也很阳光,虽然不及刘晟轩。
“原来是你啊,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嫂子”
“不用了,我为什么会嫁给你哥哥,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你好像很恨我”
初夏摇了摇头。
“三年的时间让我放下了很多东西,恨你又能怎么样不恨你又能怎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永远都改变不了。但是有一句话我一定要告诉你:做人不能那样,你可以跟我‘交’易,但却不要去伤害人,因为你们骗局和‘私’心,刘晟轩死了,郭睿死了,小昱死了,我肚子里的两个孩子死了,我的父亲也死了这一条条的人命,你也有份,请你一定要记清楚。”
初夏说完后站起身,双目低垂的看着他。
“对不起,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们不合适。再见。”她对这一次的相亲做了一个结尾,然后转身离开。
乔琛看着她的背影,一直看着她离开。
哥的眼光真的很不错,她的确是个好‘女’人,只可惜哥没有那个福分。
美国。
薄擎一到分公司就揪出了贪污公款的人,事情处理非常顺利,但是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却让他坐的有些疲惫,所以早早的就回到他的房子里,正准备回卧房休息的时候,双脚却不自觉的走到了一间上了锁的房‘门’口。
奇怪
他为什么要走到这个房间的‘门’前而且这个间房为什么要上锁还是三重锁,需要密码,视网膜和指纹。这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是他设置的吗他怎么有点想不起来了
微微蹙眉,用力的回想。
脑袋突然又痛了起来。
密码密码密码是什么来的
越想脑袋就越痛,而越痛他好像就越能够想起什么。
手指伸到锁上,按下上面的数字:0507
“咔嚓。”
锁上的红灯立刻变成绿‘色’。
对了
薄擎马上按上自己的指纹,然后去扫描自己的视网膜,房‘门’被完全打开,但是当他去扭动‘门’把手的时候,手却在微微的颤抖,脑袋里的疼痛也越来越剧烈,真的就好像要炸开了一样,似乎只要打开这扇‘门’,他的脑袋就会立刻爆炸。
到底这扇‘门’后面有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痛,去推开房‘门’。
里面漆黑一片。
他一步走进去,右手那么熟悉的伸出,自动的就打开了墙壁上的开关。
房间一下子亮了。
他看着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台电脑,然后就是放在桌上和地上的箱子,十几个大大的箱子,除了这些就是积的厚厚的灰,应该有好几年都没有打扫过了,但是看着这么简单的房间,他的心脏扑通、扑通、扑通,每一下都跳的极为沉重,而自己的脑袋也已经痛的出现了嗡嗡的巨响。
他支撑着有些无力的身体走到桌子前,坐在椅子上。
突然
一个画面投‘射’进他的脑海里。
他以前也像这样坐在这把椅子上,然后打开桌上的箱子,拿出里面的相册。
他照着这个记忆去做。
因为箱子密封的非常好,里面没有一点点的灰尘,但是相册却并不新,有着被反复多次翻阅过的痕迹。他用颤抖的手翻开相册,里面是一个小婴儿的照片,她在笑,笑的特别开心,那么纯净无暇,而里面还有一个‘女’人,她抱着那个小婴儿,同样幸福的笑着。
这是谁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的人
不对
脑袋里又有画面投‘射’进来。
他继续翻阅相册,里面就好像是那个小婴儿的成长过程,从出生开始一直到她长大,每一张都细心的排列好,日期,内容,全部都写在旁边,而在她的脸渐渐退下稚嫩,变成一个‘女’人的时候,他的手停止了翻阅,开始轻轻的抚‘摸’着照片上,初夏美丽的脸庞。
他似乎想起了一些事。
这些照片是一个叫夏若的‘女’人邮寄给他的,她每个星期都会给他邮寄这样的照片,不厌其烦的,就算他多次提醒她不要在邮了,她还是不肯罢手,他记得好几次他原封不动拒收信件,可是她却不依不挠的继续,甚至变成两倍的分量,最后‘弄’的他不得不收下来,而除了这些照片,还有信,还有光盘,还有视频,全部全部,都是关于她‘女’儿的。
“夏夏”
他不自觉的唤出这两个字。
就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他记忆的锁。
他的脑袋不再痛了,但是他的心却剧烈的痛了起来。他想起来了,他认识一个‘女’人,她叫初夏,有着纯净无暇的笑容,有着澄清的双目,有着美丽的脸庞,是他深爱的‘女’人,是他这辈子都发誓一定要守护的‘女’人,可是,他却把她给忘了,忘了整整三年,还在三年前对她说了那样的话。
滚。。
他怎么可以那样对她
“擎”
梁婷下了飞机后就直奔薄擎的这栋房子,虽然他并没有答应,还直接挂断她的电话,但却给她留了‘门’,不过他现在的样子很奇怪,这个房间也跟其它的地方也不一样。
“擎”
她又叫了一声,然后走进去,站在他的身旁。
薄擎的双目一直盯着相册里的照片。看着照片上初夏的笑脸,而她的眼睛看着镜头,就好像在看着他一样,就好像是在对着他笑。
梁婷垂目也看到了照片。
“初小姐”
三年前的那次相亲后老爷子来找过她。老爷子对她说,薄擎的那次车祸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后遗症,因为当时初夏和小昱也在场,他没有能力救回小昱,也没有保护好初夏,所以只要一提到他们母子,他的头就会剧烈的疼痛,所以老爷子希望,她以后都不要在他的面前提起初夏和她的任何事。
“哈哈哈哈哈哈”
薄擎突然笑了。
梁婷慌张的看着他。
跟他认识了整整三年,他从来都没有笑过,连一丝丝的微笑都没有过,那张脸完全瘫痪,就只有一个表情,可是他竟然笑了,而且笑的那么开心,不,仔细看他的脸,他并不是开心,而且痛苦,既痛苦又开心的笑着,眼中还隐隐闪动着泪‘花’。
“擎,你怎么了”
“哈哈哈哈她没死她没死”
虽然他那么残酷的对她说了那一个字,虽然他把她忘记了三年,但是没有什么比她活着还要让人开心。在车祸的那一刻,她的心脏和呼吸都没有了,他绝望了,他崩溃了,他以为再也不能拥抱她,亲‘吻’她,跟他在一起,给她幸福。
“哈哈哈哈太好了她没死”
“擎,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怎么了”
薄擎的双手抚‘摸’着照片。
他要去找她,他要去见她,他要让她回到他的身边。这一次,谁都别想阻挡。
转身迈出脚,但是疼痛后的身体有些摇晃。
梁婷马上扶住他。
薄擎推开她的手。
“对不起,我们的婚约到此结束了。”
梁婷瞪大双目,看着他不稳的走出这间房,然后她转头看着放在桌上的相册,看着相册上的初夏。
果然,他们两个的关系不一般。
薛家的宴会依旧奢靡隆重,一张邀请函竟然有人给出了天价,而这个给出天价的人,正是薄氏现任董事长薄擎,但是
“对不起薄董,薛少让我将这个给您。”
守‘门’的男人将一张支票递给薄擎,上面的数字正是他买到邀请函的价格。
薄擎表情冷冽。
守‘门’的男人战战兢兢的看着他。
“对不起薄董,这是我们薛少的吩咐,请您原谅。”他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牌子,牌子上面清楚的写着:薄擎与狗,不得进入。
面对这样羞辱人的字眼,薄擎的脸上竟然没有‘露’出愤怒。
“你去转告你们薛少,叫他出来见我,不然我砸了他的场子。”
守‘门’的人一脸为难,马上走进宴会内转告,然后很快的又回来,比刚刚更加的慌张不安。
“薄董,薛少说有本事你就来砸。”
薄擎已经没有了耐心,大步向宴会内闯。
守‘门’的四个人没有办法只能动手,但却完全不是薄擎对手,而薄擎故意将他们一一踹向宴会的双开大‘门’。宴会内的人突然听到“砰”的一声,‘门’被粗暴的打开,四个看守的保镖躺在地上‘抽’搐,半死不活的。
薛荆辰站在其中,嘴角微笑的看着走进来的薄擎。
薄擎的双目笔直的看着她,他大步走过来。在路过高高的香槟塔时,帅气的抬脚,一脚踹翻,然后随着碎片的声音,他大声宣布:“今天的宴会结束了。”
宾客们都吃惊的看着他。
薄擎的双脚停在薛荆辰的身前。
“她在哪”他质问。
薛荆辰手中拿着香槟,悠悠然的抿了一口,然后轻笑:“你在说谁”
“初夏。”薄擎毫不避讳。
薛荆辰继续喝酒:“我怎么知道她在哪”
“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就算她离开的时候没有告诉你去处,你也一定会调查,已经三年了,你不会没有她的消息。”
“我就算是有,也不告诉你。”
“来打一场吧。”
薛荆辰稍稍有些惊讶。
薄擎非常认真:“这么多年你一定有一肚子的火,不如我们痛痛快快的打一场,我赢了,你就告诉我她在哪,你赢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去找她,见到她都躲着走。”
“你说真的”
“对。”
薛荆辰放下香槟。
“好。”
他答应的同时稍微歪了一下头,薛家的保镖和佣人一边道着歉,一边将看热闹的宾客都带离了这里,短短一分钟,奢靡的宴会大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薛荆辰脱下身上的西装,握紧拳头,怒瞪着他。
虽然他们是朋友,是最了解彼此的兄弟,但是在他拒绝子衿的时候,他就很想揍他一顿了,就如他所说,这口气,他忍了太多年,是该痛痛快快的发泄出来了。
‘门’外。
梁婷急匆匆的赶过来,却被拦在了‘门’口。
‘门’内噼里啪啦的不停传来打碎东西的声音,梁婷深深的蹙着眉头在心中抱怨。男人有的时候真的是个单细胞动物,头脑一热就会用武力解决问题,不过对于薄擎来说,这是最快的解决办法。他有能力自己去调查,但是需要时间,至少也要几天,而在坐上飞机之前他就打电话叫人去买薛家宴会的邀请函,不论多少钱,必须买到,下飞机后。他直奔宴会现场。他一切的行动都在彰显着,他有多着急。
“唉”
她叹着气,看着华丽的双开‘门’,等待着。
大概半个小时,里面的声音终于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梁婷向前走一步,又被拦下。
“你们也听到了,也应该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现在没声音了,如果不进去看看,万一两个都重伤,你们谁付得起责任”
守‘门’的人犹豫,只好让开路。
梁婷将‘门’推开,里面狼藉一片,早已没有了刚刚的奢华。
薄擎站在宴会的正中央,薛荆辰躺在他的脚下。
“真是可恨,早知道,年轻的时候我也应该去当几年兵。”薛荆辰不敢的看着薄擎。
薄擎伸出手,慢慢弯腰,抓着他染血的衣领将他拎起来,质问:“她在哪”
“找到她又怎么样她不会回到你身边。”
“她在哪”
“在你忘记她的这几年,她过的很平静,你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
“她在哪”薄擎怒吼。
薛荆辰看着他愤怒的脸。
“呵呵呵”
他勾着疼痛的嘴角轻笑,然后慢慢的闭上双目,落下笑容,说了两个字:“杭州。”
薄擎的手立刻放开。
薛荆辰摔在地上。
薄擎转身大步离开。
梁婷担心的向他走跑过来:“你受伤了。”
薄擎没有理会她,继续大步离开,离开这里,在坐上车的时候,他一刻都不想耽误,打电话订机票,然后坐上了飞向杭州的那班飞机。
坐在飞机上,他看窗外。
记忆还在不断的徘徊在脑袋里,从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从她出生那一刻开始
回忆。
四岁的薄擎坐在车上,无聊的看着窗外。
远远的,他就看到一个肚子好大好大的‘女’人站在道边拦车,但现在是高峰,并没有空车,而他也对这样的事情不感兴趣,刚要收起双目,那个‘女’人竟然摇摇晃晃的就要摔倒。
“程叔,停车。”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嘴巴怎么回事,竟然会管闲事。
程叔踩下刹车,将车停下。
“小少爷,您忘记什么东西了吗”
“那边那个‘女’人,叫她上车。”
程叔看向道边的夏若。
“是。”
程叔下车,将夏若扶到车内。
夏若坐在他的身边,面‘色’已经苍白,汗珠不停的从额头上滑落,但是她却那么开心的对着他笑,笑的特别幸福,还温柔的对他道:“谢谢”
薄擎这个时候太小,他不懂,都已经这么难受了,还有什么好开心的
不过他的双目却不自觉的看着她圆滚滚的肚子。
真的是好大的肚子。
夏若也看向自己的肚子,还用手轻轻的抚‘摸’。
“是‘女’孩。”她告诉他。
薄擎有些后会让她上车了,因为她似乎是个很能说的‘女’人,他不喜欢啰嗦的人。
“呵呵”夏若果然如他所想,自言自语道:“原本医院是不告诉我是男是‘女’的,还好我认识那个医生,她说是个‘女’孩,其实我一直都想要个‘女’儿,因为可以给她穿可爱的衣服,梳可爱的发型,还能把我引以为傲的芭蕾舞教给她,不过二胎的话我想要个儿子。”她说着看向薄擎:“如果二胎可以生个儿子的话,一定要像你一样,这么善良。”
善良
薄擎并不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因为爸爸从他懂事就开始教导他,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就必须要让自己变成最优秀的人,所以不要将自己的时间‘花’在没有用处的地方,他只要在学校不停的取的第一就好,而同情心这种东西,也等他足够强大的时候再去泛滥,现在的他,只要学习就好。
他不善良。
他虽然还不太清楚善良的意义,但他知道自己并不善良。
夏若见他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双目疑‘惑’的看向他,看着他那张没完全没有表情的脸。
这个孩子才这么小,怎么感觉有着不应该有的成熟。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薄。”
终于说话了。
夏若继续问:“名字呢”
“”
又不说话了。
夏若突然对他有了兴致。真是个有趣的小孩。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很搞笑的名字所以不敢说吗放心吧我不会笑话你的,快点告诉我吧,你救了我和我的‘女’儿。你是我们的恩人,我一定要知道你的名字,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知道,所以”
“擎。”
薄擎淡漠的只突出这一个字,因为她实在是太烦人了。
“擎哪个擎晴天的晴吗”
“上敬下手。”
“哦,原来是这个擎啊,我记得这个擎有支撑的意思,而且喻义是顶天立地的人,你妈妈给你取了一个好名字呢。”
薄擎稍稍有些惊讶。
以前那些知道他的名字都会直接想到另一个薄情,再加上他这种‘性’格,就更加被人误会了,可是她竟然跟那些人不一样,她说的话跟妈妈告诉他的一模一样。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又啰嗦又喜欢笑又这么大的肚子,他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
“啊”
夏若突然蹙起眉头。
薄擎立刻紧张:“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不行了。我要生了。”
“生”
“啊啊啊”夏若突然惊叫。
薄擎第一次手忙脚‘乱’:“程、程叔,开快点,快点。”
“是。”
“啊啊啊,我不行了,要生了,要出来了。”
出来
四岁的薄擎对这方面的知识完全处于未知的领域,从哪出来这么大的肚子,难道会突然裂开,然后从里面蹦出来吗
“啊啊啊,好痛。”
“你再等一下,马上、马上就到医院了。”薄擎满脸慌张,满脑子都是肚子裂开的画面。
终于。
程叔踩下刹车。
“到了。”
薄擎惊喜,夏若却抓住他小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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