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吻’比以往所有的‘吻’都浓烈而且长久。。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初夏都已经窒息的有些眩晕,趁着他也喘息的时候,她急促道:“三叔,你的伤……”
薄擎才不管那些,继续封住她的口。
在杭州看到她身上的那些‘吻’痕时,他也曾疯狂的嫉妒愤怒,但是那种程度的他可以压制自己,控制自己,而这一次不一样,那张抓拍的照片真的非常巧妙,她并没有反抗的表情,反而显得非常快乐,非常幸福,有那么一瞬间,有那么零点零零零一秒,他真的以为她对薛荆辰动心了,甚至是喜欢上他了,而就是那么一瞬和那零点零零零一秒,他发疯的控制不住自己。他的脑袋强烈的回放着一个念头,就是杀了薛荆辰,从他那里抢回初夏。
他绝对不会让她属于别人,更不会让她爱上别人。
她是属于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大手去解她的衣服。
初夏惊了。
她想要挣扎,但却又怕‘弄’到他的伤口,所以她只能用自己的嘴,不停的告诉他。
“三叔,你的伤已经裂开了,你要先去治疗……三叔,你的伤真都很严重……三叔,等等,三叔,三叔……”
初夏已经完全无法抵抗。
薄擎也已经失去了理智。
车子在夜空之下剧烈的震动,薄擎这次真的是人生完完全全的第一次,那么的想要独占一个人。
……
VIP病房。
薄擎不喜欢躺在手术台上被人摆‘弄’身体,所以叫韩旭之找了一个单间病房,当然没有挂号。
韩煦之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嘴碎的不停念叨。
“三哥,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爷们儿的男人,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跟没事儿人一样去公司工作。去工作罢了,把伤口‘弄’感染也罢了,还去跟人打架,把伤口彻底的给‘弄’崩了,还把人‘弄’得半死不活的,我听说这薛少可是在你之后被送进了急救室,到现在还没出来呢。不过这也不算什么,顶多就是多出点血,多遭点罪,赶紧消炎、打针、重新缝合就没问题了,可是你在这种危急生命的时候还有心情跟三嫂在车里风‘花’雪月,我真的是……我真的是什么也不说了。牛!太牛掰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牛掰的人!”
薄擎是局部麻醉,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听的清清楚楚。
“三哥,带着伤跟三嫂玩车震,什么感觉?是不是超刺‘激’?超有感觉?超级兴奋?”
“你能不能把嘴闭上?”
“我这不是好奇嘛,这么刺‘激’的事,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亲身体会,所以只能问问你了。”
“如果你想,我现在就可以捅你一刀,让你体会体会。”
“别。当我没说过。”
韩旭之也差不多啰嗦够了,开始认真的缝合伤口。
“叩、叩、叩。”
房‘门’被轻轻的敲响,薄擎看向房‘门’,虽然没有回应,但初夏还是自己开‘门’走了进来。
“三嫂。”
韩旭之非常开心的跟她打招呼,还拿着染血的剪刀,对她挥了挥手。
初夏看到他手上的血,眉头立刻就蹙了起来。
她走过去,瞄了眼血粼粼正缝了一半的伤口,马上转移视线看向薄擎的脸。
他此时脸‘色’很苍白,但是神情和表情都还是以往的样子。
“你没事吧?”
这句话不是初夏问的,而是薄擎问的。
韩旭之忍不住在一旁偷笑。
这俩人真有意思,受重伤的问没受伤的有没有事,这不颠倒了吗?
初夏立刻不好意思起来。
“有事的是你,我没事。”
“我刚刚没控制住自己,你明明还很害怕,我却强迫的要了你,没‘弄’伤你哪吧?如果哪里不舒服,我叫旭之给你找个‘妇’科大夫看看。”
初夏十分尴尬:“我真没事,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流了那么多血。”
“没超过一千毫升不会有生病危险。”
初夏才不相信他说的话,她马上去问还在重新缝合伤口的韩旭之:“韩医生,他怎么样了?”
“如你所见,我三哥简直就是神人,没事儿,好好休息几天就行了,但就怕他不好好休息。”
初夏又看向薄擎。
薄擎马上回应:“我尽量好好休息。”
“尽量?就是说你还要去工作?”
“我必须去工作。”
“不能想办法休息几天吗?就借口说你出差。”
“我今天刚刚打压了大哥和二哥,他们一定会更紧的盯着我,这个借口瞒不了他们。”
“你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
“这几天真的不行,过几天,过几天我一定‘抽’出时间好好休息。”薄擎说着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你不用担心,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不会有事的。”
初夏怎么可能不担心。
刚刚他的血流的已经染满了她的身上,而且他最后是晕倒在她身上的。
再这么下去,一定会出事。
就算真是神人,也经不起这么反反复复的折腾。
“韩医生,有没有什么特效‘药’,能够让他的伤口快速愈合?”
“三嫂,我给三哥用的已经是最好的进口‘药’了,如果他乖乖的躺在‘床’上休息个三五七天,我保证他的伤可以完全好,但是他总是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我有再好的‘药’,也不管用啊。不过你到是可以放心,你自己也见到了,更亲身体验过了,我三哥的体力和体格不是一般的好,一身完美的腱子‘肉’,折腾几次不会有事,就是遭点罪,不过你一定要看好他,别让他高烧不退,这样可能就会大发了。”
初夏蹙眉,双目看向薄擎,瞪着他。
薄擎为了让她放心,嘴角微微勾起:“你也听到了,我的身体经得住折腾,所以你不用担心。”
“那你答应我,尽量不要走动,也不要再做剧烈运动。”
“放心吧,刚刚的那次,我至少可以忍一个星期。”
初夏甩开他的手。
这人真是,用着一张又冷漠又严谨的脸说着完全耍流氓的话,而且还是当着外人的面,他就一点都不觉得害臊吗?
薄擎自己当然不觉的,韩旭之可是听的耳朵热乎乎的。
真是气死单身狗。
他也想找个对象了。
薄擎感受到韩旭之差不多已经缝合完了,他忽然故意装咳嗽:“咳、咳。”
“你怎么了?”初夏紧张的问。
“我喉咙有点干,想喝点水。”
“我去给你倒。”
“嗯。”
初夏马上走出病房去给他找杯子倒水。
薄擎的双目冷冽的看向韩旭之,韩旭之刚好缝完最后一针。
“旭之,你知道幽闭恐惧症吗?”
“知道,怎么了?”
“初夏好像是得了这种病,能治吗?”
“三嫂得了这种病?肯定是在杭州被言明吓的。这种病是心理疾病,她心里如果过不去,就会一直受这种病的困扰,不过也不是不能治,你可以让她去咨询一下心理医生,开导开导她,让她忘记那些恐怖的事,也可以用‘阶梯’的形式,让她一点一点的接受刺‘激’,慢慢的降低她的恐惧心里,当然也可以用‘药’物,不过也就是一些镇静剂,我不是很推荐。”
“能治好吗?”
“这就要看她自己了。”
薄擎苍白的脸‘色’变得非常沉重。
在破开那扇‘门’看到她的时候,他被她当时的样子吓到了。如果他晚去那么一会儿,她可能会被自己憋死,过着被自己吓死。这种事不能再发生了,他要想办法治好她,让她不再对任何事情恐惧。
初夏很快回来,手中拿着一杯温水。
韩旭之包扎好他的伤口后,说了一句:“三哥三嫂,你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那边还有个陪护‘床’,不过我想你们也用不着,我先走了。”
初夏看了他一眼,薄擎只盯着她看。
初夏将他小心翼翼的扶起来,然后把水送到他的‘唇’边。
薄擎喝了一口,然后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床’褥,像在杭州她做的动作一样。可是初夏却立刻拒绝:“你的伤才刚缝好,我不想再害你受伤了,我去陪护‘床’睡就行了。”
“那我也去那张‘床’,反正都差不多大。”
“你别闹了。”
“我是认真的。”
没错。
他的那些调戏全部都是认认真真去做的,他是真的想,所以一定要。
初夏蹙着眉头看着他那张的确很认真的脸。
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躺在他的身边,尽量不去碰他腹部的伤口,但薄擎却紧紧的拥着她,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沐浴香。
“你洗澡了?”
“身上都是血,当然要洗了。”
“好香。”
薄擎有些动情的靠近她的脖颈,深深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香味。
初夏被他磨蹭的发痒,而她又不敢‘乱’动,只好转移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薄擎的动作停止了。
他思考了一下,然后坦言:“是傅雪,她疯了,想杀我。”
“傅雪?”初夏惊讶:“是我叫你去看她发生的事吗?”
“嗯。”
初夏满脸自责。
薄擎‘吻’了一下她的面颊:“不是你的错,我害死了她的孩子,就算你不叫我去看她,她也会找我报仇。”
“可是你害死她的孩子,也是因为我。”
“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是男人的天职。”
“谢谢你。”
“我说过,这三个字我不需要,我需要的是其他感谢的方式。”
“你刚刚才重新缝好伤口,还想再缝一次吗?”
“我无所谓,正好麻醉‘药’还没过。”
“你……”
初夏生气,却又不敢‘乱’动,她只好再一次转移话题:“你刚刚说傅雪疯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叫人把她送去了医院,医院已经确定她的了‘精’神病,这几天应该就转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怎么会这样?”初夏的声音变的深沉。
薄擎拢了拢抱着她的双手。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她做了那么多坏事,这是她应得的报应,你不必觉得愧疚。”
“我知道,我只是……很难过。”
曾经在校园的那些美好,她们三姐妹的欢声笑语,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果然一切都是年少时好。
没有这么多‘阴’谋算计,没有这么多明争暗斗,也没有这么多的不得已。
薄擎又‘吻’了下她的面颊。
“睡吧,别想太多了。”
“嗯。”
初夏慢慢闭上双目。
薄擎却垂目看着她的脸。
他现在真的有些担心,她心中的那个病,会不会哪一天也让她变成傅雪的那个样子?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治好,一定要让她健健康康的,在他身边一辈子。
又拢了拢抱着她的双手,生怕她一不小心,就会溜走。
……
清晨醒来的时候,病‘床’上就只有初夏一个人。
她知道,他一定又赶去薄氏工作,她也知道,薄氏最近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叩、叩、叩。”
初夏坐起身:“进。”
病房的‘门’被打开,韩旭之值了一宿的夜班,顶着一对黑眼圈走进来。
“三嫂,你醒了,三哥让我给你买的早餐。”
“这种事不用麻烦你,我自己会去。”
“没事儿,反正我也有事找你。”
“什么事?”
“小昱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可以出院了。”
一说到出院,初夏就想到薄家。
“三嫂,你要是不想回薄家,我可以帮你拖几天,就说小昱的病还没好利索,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知道,你不用这么烦帮我们隐瞒,我跟小昱今天就出院。”
“三嫂,我不是嫌麻烦,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让你和小昱一直都住在这里,我就是怕薄家那边……”
“我知道。”
初夏微笑的对着他:“薄家的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他清明的很,我们瞒不过他,还会被他反抓住把柄,不如就正常的出院,反正我早晚都要回去,早晚都要面对薄言明。”
“三嫂,如果你真不想回去,不如跟三哥商量商量,让他帮你想想办法。”
初夏摇头:“他现在有伤在身,薄氏又那么忙,我不想让他因为我而把自己的身体累垮,只不过是回薄家住而已,我都已经住了将近五年,不差再多住一段时间,况且老爷子已经向我保证过,薄言明不会再对我‘乱’来,如果他还敢,我正好有借口可以让老爷子放我离开。”
韩旭之点头:“也对,那你跟小昱今天就回去?”
初夏又摇头。
“我会回薄家,但小昱我会送回初家。”
韩旭之明白了。
薄家对他们母子来说就是龙潭虎‘穴’,虽然傅雪已经离开了,但是还有柯瑜,还有薄言明,他们说不定还会对小昱下手,而小昱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所以还是留在初家的好,不过这次在初家一定要找人保护,衣食住行都要小心谨慎,当然,这点三哥一定也想到了,他一定会安排好,毕竟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他怎么放心的下。
“既然三嫂都已经打算好了,那吃完饭我就给小昱办出院手续。”
“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最麻烦的是三哥,你这次回薄家也好,顺便多看着他点,如果他的伤口再出血,你一定要帮他好好处理,千万别让他发烧,最好也别让他再感染了,虽然他体格强壮的超越了正常人,但始终都是人,早晚撑不住。”
“那不如我下午再出院,你多教教我怎么处理伤口,我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啊?”
韩旭之有点傻眼。
他昨晚一夜未合眼,正想着送完饭就回家躺‘床’上好好睡上一觉,这……这……
“怎么了?不行吗?”
“行!”韩旭之硬撑着答应,瞪着两个黑眼圈道:“我马上就教你,三嫂你这么聪明,一定一学就会。”最好马上就会,他好回去睡觉。
初夏看着他笑。
薄擎身边有这么一个活宝,怪不得他时不时的也会变的幽默。
……
正午过后,初夏就办好了出院手续。
韩旭之非常亲切的先送小昱回初家,然后送初夏到薄家附近。
下车后初夏步行走回薄家,路程虽然很短,但她想了很多,想着见到薄言明后她要用什么表情,想着见到柯瑜后她要怎么控制自己,想着在这个偌大的家,她要怎么让自己变得更坚强,不再受到任何人的陷害和欺负。
双脚已经迈进薄家的正‘门’,双目环视着熟悉的大厅。
还是那么豪华奢侈,但她却厌恶至极。
继续迈着脚走上楼梯,走上二楼,走去小昱的房间,却在中途,碰到了薄言明。
他似乎知道她今天回来,站在‘门’口,等着她,而他现在的脸上还有严重的伤,不过已经消肿,看清了原本的样貌,但是他挂着的那条手臂却打上了石膏,看样子没有几个月,是难好了。
初夏看了眼他的脸,心脏有一瞬间的收紧。
其实比想象中的好一些,她并没有害怕到退缩,而且也顺利的继续迈着步子,就像是没有看到任何人一样,从他的身边走过,继续走去小昱的房间。
薄言明转身看着她的背影,他张开嘴想要叫她,却又慢慢的合上,目视着她走进小昱的房间。
“你们两夫妻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廊上突然传来柯瑜的声音。
薄言明转头看她。
柯瑜走到薄言明的面前,嘴角笑的那么善良:“其实我能看出来你还是很爱她的,毕竟是原配夫妻,还是经过自由恋爱走在一起的,别人再好,也不如自己的妻子,如果你想跟她和好,我倒是有办法能帮你。”
“这是我们夫妻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我们早晚都会成为一家人,你不用这么见外,我是真的想帮你。”
薄言明毕竟是薄家的人,还是薄家老大的儿子,老大的‘阴’诡心思他当然也继承不少。
他一步靠近她,看着她那张善良的假脸,突然道:“在杭州帮我人,是你?”
柯瑜有些慌张。
“你在说什么?什么杭州?”
“你为什么要帮我?”薄言明质问。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来薄家的目的是三叔,难道你暗中帮我的目的……也跟三叔有关?”
柯瑜越来越慌‘乱’,她硬着头皮让自己看起来比较自然:“你这人真是奇怪,我好心帮你,你却说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既然你不领我的情,那我就不参合你们的事了,我先走了。”说完就转身,脚步稍稍有些急促。
老爷子让她老老实实的在薄家待着,她整天无所事事,又看不到薄擎,实在是郁闷得很,着急的很,而今天初夏回来,她忍不住就想要帮帮薄言明,让事情进展的快一些,但是没想到被薄言明看出了端倪。
看来老爷子说的对,她真要老老实实的待着。
薄家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傅雪,一个个都‘精’明的很。
薄言明看着她急匆匆消失的背影,双目又转向小昱的房‘门’。他这时有些不太明白了,柯瑜这么针对初夏是为什么?难道她跟三叔真的有什么?
……
午夜之后。
初夏躺在小昱的‘床’上满头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紧紧的蹙着眉头,手用力抓着被褥,好像在恐惧着什么,整张脸都惨白惨白的。
“不要……放开我……放我出去……不要……不要……不要——”
她惊叫着睁开双目。
漆黑的房间让她慌‘乱’的伸出手,将‘床’头的台灯打开,但是台灯昏暗的光亮实在是太像集装箱里的灯光,她急的又赶紧下‘床’,匆忙跑去将房间的灯打开。在一片明亮的灯光下,她才慢慢的松了一口气,然后靠着墙壁无力的滑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这个病变的严重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安全的,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但明知道却还是害怕,控制不住的害怕。
待双‘腿’恢复一些力气,她站起身走到窗边。
前院的那片空地上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更没有她期待的那朵红玫瑰,这说明薄擎今晚应该是没有回来,他一定又在公司彻夜忙碌,也不知道他的伤口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又流血了?可千万别再崩裂感染了。
愣愣的站了许久后,她失落的重新躺回‘床’上。
她需要睡眠,需要健康的身体,因为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多人要斗。
刚要闭上双目,放在‘床’头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拿过来一看,高兴的马上接通,兴奋的叫着:“三叔。”
“这么快就接电话,是没睡吗?”
“我睡了,又醒了。”
“做噩梦了?”
薄擎总是那么会猜她的心思。
初夏并不想让他担心,所以小小的撒了一个谎:“没有,就是起来喝口水。”
“你有睡觉时起来喝水的习惯?我怎么不知道?”
“你又不是天天跟我睡在一起,当然不知道我有什么习惯了,再说这也不是习惯,就是突然口渴了,醒了,然后喝点水,这很正常。”
“很正常?”
薄擎的声音疑‘惑’,其实他可以猜到,她一定是因为做噩梦被吓醒,然后睡不着。
“对了。”
初夏赶紧转移话题:“你这么晚了怎么还给我打电话?工作都做完了?”
“工作永远都不会做完。”
“那你怎么有时间打给我?”
“因为我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
初夏开心的嘴上满是笑容,瞬间忘记了刚刚的恐慌,但她却故意不表现出来,还反驳他:“你不用‘花’言巧语,据我对你的了解,你现在一定是在看文件,嘴巴闲着,所以才会打电话给我,而如果我让你专心工作的话,你一定会说:我早就习惯了一心二用,这点小事不用担心。我猜得没错吧?”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聪明了?”
“我一直都很聪明。”
“是啊,就是有点迟钝。”
“你才迟钝呢。”
“总有一天你会承认自己迟钝。”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薄擎拉长声音,突然转折:“你刚刚是很聪明,但是猜错了一点,我不是在一心二用,而是在一心五用。”
“五用?”
“首先,我的确是在看文件,其次,我也正在给你打电话,还有,我想你的这件事也是真的,而且还是无时无刻的都在想,好几次都让我工作时分心,差点酿下大错,再来,我的双手正在打一份明天早上开会时需要的企划,最后,阿睿正在向我报告一份刚刚调查到的资料,差不多快念完了。”
初夏非常吃惊。
他竟然同一时间在做这么多事,当然想她的这件事除外,这可能吗?不过他的的确确是个工作狂魔,也许真的可以做到,可是……
“你又在跟我讲电话,又在听阿睿的报告,你听的过来吗?”
“人有两只耳朵,经过长期的训练,是可以同时听不同的东西。”
“这不可能。”
“改天我给你表演一下,我以前当兵的时候同时听过五个人说话,还‘挺’有意思的。”
“你……”初夏这次是由衷的感叹:“你太可怕了。”
“只是工作需要,以后你忙起来,也可以做到。”
“不可能,我绝对不能做到你这现在这样,最多只能一边接电话,一边看文件。”
“那以后你工作看文件的时候,记得一定要打给我。”
初夏又傲娇了起来:“看心情吧。”
“呵呵……”
薄擎最近的笑容真的越来越多了,初夏的心情也越来越好,她觉得今天应该不会再做噩梦了,也可以睡个好觉了,就算真的又做了噩梦,她也有信心可以抵抗住这个恐惧的压力。
“我不打扰你工作了,你也不要太勉强自己,多注意休息,小心伤口。”
“嗯,我会的。”
“那晚安。”
“我明天晚上会回去,记得多留意窗外。”
“知道了。”
“电话就别挂断了,‘插’上电,就这么开着,我想听你睡着的声音。”
“我又不会打呼,根本就没有声音,而且这样对电话也不好,对人也不好。”
“听我的。”
初夏真的觉得此刻幸福的无以言表。虽然他们没有在一起,但是却觉得两人的距离变得那么近那么近,近的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可以清楚的听见。
“好,听你的。”
初夏‘插’上电,躺在‘床’上,又说了句晚安,就闭上双目,很快的入梦。
在半睡半醒的时候,她隐隐还能听到手机里薄擎和郭睿的对话。
“先生,这份文件需要您签下字。”
“明天通知才财务部,这笔钱一定要马上转过去,不能耽误。”
“是。”
“还有,把这份企划复印三十份。”
“是。”
初夏的嘴角在梦中慢慢的扬起,这一夜,如她所料,噩梦没有再来光临,她睡得很好,很安心……
……
已经有快一个月都没有在薄家的早餐桌上用过餐了。
初夏早上起来后,梳洗完毕,就下楼坐在那把属于她的椅子上,这时,薄言明已经坐在了她的身旁,老爷子今天也起的格外早,过来一同吃早餐。
整张餐桌只有吃饭和碗筷碰撞的声音,压抑的让人的食‘欲’都快没了。
“夏丫头。”
老爷子第一个开口,关心的问道:“小昱的身体这么样了?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初夏看向老爷子。
“小昱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生病的时候吓到了初阳,他说不想让舅舅担心,所以想陪他几天。”当然,这只是借口。
老爷子点头:“小昱一直都很乖巧,难得他有这份心。”
初夏只是笑笑,没有接话,但是老爷子又道:“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过几天叫他回来,陪陪我这个整天无所事事的老头子。”
初夏听他这话,心中有些忐忑。
老爷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想拿小昱威胁她什么吗?
老爷子看出她的忐忑,解释道:“我只是想他了,仅此而已。”
老爷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桌上的几个小辈倒是听不懂了,爷爷看孙子天经地义,怎么‘弄’的跟要抢孩子是的?还特意解释了一番,这太奇怪了。
初夏还是很担心,但不能太让人怀疑,所以笑着回应:“我过几天就接他回来。”
“嗯。”
老爷子满意的点头,继续吃饭。
薄言明坐在她的身边一直盯着她的脸,看着她额头受伤的地方。她的纱布已经拆了,不过却看不到伤口,因为她将刘海放了下来,非常完美的遮挡住。此时的她,又恢复了以往的美丽,双目也还是以往的澄清灵动,只是让他有点意想不到,她今天的‘精’神状况非常好,一看就知道昨晚睡了一个好觉,但是在薄家,在跟他同一屋檐下,她怎么还能睡的那么踏实?她是真的放下他了?完全不在意他了吗?
“爷爷,我吃完了,初诚最近有些忙,我要先去公司了。”
“好,去吧。”
初夏对老爷子点了下头,然后转身上楼。
薄言明想着刚刚的事,也急切的站起身,想要追上她,但是老爷子却突然厉声。
“坐下。”
“爷爷,我也吃完了,我先上去了。”
“我叫你坐下。”
老爷子的声音非常响亮,全桌的人都惊的停下吃饭的动作,薄言明看着他浑浊的眼目内闪着雷厉的锋芒,不得不慢慢的屈膝,又坐回椅子上,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初夏换好衣服拿着包包下楼,大步飒飒的走出薄家的‘门’。而从她吃饭到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她连一眼都没看过他。
……
刚一走出薄家的大‘门’,初夏就拿出手机打给林沛涵。
“夏夏,听说小昱昨天出院了,你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接你们。”
“你现在有空吗?”
“我每天都很有空。”
“那就过来接我吧,我们一起去趟医院。”
“小昱不是出院了吗?又去医院干什么?”
“去看傅雪。”
“看她?她怎么了?”
“别问了,快来接我吧。”
“哦。”
林沛涵开着车很快就到了薄家最近的公车站,初夏已经站在那里等她。她上车后,两人一同去了‘精’神病医院。
林沛涵非常震惊的看着傅雪疯了的模样。
上一次见她,她还穿着一身昂贵的名牌连衣裙,脸上化着‘精’美的妆容,虽然那次的事情让她非常尴尬,非常丢脸,甚至无地自容,但她的外表还是跟以前一样妩媚撩人,可是现在,她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头发虽然被梳理过,却还是有些凌‘乱’,而且她的整张脸都失去了神采,双目更是痴痴的看着前方,没有任何‘交’点。
沛涵隔着‘门’窗看着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失去了孩子,又被薄家赶出来,应该是‘精’神崩溃,面对不了现实。”
“我早就跟她说过,豪‘门’不是什么好地方,她偏偏不听,现在好了,‘弄’成这样。”沛涵实在是不忍再看她,收起视线,不停叹息:“我虽然很讨厌她做过的那些事,但毕竟姐妹一场,看到她这样,我真是不忍心。夏夏,你说她还能好起来吗?”
初夏摇头:“我不知道。”
医生拿来钥匙,将病房的‘门’打开,然后叮嘱:“她这两天的‘精’神状态还比较稳定,你们可以进去看她,但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马上出来。”
“知道了,谢谢医生。”
医生留在‘门’外,初夏和沛涵一同进去。
当她们的双脚站在傅雪面前的时候,傅雪的双目渐渐有了焦点,并且脸上也稍稍有了神采。
“夏夏,沛涵,你们两个怎么现在才来?不是说好一起补习吗?你们又想不及格了?”
沛涵蹙眉:“小雪,我们已经毕业了,你忘了吗?”
“毕业了?”
傅雪怔怔的想了想,然后突然受惊一般的跑去掉落,缩成一团。
“夏夏,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抢你老公,我不应该害小昱,你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初夏走过去,蹲下身看着她。
“我今天来就是想最后再见你一面,最后再跟你说说话。事情变成现在这样是我们谁都没有预想到的,不过也是我们谁都改变不了的,我们三个都已经回不到过去了,而我跟你也没有办法再继续做朋友,做姐妹,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以前做过的事我不会再去追究,我原谅你,我原谅你对我做过的一切,只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快点看透人生,去过幸福的日子。”
傅雪低着头,还在惊恐的抱着自己。
沛涵眼中有泪。
初夏已经为她们的友谊画上了一个不完美的句号,她站起身,然后走向房‘门’。
沛涵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叹着气跟着转身。
傅雪突然抬起头,看着初夏的背影。
“夏夏。”
她叫住她,意外的说道:“小心柯瑜,小心她……”
初夏的双脚停在‘门’口,她的手抓着‘门’把手,眼中也涌出晶莹的泪‘花’。
“我知道了。”
说完,她就走出病房。
沛涵擦着眼角的泪水,好奇的问:“小雪最后的话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疯了?她叫你小心柯瑜,柯瑜又对你做了什么?”
“小昱被送进医院的事,应该是她指使小雪做的。”
“什么?她第一次害死了两只狗,害的你受家法,第二次又想害死一个无辜的小孩子,她也太狠毒了吧?照这么下去,她的下一个目标不就是你吗?你在薄家太危险了,还是赶紧搬出来吧。”
“没事,她如果真的要害我,我也正好跟她算算以前的账。”
沛涵看着她,总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不过不论是谁,遇到这些事后,也都会变成另一个人,有的时候真的不是人要改变自己,而是被别人‘逼’着改变自己。
“沛涵。”
初夏突然看向她,表情跟刚刚完全不同,恢复了以往。
“怎么了?”沛涵好奇的问。
“你今天是自己开车来的吧?”
“是啊,你不是看到了吗。”
“你反正也没事,不如把车借给我,教教我怎么开车吧。”
“你想学开车?”
“嗯。”
“教你也行,但要收学费。”
“没问题,初诚的楼盘最近卖的不错,这点学费我还是付得起的。”
“我要的不是钱,是你家那口子手中的百货大楼……最顶层。”
“什么你家那口子,不教算了,这世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开车。”
……
午夜零点。
初夏站在窗前看着前院的那片空地。
一朵娇‘艳’的红玫瑰独自在那里盛放,美丽的好似照亮了整个夜空。
初夏看着那朵红玫瑰,嘴角开心的笑着。
她马上转身,走出房‘门’,然后不停的打量着走廊的四周,偷偷的来到薄擎的房‘门’口,忐忑的看着‘门’壁,伸出手,轻轻的将房‘门’打开。
“咔嚓”。
声音才刚刚响起,她还没有推‘门’,房内突然有人猛的一拽,她的手臂顺着力道,整个人都被拉进房内。
她惊讶的还没有回过神,薄擎已经紧紧的抱着她,深深的‘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