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情况有变(1 / 1)

因严方一行人等要沿着官道行进,陶素他们三个人便不能再光明正大的走管路,只得另辟蹊径,沿着官道旁的小路行进。只是那路十分坎坷,蜿蜒崎岖不说,还荆棘密布。温羽的毒解了以后,人却依然有些虚弱,行动上颇有不便,使得他们的行进速度减慢了大约一半。

温羽觉得拖了大家后腿,很是过意不去。

越往北去,天气越发寒冷,因迫不得已要露宿街头,原本身子就弱的温羽再次病倒了。

三人找了一个干爽的山洞住了下來,陶戬去外面打猎,篝火旁只剩下陶素一个人守着躺在草铺之上昏昏欲睡的温羽,眉头紧锁。

天色渐渐暗沉下來的时候,温羽悠悠转醒,费力的转了转头,看向陶素,“阿素,你们且先行赶路吧,不要管我。若是贻误了时机,让那些黑心的人得逞,便是于君不忠啊。我虽生了病,可却并无大碍。素日里也时常这样的,无人照应,也自己好起來。如今你们越是悉心照料,我越是舍不得这份温存,才会一直拖着不好。你们若是走了,想來我也能好的快一点。沒有什么可依赖的时候,人自然就坚强了,不是吗?”

因身体尚还虚弱,说了这一通话后,温羽忍不住咳嗽起來。白皙的脸上浮起一丝病态的红晕,便是一贯温润的神情也带了几丝疲惫和不堪。

温羽的话,让陶素的心里难受的不行,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生生的抓住了她的心脏,让她不能跳动。陶素揉了揉眼睛,“先生说的什么话,便是我舍了这功名利禄,也绝对不能弃先生于不顾!”

陶素说的很坚决,当年匈奴血洗陶将军府的时候,慌乱之中只有温羽一直把她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做人肉盾牌,确保她不受任何伤害。当时温羽是以命保下了陶素的生命,如今陶素怎么可能放弃温羽。

温羽似乎有些动容,眼中似乎有了光芒,他定定的看着陶素,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好阿素,有你这句话,我便也死而无憾了。”

“你死了,我怎么办?”陶素红了眼眶,她虽坚强也见惯了生离死别,可正因如此更加害怕有人离开。

温羽在她心里是特殊的存在,亦父亦兄,又好似恋人一样。他是陶素整个少年时光对于所有美好的憧憬。她最害怕失去温羽,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青春。只要温羽还在,她的青春就沒有消逝。她爱李瑾之,可心里却永远有一个角落是属于温羽的。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友达以上,却非恋人。

很多时候陶素会想,如果沒有李瑾之,她会不会就嫁给温羽了,然后整天在他面前闯祸,等着他为自己善后?

李瑾之是永远要走在陶素的前面,带着她领略风景的,他沒办法细心到去周全的照顾陶素,可陶素却很喜欢这种新鲜的冒险感觉。ET

而温羽呢,他永远带着笑容小心翼翼的跟在陶素的身后,看她痛苦或是快乐,偷偷的陪同。如果有天陶素回头,便可以看见他一直默默守护,两人便可皆大欢喜的在一起,又或者,陶素就这样大咧咧的往前走着,去追逐着李瑾之的脚步,一辈子都不曾回头看过一眼。

永远不知道温羽的心事。

爱情很奇怪,你追着的那个永远不能全心全意,而全心全意爱你的那个往往被你忽略在身后。

温羽想,或许陶素从來都知道自己的心事,或许她也曾经喜欢过自己,可一切都在一场变动之中变了模样。

听陶素那么依赖缠绵的声音,温羽的说不出自己是怎样的感受。他伸手拉了陶素的小手,紧紧握着。“我不是答应过你父亲,要照顾你一生一世。待看到你儿孙满堂,幸福终老的时候才能卸下这麻烦报复吗?你放心,我这人生平最讲信誉,绝对不会半途而废。你不死,我绝对不能够先走。”

陶素眨了半天眼睛看着温羽,这么煽情的情节怎么到他这儿就变了味?明明是师生情深的戏码,到了他这里就变成了悲情托孤戏。

“怎么?你就不信我?”温羽挑了挑眉毛,语调轻快起來。

陶素大翻白眼,“你真沒情调。”

“我怕情调太多,瑾之会拿着尚方宝剑來先斩后奏。”温羽咯咯的笑着,精神似乎也好了起來。

陶素瞪大眼睛,“先生觉得,皇上会派瑾之前來?”

“嗯。”温羽就这陶素的搀扶,坐了起來,靠近篝火。陶素赶忙将稻草扑在了他身后的石壁上,让他能够舒服的靠着。

待安置好温羽,陶素又重新在他的对面坐下,摇头,“我觉得不会。瑾之那细皮嫩肉的,來了还不是羊入虎口?且不说他能否堪此大任,就说太皇太后也绝对舍不得让他來躺着浑水。天高皇帝远的,就算是出了什么意外,太皇太后也无计可施。那起子狡猾的人,有的是办法消灭证据,太皇太后总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拿人问罪吧。”

“若太皇太后真的舍不得,又如何能要你來蹚浑水?你和瑾之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就算太皇太后不准他來,难道他会放心的在府上呆着,任凭你几个月杳无音讯?”温羽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灼灼的看着陶素。

陶素皱着眉,不明所以的看着温羽。“你的意思是,太皇太后和皇上早就挑好了我们夫妻?”

这事倒是诡异了,李瑾之最贵为亲王,可却是个不爱管事的王爷,手上也不过掌管着礼部之事,边疆大事,他是一概不过问的。

不说他有沒有能力管好,就说他这人性子散漫,又不爱管事,如今让他來,难道是为了放松敌人警惕?

陶素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妙哉,妙哉。人人都说瑾之是废柴王爷,什么都做不好。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温羽但笑不语,他方才真的是想多了,这么榆木脑袋的陶素,怎么可能知道温羽是多么喜欢她呢?他明明是在告她,李瑾之会因为放心不下她的安危而自动请缨,來彻查此案,她却将整个心思都放在了朝堂局势之上。

真是可怜李瑾之一颗真心要葬送在陶素这沒心沒肺的人身上了。

陶素不知道温羽在想什么,还沉浸在自己巨大的发现之中,开始积极的想着应对策略。

这一边李瑾之带着队伍敲锣打鼓的來到了柳家庄,这镇上百姓哪里见过这样排场,当即都吓傻了眼,磕头的磕头,发抖的发抖。

李瑾之素來平易近人,也不取笑他们,只将此行目的说明,便让人去牢房之中提陶素三人。

这边衙役一走,李瑾之变心如小鹿乱撞。那个沒心沒肺的女人,他已经有快一个月沒有见她了,不知她现下是什么情况。

忐忑不安的等來的结果,是衙役慌张道发抖的陈述。

李瑾之坐在堂上,看着跪在下面瑟瑟发抖的衙役,道,“你再说一遍。”

“犯人,犯人不见了。”那衙役将头低的越发的低了,不敢抬头看李瑾之。光听声音便知道这位已经动怒了。

果然李瑾之勃然大怒,跃然而起。“饭桶,给爷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來!”

惊堂木被仍在地上,发出巨响。李瑾之的心七上八下,那该死的严方难道趁他沒到之前就对陶素下了黑手不成?难道陶素现在已经狠心的撇下他一个人,先走了?

越想越觉得害怕,李瑾之出了一身冷汗。

跟在旁边的牌九慌忙上前捋顺着李瑾之的后背,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化险为夷的。”

李瑾之偏头看了他一眼,依然一脸担忧。

博古往前走了一步,在李瑾之的另一便站住,态度恭敬谨慎。“王爷想想,王妃久经沙场,什么样的阵势沒有见过。一个区区严方,怕是不足挂齿。”

李瑾之觉得这话靠谱,媳妇可是玉面罗刹,若当真这么好对付,早就死在了蒙古的刀下。

其实他明明知道陶素的能耐,可还是忍不住心里焦急难安。

猛然想起之前听说温羽重病,那他们一定会找人医治。

思路一转,李瑾之变问道,“这里最有名的医馆在哪里,爷身子骨舒服想要去看看。”

早有人跟在身后等着巴结,一听李瑾之发话,忙不迭的把他带走。

果不其然,就來到了陶素他们曾带过的医馆。

那小神医上下仔细打量着李瑾之,见他锦衣打扮,又生的眉清目秀,貌美异常,心里边对这个人的身份有所猜测。

待李瑾之将众人屏拖后,他毫不避讳的问道,“阁下便是安亲王李瑾之吧?”

李瑾之一口热茶险些喷了出來,瞪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好看的小子,“你怎么知道。”

难不成媳妇真的來过,而这小子又章的这么好看,莫不是已经被媳妇收了?想到这李瑾之的神情开始不友好起來。

对面的小神医却全然沒有发觉,将腰间的玉佩摘了下來。“她说,给你看这个,你就明白了。”

李瑾之接过玉佩,上下左右仔细观看一番,发现这是媳妇的贴身之物,兴奋的拉住那小神医,道,“她去了哪里?”

“一路往北,告诉您不必追赶,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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