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洛心妍带着田琪琪进了客房,刘妈拾起被田琪琪丢到地上的衣服也跟上来,嘴里不住的念叨似乎对田琪琪疯狂行为感到恼火。
“刘妈麻烦您倒一杯牛奶。”洛心妍拉过被子给田琪琪裹上又看一眼刘妈说道。刘妈呼了一口气点头答应一声转身出门,临出门的时候担心的看着洛心妍,洛心妍微笑示意她才放心出去。
“穿上衣服。”刘妈一走,洛心妍低声说着把衣服递给田琪琪,“有话穿上衣服再说。”洛心妍虽然跟田琪琪说话但眼神始终没看她,她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夜凉如水,即使田琪琪裹着被子,她人也不住发抖,也许是因为害怕也许是因为羞耻,总之,她脑袋里一片空白,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多希望是场噩梦,只要醒来一切就会恢复原样。她看的很清楚,薛振东自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
这一刻,她的心好冷。
比起田琪琪,洛心妍更希望刚才只是梦,但她意识很清楚,清楚的记住刚才事情的每一个细节。她看到了全过程,田琪琪的辩解显得那样苍白无力,更像是在垂死挣扎。
“心妍,你相信我,是那个阿武,他强迫我的,你听我解释。”田琪琪拽着洛心妍的胳膊,她已经不能让薛振东相信她,但至少得让洛心妍相信她,只有这样她就还有机会。
“别说了。”洛心妍不想提起,低声说一句,“你休息一会,喝了牛奶早点睡觉。”洛心妍内心很乱,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想避开刚才感到尴尬与无奈的事。
“心妍,你不信我?你……”
“休息吧。”洛姑娘打断她的话,越是辩解越是让人难以接受。
如果洛心妍没跟阿武相处过,也没看到全过程,她也许会怀疑阿武,还会站在她这边,但她亲眼所见,让她怎么相信田琪琪?
“心妍!”田琪琪拽住她不撒手,“心妍,你帮我跟振东解释,我不想让他失望。”
洛心妍美眸一沉,说到底,田琪琪是为薛振东?洛心妍心底颇为懊恼但还是忍住嘱咐田琪琪休息。田琪琪却打算就此罢休,她死死地拽住洛心妍,“心妍,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你不能这样对我。”
“别说了,刚才的事我都看见了,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我的确都看到了,你不用狡辩。”洛心妍冷声说道,她打开天窗说亮话,没跟田琪琪打太极,“所以别说谎了,没用。”
嗯?
洛心妍话一落,田琪琪神色僵了一僵。
“你说什么?”田琪琪颤抖着质问。
“我说,你刚才跟阿武的事,我都看到了也都听到了,包括你对我的评价,我也知道。就算没看到,我也不会相信阿武的为人会做出那样的事,琪琪真诚点好吗?”洛心妍觉得很不耐烦,她不想看到自己看重的朋友变成这副模样,未达目的不择数段,甚至不惜牺牲自己。
洛心妍心中冒出一个疑惑,田琪琪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或者说,她如今看到的田琪琪都不是真实的她。
一时间,洛心妍觉得自己掉入一个深渊,什么也摸不透,她感到一丝莫名的厌倦,但又有种不甘。
听了洛心妍的话,田琪琪彻底愣住,她张张嘴没说出话来,只是眼神越发冷厉。洛心妍没有回应她的反应,她缓缓地站起来想走,她多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她觉得很压抑。
她刚起身,田琪琪就拽住她。
“你还想怎么样?”洛心妍皱着眉。
“是,你都看到了,既然如此,我也布满着你。但是,你说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说!”田琪琪愤怒起来,声音变得尖细。
为什么?洛心妍疑惑,这得问田琪琪她自己怎么会来问她呢?
洛心妍没说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心妍,振东他,他是属于我的,你是第三者,你在破坏我们的感情,你不能这样做。”田琪琪盯着洛心妍的眼睛,洛心妍从她眼中看到了疯狂,看到了混乱也看到了执着。
第三者?
洛心妍一愣,哭笑不得。
她没听错吧?还是田琪琪在跟她开玩笑?
“你说什么?”洛心妍怔了怔,她迅速回过神来,“我是第三者?我破坏你们的感情?”田琪琪大半夜跑来,她没计较,田琪琪大半夜跟阿武纠缠,她仍然沉默,如今居然被田琪琪当面说她是第三者。
“难道不是吗?”田琪琪瞪着她,心中怒火中烧,“我跟你说过,我喜欢振东,我爱他,你呢?你根本不在乎,仍然跟他在一起,你不是第三者,你是什么?是我先爱上他的,是我。”
洛心妍紧紧皱眉,她心底有很多话但到了这一刻她竟然一句话也不想跟田琪琪说,说了也没用。
“心妍,算我求你,我当面这样求你,你离开振东好不好?”田琪琪攥着洛心妍的手不放,看她的样子都快跟洛心妍跪下来了。洛心妍想要抽回手但被田琪琪死死握着,她正想着要怎么办,刘妈端着牛奶进来,一进来就见她们两个在拉扯。
“干什么,快放开洛小姐。”刘妈放下牛奶就冲了过来一把用力打向田琪琪的手,田琪琪吃痛松开洛心妍。刘妈有些火大,瞪了一眼田琪琪,“我看你这个姑娘,特别不知好歹。”
田琪琪被迫松开洛心妍,洛心妍后退一步,她心底也憋着火,但又无话可说只是沉默,她觉得说什么都很多余。
“心妍小姐,您怎么样?”刘妈细看着洛心妍生怕她出事,洛心妍勉强笑笑摇头。确定她没事,刘妈转过身来望着田琪琪,“这么多年,你也没变好,越变越坏。”
“刘妈,我……”
“我这么多年都没忘记你,记得很清楚。你是田琪琪对吧,那个纠缠我们少爷很长时间闹得鸡犬不宁的女人,你这个女人心眼太坏了。你当年从薛家拿了不少好处,也拿了薛家的钱,就不能好好去过日子又来胡闹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心妍姑娘怎样,我就对你怎样,看看谁比谁狠。”刘妈发起火来,也是很厉害,两眼冒火让人不敢靠近。
拿了钱?洛心妍微微皱眉,她没有说话。看来,一切如资料上所写,田琪琪当年给薛振东带来不少麻烦,好几次差点害的他身陷险境。田琪琪呀,田琪琪,这是何必呢?
田琪琪被刘妈说的发愣,只见她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好不纠结。
“心妍小姐,您去休息吧,我来看着这个女人,不让阿武看着了,省的这女人又脱衣服,又胡闹什么的。”刘妈瞪着田琪琪,一点也不顾忌,语气非常的冷淡。
洛心妍想了想,犹豫一会她答应下来,田琪琪不想让她走,她还想纠缠还想辩解但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刘妈看在眼里,刘妈可没洛心妍那么客气,更没空听她废话。
洛心妍心事重重的走出那个房间,她长长的吸一口气让心中的悸动缓和一些。
她想上楼,但想到薛振东,她犹豫了。该如何面对他?虽然她什么都没做错但没为什么那么忐忑?没上一个台阶,她就觉得无比沉重,像是双脚上绑着无形的镣铐让她每走一步都那么艰难。
犹豫踟蹰好一会,洛心妍走到卧室门前,她刚想推门,门就从里面打开来,薛振东站在她面前,洛姑娘还没说话就被东哥抱住,温暖瞬间涌入她心里,她忽然就有种想哭的冲动。
今晚真的很糟糕,但还没那么坏,至少他守着她,洛心妍挣开薛振东的怀抱拿眼瞪着他,那眼神凉凉的,但空气里却有点酸酸的。
“让你为难了。”薛振东伸手揉着她的脑袋,动作是那样温柔,那样的让她不舍,被他手指触碰的地方热热的,烫烫的,她鼻子一酸差点就掉了眼泪。
“都怪你!”洛心妍冷哼,说到最后一个字她的声音就哽咽起来,薛振东搂着她,洛心妍使劲打他,东哥全部收下没有一点拒绝。
“都怪我。”她说什么,东哥就乖乖承认也不狡辩。
秋日的夜,那样冷,但在他怀里,她就觉得很温暖。教训他一番,她终于赖入他怀中,被他拥着躺到床上。
虽然心底很酸,很辛苦,洛心妍还是忍住没哭,哭不能解决问题,她很清楚这点。就算她哭的死去活来,田琪琪仍然还是纠缠,周苑珍也仍然那样麻烦,还有其他问题也仍然会接踵而来。
洛心妍皱着眉,她知道自己今晚恐怕睡不着了。
“心妍,这件事我……”
“不要!”东哥刚一开口就被洛心妍打断,“我自己会处理,你不准插手,听到没?”洛心妍睁着大眼睛盯着薛振东,视线犀利而专注,充满了说不出的压迫感,薛振东眉峰一蹙,他早料他们家洛姑娘会这样,洛心妍倔脾气一上来就拉不住了。
但田琪琪的事,薛振东不想也不能交给洛心妍,他决不允许洛心妍受到哪怕一点的伤害,否则他绝不会原谅自己也不会原谅任何人。多少年来,他生活的凌厉冷冽,洛心妍的出现成就他心中的温柔。
他爱她,恨不得将她放在心尖上好好呵护,怎么能任由其他人放肆,那是绝不可能。他坚持,洛心妍也坚持,洛姑娘始终顾忌着田琪琪是她朋友这件事,她还不想也不愿跟田琪琪决裂,她想事情总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听到没有?”洛心妍见薛振东沉默,她皱起眉头又说一遍,拿手指戳着他的胸膛,“你不准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