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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琼禾还有一半话没说出来,陆衡滔如果在朝里被苛责,那么肯定会迁怒到她们身上,首先不好过的绝对是事情起因的陆明湄,
到时候,陆衡滔自然不会继续从来琉璃院了。品书网所以,琉璃院只怕有一段时间得安静下来了。
担心的不仅仅是孙琼禾,还有陆衡滔,御史台那帮人最会没事儿找事儿,今天在街上的事儿没闹起来就算了,如果闹起来了,明天皇上的龙案上就得放上弹劾他的折子。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李峰屹果然就问起了这个事儿,“陆爱卿,听说昨日在街上东莱刺客伤了凌玥?”
愣了一下,陆衡滔意识到李峰屹问的是刺客伤了楚凌玥而不是陆明湄的事儿,顿时松了口气,出来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答道:“回皇上,小女无大碍,近日在府中休养……”
“大人你说的和皇上说的是一个人么?”想遍了御史台的每一个御史,陆衡滔也没想到居然会是慕容璟出来指责他,“大人,据我所知,昨日楚小姐可伤得不轻啊,您竟然还能说出无大碍来……”
闹了半天,陆衡滔还不知道是哪里惹了慕容家这个混世魔王,偷瞄了一眼李峰屹阴晴不定的脸又看了看似笑非笑的景晟侯爷慕容璟犹豫了一下选了一个折中的回答,“昨日小女遇刺,虽然情势凶险可是并没有太大的损伤,所以修养两日便好了……”
“唔,是么?那没事儿就好。皇上,昨日刺客行刺之时我刚好路过,结果刚好看到了陆家二小姐推了大小姐出去阻挡刺客,可惜本侯武力不精,不好添乱先走了。”慕容璟笑眯眯的看了一陆衡滔又冲着李峰屹笑眯眯了一下,怎么看怎么像偷鸡的狐狸,“唉,还以为楚小姐会受了很重的伤呢。”
“胡闹!”斥责了一下慕容璟,李峰屹转头看向陆衡滔,“庶女推了嫡姐出来挡刺客?陆爱卿,你养的可真是个好女儿!”
拉长了的似乎让陆衡滔一头冷汗,“啪”一下跪在地上“这……这……”这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汗倒是流了不少。
看着他这个样子,李峰屹心里面也都有了一个结果,冷笑一声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这一声冷笑就够了。
颤抖着回了队伍,陆衡滔抹了抹头上的汗左右看看一口气提着死活不敢放下,想起陆明湄,剩下的满满的都是愤怒。
不过到底是以往疼爱的女儿,陆衡滔想过多少个惩罚陆明湄的方式,回到家之后却一个都没有实行,只是一个人闷到了书房。
皇上今日没有说什么,但是不代表将来不说什么。这件事在皇上的心里种下一个种子之后迟早会发芽,就算皇上不发芽,太后呢,其他人呢,总有一个人会发芽,到时候就这颗种子会变成缠死他的藤蔓。
琉璃院里,孙琼禾和陆明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陆衡滔一直不来陆明湄是着急的不行。
“娘,爹怎么还不来!”养好了伤陆明湄看着额角上的疤痕有些郁闷,陆衡滔至少五天没来琉璃院了,她可一直等着陆衡滔过来哭诉呢。
“你啊,耐着性子就好了。”
孙琼禾拿着绣绷在窗下绣着一条腰带,青绿色的真丝布巾上说绣了松鹤,细密的阵脚看的分外妥帖。
松鹤想必就是陆衡滔用的,陆明湄见这条腰带至少三天了,孙琼禾绣绣停停,一直没有做好,也一直没有说过什么时候能做好。
“娘,你就能这么等下去么?”陆明湄想气鼓鼓的瞪了一眼外面,来来回回走了几步突然间就跑了出去。
“明媚,你做什么!”孙琼禾喊了一声没拦住也就随她去了,这几天她也憋坏了,让她出去跑跑也好。
憋着一口气,陆明湄一口气跑到了玲珑院的门口。十天前,因为楚凌玥受伤宫里赐下来好多好东西,满满的堆了一整个院子,疗伤补气的就不说了,连跟伤势没甚关系的东珠都有,看的陆明湄憋屈的不得了。
最近,楚凌玥还真安心养伤了,太学也不去,门也不出,玲珑院里总是时时刻刻的飘着药香,太医院的御医还得每天来看诊,有什么问题都会向皇上太后禀报。
就连孟嬍和与董瑜然来探病也都被挡在了门外,说是需要安心静养。
在玲珑院外徘徊了一会儿,陆明湄又扭头走了回去,她的额头上是要留疤了,既然是好姐妹那自然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梅香在阁楼上看到了陆明湄的身影跑回去回禀了楚凌玥,然后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还是兰溪耐不住性子,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问道:“小姐不怕二小姐使坏么?”
“不怕,我就怕她不使坏。”
看着兰溪还是一脸不懂的样子,楚凌玥不解释,不说明,只在兰溪头上敲了一下,就回去躺着了。
陆明湄回了琉璃院,就把自己闷到房里,孙琼禾来看了她几次,见她精神不对就摒退了丫鬟仆人悄声问道,“是不是楚凌玥给你什么难堪了?”
“娘,可有什么法子让楚凌玥也跟我一样么!”
陆明湄坐在窗前,面前摆着一面铜镜,铜镜中清清楚楚的照出陆明湄额角那一块颜色稍浅的花纹。本来陆明湄就是个美人,鹅蛋脸,皮肤又白,继承了孙琼禾的美貌也没有落下陆衡滔的神韵。
现在,额角多了一块疤痕,无损她的美貌,若是加以修饰只怕会更加明艳。可是,陆明湄似乎进了一个死胡同,非得要把这个疤痕给变得无影无踪。
“留疤的法子太多了,你难道只是想让楚凌玥留几个疤痕么?”
见陆明湄摇头,孙琼禾这才满意的贴着陆明湄的耳朵说了一个词。
“红花?”陆明湄一头雾水的看着孙琼禾,不知道这堕胎良药和对付楚凌玥有什么关系。楚凌玥现在还是个姑娘,怎么可能会需要用红花。
“是红花,红花活血,给楚凌玥再合适不过了。”
这红花是活血良药,如果剂量够大绝对能阻止伤口愈合,甚至能让长好的伤口也溃烂。还有就是红花易得,就算是被人看见了,也可以说是跌打损伤用来活血化瘀的,反正这后宅里面没有孕妇也不忌讳这个。
“娘,你简直神了!”陆明湄惊讶的看着孙琼禾,眼里忍不住的得意,“哼,我要让她好好尝尝我受的苦!”
不过也不是就这么万无一失了,这事儿怎么说也是有一定风险的,尤其是这侯府里还杵着一位杜妈妈。可这杜妈妈也不是万能的,到时候陆衡滔一出面,不管谁都得闭嘴。
现在所有的困局都在陆衡滔好久不来琉璃院了。
不过,陆衡滔也憋不了多久了,孙琼禾晚膳的时候命人送了一盏绿豆糕给陆衡滔,果然晚膳没过多久就有仆役过来通报说陆衡滔来了。
“老爷,你可来了。”
看着陆衡滔走进了琉璃院的们,孙琼禾连忙从花影之中走出来,挽住陆衡滔的胳膊委屈的看着她。
几日不见,孙琼禾倒是瘦了不少,原本就娇小的身体更加的娇小,脸庞也小了一圈,说不出的我见犹怜,再加上这么一看,陆衡滔的心顿时软了。
“老爷,我给您绣了一条腰带,等下拿来给您试试看。”孙琼禾闭口不提这两天的事儿,只一昧的表现自己的贴心,陆明湄也没了平日里的骄纵,分外的安静,乖巧的奉上陆衡滔最爱的君山银针。
“爹爹用茶。”
陆明湄今日的脸有些奇怪,烛火挑动之下,陆衡滔才发现了哪里不对。白,白的有些无力。
“明湄的身体好了么?”不忍的拉着陆明湄看了看,看着她苍白的脸陆衡滔顿时有些自责。
危急关头怎么就会想那么多,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不能就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陆明湄的身上。
“爹爹,明湄好多了。”
陆明湄说话都轻了许多,陆衡滔当她是还余悸犹存,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额角感慨道:“明媚不要伤心,为父定给你寻到去掉这伤疤的法子。”
“爹爹……”
叫了一声陆衡滔,陆明湄的眼泪就落了下来,趴在陆衡滔的腿上就开始哭,“还以为爹爹不疼明媚了。是女儿不好,不该推姐姐出去,姐姐毕竟是嫡女,我们嫡庶有别,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求爹爹不要不疼女儿……”
“唉,傻孩子,快起来。”
叹了口气,陆衡滔把陆明湄给扶了起来搂在怀里温声安慰,“为父怎么可能不疼你,只是,唉,罢了,说了你也不懂。”
想起皇上的那一声冷笑,陆衡滔还是做了一个决定,放开陆明湄让她回房休息之后,转头跟孙琼禾商量,“明天你去厨房,亲自给凌玥煎药送到玲珑院去!”
煎药?还得亲自去?孙琼禾顿时有些不乐意,不过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疑惑的问陆衡滔,“可是有人说了老爷的什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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